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遇离开了, 车子驶离温宅, 路上他终于想起, 为什么他觉得桑酒的哥哥这么眼熟了。
那张脸经常在财经杂志上出现, 是赫赫有名的世禾掌权人,温季瓷。
宗遇神色复杂,桑酒竟然是温季瓷的妹妹。
车子刚离开,温季瓷就拽着桑酒的手, 扯着她往屋里走。温季瓷力道很大,桑酒整个人都被他拉扯着,只能依附着他踉跄前行。
桑酒诧异, 温季瓷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温季瓷打开门, 门无声地开了,冷风袭来。
他不看后面,把脚蓦地往后一勾,啪”地一声, 门重重地关上,风雨声都留在了门外。
室内没有开灯, 昏暗沉沉覆盖。
桑酒刚站稳。
下一秒,温季瓷倏地转身,捏着桑酒的手向上翻折,把桑酒整个人骤然向他拉进。
桑酒被迫仰头望着他。
而温季瓷弯腰,垂眸俯视着她。
温季瓷眸色沉沉,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刚才他看到桑酒和宗遇站在一起,他的每根神经都似燃烧了火, 他甚至想立即拎着宗遇的衣领,把宗遇扔到车里。
可是,理智和隐忍不允许他这么做。
温季瓷竭力压制怒气,才勉强保持平静。而现在,桑酒站在他的面前,疯狂和恐慌再一次淹没了他。
温季瓷盯着桑酒,问道:“他为什么送你回来?”
“汽车轮胎爆了,宗遇提出要送我回家。”
温季瓷又俯下身来,黑眸垂落,月光掠过他的眼,只留下空荡荡的幽暗。
“不懂得拒绝?”他步步紧逼。
桑酒皱眉,瞥了一眼温季瓷禁锢着她的手腕:“哥哥,我手疼……”
温季瓷一怔,放轻了力气,却仍握着她不放。
手腕上的压迫感消散了些,桑酒重新看向温季瓷:“我拒绝过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寸步不退,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桑酒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只是那时候我担心粉丝快过来了,我只能上了他的车。”
刚说完,桑酒就愣住了。为什么温季瓷问,她就要解释啊,她又不是温季瓷的犯人。
桑酒有些懊恼。
闻言,温季瓷神色微松。他放开了手,桑酒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和温季瓷保持着距离。
温季瓷看见了桑酒的动作,却只是翘了翘唇。
他漫不经心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时候认识的。”
他的声线微沉:“青梅竹马?“
桑酒想了想,开口:“算不上青梅竹马,只不过小时候相处过一些日子。”
“他的事情你倒记得挺清楚的。”
温季瓷声音又沉了几分。
桑酒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温季瓷为什么一直问她宗遇的事情?宗遇送她回家,关温季瓷什么事?
桑酒的视线在温季瓷身上打量了一圈,她双手环着肩,开玩笑道:“温季瓷,我现在强烈怀疑你在吃醋。”
声音落下,短暂的寂静。
几秒后,温季瓷嗤地笑了:“吃醋?他够格吗?”
他说话时,却偏开了眼,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桑酒觉得更奇怪了,温季瓷似乎很看不惯宗遇。可是,在她印象里,他和宗遇好像没什么交集。
就今晚这一面,温季瓷就讨厌上宗遇了?
“哥哥,你的风度呢?”
桑酒故意问了一句。
室内幽暗无光。
窗外雨仍在下着,淅沥声中,黑夜悄无声息地漫上窗沿,流淌过地面。
然后,幽幽落进温季瓷的心里。
桑酒站在前面,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踏进了没有光亮的长夜。
她的声音一点一滴地响起,如往常那般,又一次轻易拨乱了他的心弦。
温季瓷倏地朝桑酒走来。
衣角窸窣声,轻缓脚步声,一声声走近。
桑酒一怔,这时,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把她往后一推,她后退几步,脚抵着冰冷的墙。
等她反应过来时,温季瓷已经倾身下来,把桑酒圈在他身下。
温季瓷双手撑着桑酒两侧的墙,弯腰,沉眸凝视着她。
桑酒仰头。
俯下的那张脸,桃花眼无情又多情,黑眸像是浸染了斑驳的雾霭,深得发冷,冷中却带着笑。
温季瓷睨着桑酒,他的喉结微微绷紧,哑着声道。
“我本来就没有风度,你第一天才认识我吗?”
