战斗轻松结束。

超人处理完扫尾事宜，高高兴兴地揣着顺路从空间站捞回来的小氪，回到了x学院，准备等丹回来做个道别。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啥，反正就是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特别舒服，舒服得都想窝进丹给他做的窝窝里打个盹了。但可惜的是，他现在的体型显然已经钻不进那个丢丢小的窝窝。

超人不无遗憾地揣着自家狗砸，踏进宿舍。刚跨进门槛，就迎来了和他同期的三位未毕业同学的羡慕嫉妒恨的瞪视。

卢瑟&小丑&夏洛克：可恶啊！！为什么先恢复的是这只憨憨？！死亡射线哔哔哔.jpg

约翰只是扫了一眼，就淡定的转回眼神继续去看自己的博客了。毕竟这三小只，一只关在仓鼠球里，一只关在猫笼里，还有一只身上正套着粉色蓬蓬裙，连被窝都不敢钻出去，根本闹不起什么大事。

小氪第一时间发觉了熟悉的秃子气味：“汪汪汪汪！”

毛发纯白的氪星犬披着小红斗篷，身手矫健地腾空而起，异常凶猛地扑到了卢瑟的猫笼上：“呜汪！”

装在仓鼠球里的乐高小丑被动地随着圆滚滚的透明仓鼠球滚来滚去：“骨碌骨碌――停下――骨碌骨碌――呕――”

超人伸手摁住了仓鼠球，解救了差点被滚得散架的乐高小丑，拉住还在伸爪爪想够猫笼里的卢瑟的氪星犬：“小氪，别动手，卢瑟现在很脆弱。”

已经被小氪的狗爪逼到了猫笼另一个角落，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圆身体从栏杆之间挤出去的小卷莱：“……”他愤怒地气蓬了满头的小卷毛，看着就像是一只小鸡崽在恐吓下炸开了才生出来的小绒毛，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超人看着气得卷毛蓬松的小卢瑟，突然之间就理解了“我就喜欢你讨厌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的乐趣所在。

小卢瑟没法冲超人发火，只能拿邻居乐高小丑撒气，小手叭叭地把超人才扶稳的仓鼠球又推得骨碌骨碌滚：“说的蝙蝠侠多厉害，先恢复的不还是超人！”

仓鼠球里的乐高小丑被转得七荤八素还不忘高声表白：“蝙蝠侠――骨碌骨碌――最厉害――骨碌骨碌――他是我――骨碌骨碌――唯一认可的对手！”

乐高小丑坚强不屈：“你永远――骨碌骨碌――你没有办法威胁我――骨碌骨碌――放弃蝙蝠侠――”

一直缩在被窝里，使劲拽着被子角角把自己努力从头到尾包起来的小夏洛克也不开心地转头，对约翰道：“为什么先恢复的不是我？你看他那张愚蠢的脸――上面分明写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第一个体验规则，简直就是浪费！”

约翰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那你可以选择和超人battle。”

小夏洛克拽着被子往笔记本电脑那儿挪了几步，孜孜不倦继续骚扰：“你这是小看了智慧的力量！而且全世界都知道超人的魔抗很低，如果在这种时候有人控制了他……”

于是，当丹等人满身雪花从大剧院回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一团乌烟瘴气的宿舍。

丹懵逼地站在门口，往左看是揪着小被子角角彻底趴到约翰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孜孜不倦和约翰打着嘴仗激烈争论着“凭什么是超人先恢复”“你能不能先从电脑上起开”的小夏洛克；往右看是不停地互相嚷嚷着“蝙蝠侠不行！”“蝙蝠侠最厉害！”“超人更厉害！”“超人不如蝙蝠侠！”的小卷莱和乐高小丑；坐在狂风暴雨的中间，是微笑得很佛的超人，正拿着几个沙包一样的东西，和白色的氪星犬玩儿捡飞盘游戏。

丹迟疑：“……这是，怎么了？”他的视线慢慢落到超人手上已经皱皱巴巴的绿色布方块上，“……酥皮，你……你手里拿的那些，好像是我给大家做的新窝？”

这东西内芯的材质挺特殊的，还是他问小淘气要来的，包进棉布里面以后，有任何重量躺在上面都会迅速陷进去，像是被云朵包围一样暖和。丹就是考虑到大家缩小以后身体都娇贵了好多才特地要来做得新窝，想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条件。

房间齐齐一静。

小卢瑟收回叭叭地推着仓鼠球的手，冷静道：“那绿方块是谁的？”已经皱得跟坨酸菜似的了。

丹挠挠脸：“呃，昨晚做完还剩下的料子，做给小丑的……”

“……0o0”乐高小丑呆呆地跪坐在透明的仓鼠球球里，方块小手手扒在球壁上，过了一会，黑豆眼开始无声地充盈眼泪，小红嘴抖啊抖得，看得出来是在努力忍哭。

小丑：qmq

虽然他已经非常努力了，可这股子委屈还是没法憋住，眼泪水吧嗒一下就掉下来了：“我的……我的窝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众人不约而同地头痛又崩溃地抬起手捂住了头。

超人瞬间产生了一种自己好像欺负了小屁孩一样的错觉――如果不是他知道面前正哭得超级伤心的人是小丑的话――他尴尬地放下手里的绿布方块，小心用手指抹了抹，把布面抹抹平：“呃，你看，还……还可以？”

“……”乐高小丑，“……哇呜呜呜呜哇哇！”

哭得更伤心欲绝了。

“够了，你跟我出来。”小蝙蝠侠的面罩眉宇上不由自主又皱起了小突起，他对着超人和丹点点头，示意两人跟他出来说话。

“卫星监控显示，你在和shemu战斗结束后曾经离开过一次地球，前往了黄太阳。”小蝙蝠侠敏捷地跳上会议室的桌子，“你是去做什么？”

超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本能驱使我这么做的。能力恢复后，我感觉我的力量像是被增幅了，我甚至有预感，就算现在有人用氪石来对付我――”超人戛然而止，看着蝙蝠侠一跃而来在他掌心里放下的绿色石头，“……bat……”

克拉克无语又无奈地看了一眼蝙蝠侠，放弃了和蝙蝠侠进行无意义的争论：“我没有被削弱的感觉。”

黑暗骑士面罩上的小突起更加纠结了：“没有了氪石的弱点，如果哪天你被人控制，地球将没有人能够阻止你。”

克拉克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蝙蝠侠的直白言语难过：“我想，这种增幅应该是丹的能力带来的。bat，我认为――或许你应该尝试让丹复活更多的同伴了――包括让丹尽快恢复你。也许，你应该带丹去哥谭转一转。”

“我认为超人说的很有道理。”阿福站在会议室门口微微点头，“丹完美地演绎出了超人，是去了孕育了克拉克――也是超人的那个农场。那么想让丹完美地演绎出真正的您，也应该让丹去了解一下孕育出您，孕育出布鲁斯?韦恩的哥谭。”

“这不是个好提议。”小蝙蝠侠哑声道，“哥谭不像大都会，不像堪萨斯，那里很危险――”

克拉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了一下：“但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到来。”克拉克声音温和，带着属于堪萨斯农场男孩的诚挚和宽容，“而且，等你亲自体验完丹的能力，或许你就能决定，让不让丹大范围的使用他的能力了。”

复活。

丹的能力堪称作弊，如果掌握这个力量的丹最先复活的不是克拉克和蝙蝠侠，而是钢铁侠、雷神，恐怕现在到处蹦q的三头身超英就不该只有克拉克和蝙蝠侠两个人了。

而蝙蝠侠之所以这么克制，就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谁都严谨、比谁都多疑。还没弄清楚这份能力的弊端和规律，谁也不能确定从死亡女神手中夺走灵魂会付出什么代价之前，他不愿轻易让其他同伴遭受被从安息中拽出、却落得更加凄惨的下场的后果。

“带丹看看你的哥谭吧。”克拉克湛蓝的眼睛注视着眉头紧锁的小蝙蝠侠，“哥谭需要蝙蝠侠。也有更多的地方，需要他们的超英。”

这是一个坏主意。

糟糕透顶。

被正吭哧吭哧试图爬屋顶的丹闷在胸前的雨衣里、晃晃荡荡的蝙蝠侠黑着脸想。

丹和蝙蝠侠进入哥谭的时候，这座总是不见蓝天的城市正下着暴雨。最糟糕的是，因为需要向丹展示平日里的蝙蝠侠，他们选择的时间点正是哥谭的晚上，能见度相当之低，气温也更是低得感人。

丹在剧院里吊威亚爬上爬下的经验挺多的，按照蝙蝠侠的指点固定好阿福给他准备好的挂钩后，就踩着蝙蝠侠推荐的最优――也是蝙蝠侠最惯常踩的落脚点，刺激新奇又有点战战兢兢地一路打滑地爬上了屋顶。

屋顶上的风很大，而且没有任何遮掩物能遮得住暴雨的洗礼。丹瑟瑟发抖地试探着抱紧怀里的小蝙蝠侠借此取暖：“我我我我们要看什么？”

小黑暗骑士在要不要把自己从丹怀里拔.出来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秒，他靠着丹哆嗦着的单薄胸膛，感觉丹好像确实是挺冷的，于是选择了放纵丹的大胆举动。他的圆脑袋一转，尖尖的猫耳轻轻从丹的下巴上划过：“那儿。”

丹在小黑暗骑士的示意下哆哆嗦嗦地又往屋檐边缘蹭了几步，顺着蝙蝠侠的指点居高临下地望了出去。

夜色笼罩下，迷雾霭霭的哥谭之中，藏匿着罪孽的暗巷深处，高大耸立的大厦之上，挤挤挨挨的居所宅邸之间，星星点点的灯光恒定地发出光亮，穿透迷雾，像是给泥潭缀上了串小彩灯，将这座夜幕之下的罪恶之城瞬间变得可爱。

“my city.（我的城市）”

怀里的小黑暗骑士突然沙哑的说。

温暖软和的小身子紧紧贴在丹的怀里，在这冰冷的哥谭的雨夜里向丹的胸膛、丹愈见加速的心脏持续恒定地传递着可靠又沉稳的温度。

“my gotham.（我的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