他的视线那样深地扫过桑酒的脸,沉声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告诉我,我去接你。”
“还有……”停顿了几秒,他声线又落下,“以后别再和那人来往。”
温季瓷的声音落进桑酒的耳中,她神色黯淡。
半晌,她自嘲般地笑了。
又是这样的语气,自她进温家以来,像现在这样的场景她似乎已经经历了太多次。
温季瓷,既然你不觉得我是你的妹妹,现在你为什么要管我?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教育我?
我做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桑酒的心渐渐沉下来,昏暗中,她抬起眼望着温季瓷。
她开了口,一字一句强调道:“哥哥,我现在21岁了。”
空气沉默。
温季瓷盯着桑酒,是啊,她21岁了,就像一株盛放的玫瑰,更多人被她吸引着而来。
他几乎想掐断她的茎叶,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舍不得。
桑酒又开了口:“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有做任何事情的权利,还有……”
“还有什么?”
桑酒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吐出几个字。
“还有,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明明此时桑酒面色冷淡,可她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刺痛。
温季瓷沉默不语,桑酒的声音钻进他的耳间。他望着桑酒,像是望见了那一年寒冬。
桑酒成年的那一天。
他等着那朵玫瑰长大,等着她绽放出妖娆的艳姿,一切虚化皆成了真实。
倏忽间,那朵玫瑰却落了,窥伺者虎视眈眈。
一想到这里,流淌在温季瓷血液里的疯狂,就铺天盖地淹没了他的心脏,他却又霎时变得静默。
因着他内心难以启齿的情感。
这时,温季瓷轻笑了一声。他盯着桑酒,冷白的手覆在扣子上,忽然开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
他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你是不是忘了,哥哥脾气向来不太好。”
桑酒愣住,现在她是被温季瓷威胁了吗?温季瓷面色丝毫未变,指尖轻巧地一勾,又覆上第二颗扣子。
“要哥哥帮你回忆一下,哥哥都做过什么吗?”
桑酒身子一震,她忽然想到,之前她和温季瓷吵架时,被温季瓷扔到车里……
她和别人相亲时,他差点把她弄哭了……
一幕幕场景在桑酒脑海清晰地回放,她立即大声道:“不用!”
温季瓷似乎又笑了,腔调更加懒懒散散:“可是我想怎么办?”
这时,空气中忽然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从温季瓷的西装里传来,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桑酒像是抓到了救星一样,急切地说:“哥哥,你手机响了!”
快接啊,那她就可以逃了。
温季瓷眉头都未掀一下,手指勾住最后一颗纽扣:“就让它继续响着。”
现在,他开始脱西装了。
桑酒思绪很乱,温季瓷似乎被她的话惹怒了,难道他现在要揍她吗?空气中只有沉闷的震动声,一声声从衣服里传来。
桑酒心一沉,不管不顾地继续喊道:“哥哥,手机还在响,你听到没有?”
温季瓷挑了挑眉,把西装脱下,拎起一角,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掷。西装和手机沉闷地砸到沙发上。
“砰”地一声,声音瞬间静止。
他的声线悠悠地响起:“啧,现在不响了。”
桑酒没法子了,她闭上眼厉声道:“温季瓷,杀人是犯法的!”
话音落下,空气很安静,仿佛周围只留下桑酒一人。
桑酒睁开眼,那个高大的身影还站在她面前,只是他敛着眉,黑眸似有万千情绪掠过。
下一瞬。
温季瓷蓦地上前,手拽着桑酒的手腕,把她往他身前一带。他俯下身,双手用力地环住桑酒的身子。
极紧,极深地把她拥入怀中。
他拥着她,抱得那么用力。
两条手臂像是冰冷至极的锁链,把彼此困在深夜的墙闱之下,挣脱不得。
温季瓷垂首,头埋在桑酒的颈侧,呼吸间萦绕的淡淡酒气,是彼岸深处的曼陀罗,幽幽暗暗地绽放着。
他微微侧头,气息延绵至桑酒的脸侧,所过之处都像是燃烧了无尽的火,冷中带着烫。
欲罢不能,却又危险至极。
桑酒有些恍神。
这时,桑酒的耳廓响起温季瓷低哑的嗓音,似隐忍着极深的情绪,漾在寂静的夜里。
空空地落下,却又虚虚地缠绕着。
“桑酒,你总是不听哥哥的话,是不是?”
“你怎么了?”
说不出什么原因,桑酒觉得温季瓷今晚有些奇怪。
温季瓷顿了几秒,然后,他的声线低低地响起,越来越轻。
“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我不喜欢他。”
桑酒一怔。
温季瓷的嗓音依旧清淡,却很低,很轻。和往日相比,多了一些脆弱。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可奈何和隐忍。
桑酒怔怔地想,像温季瓷这样强大的人,他也会有无力的时候吗?
桑酒沉默了几秒。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话音落下,温季瓷肩膀微颤,他却没有说话。温季瓷眸色暗了下来,为什么讨厌他?
他讨厌桑酒和那人站在一起的样子。
他更讨厌那人望着桑酒的眼神。
就连桑酒和那人说一个字,他都快要嫉妒得发狂。
可是,他却一个字都不能提,不能说。
许久,温季瓷低低开口:“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闻言,桑酒身子一震。
她被温季瓷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黑暗,眼底有些空洞。
就像温季瓷所说的,讨厌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
她也永远不理解,为什么温季瓷不承认她是他的妹妹?
她刚进温家的时候,一开始她多么想和这个哥哥处好关系,可是,无论她怎么做,换来的始终是他的无动于衷和冷漠。
她就像是一个追逐着他的影子,他永远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而她永远在后面卑微地跟着。
她仰望着他的强大,却也对他的无情望而却步。
温季瓷不会明白,一个人的心再炽热,在日复一日的冷漠对待下,也总会变冷的。
桑酒眨了眨眼,眼角微湿。
他就这么觉得自己不配做他的妹妹吗?
夜更深了,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停了。偌大的客厅却依旧寂静无声,窗户开了细小的缝隙,冷风卷着花香吹了进来。
两人静静相拥着,心思各异。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你……”
碰撞在一起,却又怕被对方所刺伤,尾音又同时消散。
又过了一会。
桑酒已经恢复了情绪,她依旧看着前方,淡声道:“你喝醉了?”
她早就闻到了温季瓷身上的酒气,所以才默认了他的行为。
“你觉得醉了,那就醉了吧。”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地响起:“现在……我还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
桑酒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温季瓷身子一僵。
桑酒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温季瓷今晚很奇怪,她隐约察觉到,他似乎对她有着某种占有欲。
温季瓷现在喝醉了,如果他把她当成了他心里的人,那今晚的一切诡异行为都有了解释。
桑酒推开温季瓷,抬起手准备拍醒温季瓷。
“你醒醒。”
手刚抬到半空,就被他握住,他重重地捏了几下,带着惩罚性的意味。
桑酒看不清温季瓷眼底的情绪,她耐心地问:“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温季瓷一瞬不瞬地看着桑酒。
她的话,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缓慢地掐住他的喉咙。一点一点慢慢地收紧,他快要窒息。
却又无畏无惧地迎了上去。
温季瓷自嘲地笑道:“你觉得我认错人了?”
桑酒奇怪,难道不是吗?
她还未开口,下一秒,温季瓷忽然弯腰,他的手圈住桑酒的腿,身子骤然站直,把桑酒整个人扛了起来。
桑酒震惊,他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把她办了?
温季瓷把桑酒扛在肩上,沉默地往楼上走。桑酒剧烈地挣扎:“放开我,你真的认错人了!”
但无论她怎么叫,他都似恍若未察,手牢牢禁锢着她。
温季瓷走到桑酒房间,打开门,把桑酒往床上一扔。桑酒跌落在被子里,她生气极了,直起身准备质问温季瓷。
下一秒,温季瓷拎起被子,往桑酒头上一盖。
被子盖住桑酒的头,满目黑暗,他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隐忍又克制。
“把门锁好。”
然后,脚步声远去。
桑酒把被子拿下来,大口呼吸着新鲜口气。她觉得莫名其妙,温季瓷今晚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她不断告诉自己,算了,他今晚喝醉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醉酒的人一般计较。
桑酒洗漱后,在床上翻滚了好久才有睡意。
梦里,她又看见了温季瓷阴沉的眼睛,一晚上噩梦不断。
第二天,桑酒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昨晚的事情还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想。
桑酒心里还压着气,她点开聊天群,可怜兮兮地发了一句:“昨晚惨遭蹂躏,求安慰!”
顺便还发了一张自拍。
自拍上,她脸色苍白,显得两个黑眼圈格外显眼,要多惨有多惨。
群里先是寂静了一会,忽然如雪花般涌入了很多信息。
“是哪个该死的竟然敢对小酒儿这朵娇花下手,告诉我,我直接杀到那人家里做了他!”
“小酒儿别怕,把那人的名字,住址,工作地方报上来,我去把他杀了,不,我去把他阉了!!”
庄澜和楼月热烈地在群里讨论那人的一万种死法,桑酒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
然后,她拿起手机,淡定地回了一句。
“温季瓷,住在琴水湾,世禾总裁。”
桑酒想了想,又淡定无比地补了一句:“人我告诉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动手了。”
消息落下,群里死寂一片。
沉默。
装死。
桑酒连发几个问号:“人呢???”
再次沉默。
永远装死。
过了好一会,楼月小心地冒泡:“刚才我们说的话都是个屁,温太子就算看到了,就当我们吃错药了。”
庄澜:“我们刚才大白天在编话本呢,就是想象力丰富了点,温太子千万不要误会了。”
“呵呵,谁能被温太子蹂躏那是她的荣幸,好了,这题跳过,下一题。”
桑酒扶额:“……”
“你们就这么怕温季瓷吗?”
群里终于稍微活跃了一点。
“怕啊,怎么不怕啊,你哥这么牛逼,哪个人不被他按在地上摩擦?不对,是被碾压得连渣渣都不剩。”
“整个帝都敢在温太子头上放肆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嗯,小酒儿你勉强算一个。”
“……”桑酒再次无语。
楼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弱弱地问一句,你说的蹂躏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蹂躏吗?”
“这不科学啊。”庄澜也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于是,桑酒把昨晚温季瓷喝醉,把她当成别人抱在怀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温季瓷绝壁有个暗恋对象,而且那人很有可能还不知道。”
一句话落下,像是落下了一个重重的大石头,群里一下子沸腾了。
“妈呀,我竟然知道了温太子爷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呜呜呜妈妈救我!”
“我还以为温太子要清心寡欲一辈子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动了凡心,莫名激动!”
群里激动了好一会,八卦的三人组开始分析,让温季瓷动心的人到底是谁。
第一,按照温太子的眼光,那人一定相当优秀。
第二,温太子很可能爱而不得,和那人有着极其复杂,虐身虐心的爱情故事。
第三,温太子是暗恋,那人并不知情。
几人的脑细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活跃,她们一个个排查帝都里的名媛,把人品好样貌好的都数了个遍。
结果却有些令人失望。
她们发现,帝都里的名媛似乎一个都不符合条件。
庄澜:“其实我觉得小酒儿足够睥睨帝都了,可偏偏她和温太子是那种关系,只能pass掉。”
“可不是,说不定温太子暗恋的人不是帝都的呢,又或者,难道我们都误会了?”
排查失败并没有影响她们的讨论热情,她们一句接着一句,消息飞快地涌现。
其中庄澜发了一句:“温太子看上去不像是会醉酒乱事的人,他会不会被什么事刺激到了?”
但是信息量太多,这句话很快被淹没了。
又聊了一会,几人陆续下线,她们要去忙自己的事了。
桑酒和她们聊完后,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桑酒今天没有工作,她决定去看桑玫和温行知。
车子停下,桑酒走进温宅,管家看到桑酒,面带喜色,刚要喊:“太太,小姐……”
桑酒连忙按住管家,手抵在唇边,轻声嘘了一声,朝她摇了摇头。
管家会意地停了声。
桑酒轻轻地走进去,走到客厅,她抬头看去,不禁放缓了呼吸。
桑玫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她低头看着手机。她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拉了拉温行知的袖子。
温行知探身过来,低头看去,抬眼和桑玫相视一笑。
桑酒看着这一幕,唇角弯了弯。
桑玫被之前的婚姻伤透了心,面对温行知的追求,桑玫一直很谨慎,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意。
温行知知道桑玫的过去,他更加怜惜桑玫。两人在一起后,感情一直很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十分恩爱。
一纸婚约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们的感情不需要通过这个来维系,他们有彼此就够了。
桑酒笑了笑,走上前叫了一声:“爸,妈。”
桑玫抬头,惊喜地朝桑酒走来:“你怎么来了?”
她还未说话,桑玫又担忧道:“下巴怎么又尖了?你最近没睡好吗?”
“今天留在这里吃饭。”
桑酒打算开口,桑玫已经转过身,和管家说道:“对了,把我前几天买的燕窝拿出来,嗯,还有阿瓷的……”
桑酒无奈地看向温行知。
温行知也站起了身,朝桑玫走去:“就带这么点怎么够?他们两人肯定不好好吃饭……”
完全插不上话的桑酒,心里涌起暖意。
桑玫今天亲自下厨,一桌子的菜全是桑酒爱吃的,桑玫坐在桑酒旁边,一个劲地催促。
“多吃点,看你的脸瘦的。”
桑酒知道桑玫的关心,很听话地夹了很多菜。
桑酒忽然想到一件事,看向桑玫和温行知:“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和哥哥有关。”
两人抬头,注视着桑酒。
桑玫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清晰极了。
“我怀疑哥哥有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桑酒:呵呵,让你欺负我。
温季瓷:看来是欺负得不够惨,还有力气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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