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 你们俩个一直呆在这里?”
老校长拉拉自己的睡衣, 探究地向前探了探自己的身体,他没有看向自己的教授,而是盯着陆与臣――就好像眼前这位星球最高统治者的话多么不可信似的。
陆与臣选择了沉默, 他不知道究竟是承认他在和尧做.爱比较糟糕一些,还是承认他大半夜被骗出来夜游却就那么恰好地遇见了那三只怪物更糟糕一些。
更何况还死了人。
他们甚至可以怀疑是他把那三只怪物放出来的――就为了那个元素学院学生早上做的事, 他有动机。
“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来一点证据?”梅塞尔隐藏在火炉旁投下的阴影中的半张面孔半明半寐, 唯独一双蓝色的双眸此时异常明亮, 陆与臣第一次发觉其实胖子也是可以显得精明起来的,而且会让人觉得格外不安。
尧这次反应很快,他挑挑眉似笑非笑:“你是想让我脱掉他的裤子给你检查吗?亲爱的校长。”
陆与臣:“拒绝。”
尧回头冲他真·嫣然一笑:“当然, 那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陆与臣:“……”
梅塞尔:“我大半夜地被罗洁莉莎尖叫着骂醒不是为了来看你们调情的, 曼德拉教授,陆先生, 师生乱.伦, 嗯?”
我也不想半夜被骗起来穿越半个学校,就为了来观看一场费尔戈列版《侏罗纪公园》还参与了友情客串,可是它就是发生了,怎么没人问我意见?陆与臣郁闷地想着,同时在听见某个词时不确定自己的脸是不是红了, 但是他看见尧坐直了身体,并用严肃的表情道:“‘师生乱.伦’,它让我兴奋, 我爱这个词。”
陆队长默默地冲壁炉翻了个白眼。
梅塞尔却异常很坦然:“如果你能对着一只疯癫的兔子勃.起,你当然能对着三只狂化白翼蜥蜴射.精。”
尧高举双手无辜地说:“那三个小家伙可不是我放出来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一只死在你的办公室门口,曼德拉教授。杀死那头白翼蜥蜴的绝对是你的火元素异能波动,那种波动气息浓重到臭气熏天,老远都能闻到。”梅塞尔重重地发出一声鼻腔音。
“得了吧死老头,你就不能老实承认那是嫉妒让你变得如此扭曲?”尧单手撑着下颚笑眯了眼。
即使被指责没礼貌,陆与臣也不得不打断他俩的对话:“请问,我可以回到圣院塔楼去了吗?”
“不行。”
“恐怕不行,陆先生。”
两人为难得意见的统一而对视了一眼,然后飞快地瞥开眼。
尧屈指敲了敲桌面,蹙眉:“外面很可能不止这三只白翼蜥蜴,实验室里还有很多其他的小玩意儿。我不相信学校的搜索能力,在天亮之前,学校不安全。”
校长哼了一声以表示对尧的诽谤的不屑,然后慢悠悠道:“陆先生,我不得不很遗憾地通知您也许我将占用你一些时间,我还有其他的问题要问您。”
“但不是现在,梅塞尔。”尧低沉地提醒,露出一丝不悦,“现在,即使是年轻人,他也需要休息。”
“哦,说的你好像真的多宝贝他似地。”梅塞尔低声嘟囔着,不耐烦地点点头,“我将会在明天中午午餐之后在校长室等着您,陆先生。”
“再见。”尧干脆利落地说。
回答他的是梅塞尔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于是石窖里再次只剩下陆与臣和尧两个人。
他们隔着一张桌子瞪着对方……严格的来说,只有陆队长在瞪。而曼德拉教授认为,他只是在优雅地,看。
陆与臣低声咒骂着挠挠头,“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再次见面,所做的只是隔着一张桌子互瞪。”
“不然你想干什么?躺平趴好做个爱?”
“套麻袋在你头上打晕拖回地球?”
“别傻了,亲爱的。”曼德拉教授笑得很慈祥,他拖长了声音,“我们想要的都不是对方的尸体。而你对我还有价值,这就是你能完整地站在这里的原因。”
“我是不是该谢主隆恩?”
尧耸耸肩:“如果你愿意的话。”
陆与臣嘴角紧抿。
大约十五分钟后。石窖内唯一的大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少年,他侧着身子背对着另一个紧紧碍着他的雄性生物――这是谁也不肯屈尊睡地的结果。
尧从后面圈过陆与臣,强壮的手臂将男人往自己怀里拦了拦,嘴里还叹息着:“陆队长竟然老老实实地呆在我怀里,简直是做梦一样。”
我也觉得和做梦一样,好大的噩梦。将柔软厚重的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了柔软的黑发和半个光洁的额头在外,陆与臣郁闷地拨拉着手中的通讯器,塔尼雅已经睡了?通讯器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尧换了个姿势,掀起被子一脚,冰凉的手指顺着少年的背脊一路下滑,然后换来一个拐子。
男人闷哼一声不满地哼唧:“摸一下又不会丧失处.男之身。”
陆队长撇撇嘴,不理他。
锲而不舍地撩起一丝枕头上的黑发绕在指尖,“少年,我们来谈谈心?”
陆与臣:“圆润地,滚。”
“这是我的床。”
“那你是不是能批准我滚?”
“我说了,今晚校园不安全。我是教授,听我的。”
“……一个教授不会试图把手伸进自己学生的内裤里。”
尧悻悻地抽回爪子:“大家都是男人,和敌人做/爱难道不会让你觉得特别兴奋?”
“充满了槽点的句子。难道你就不能去找一个女人?”陆与臣还是忍不住跟他废话,即使他知道自己应该以闭嘴应对一切。
身后沉默片刻,最后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男人在他身后轻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陆与臣一怔,发现自己接不下去了。
于是他闭上眼,决定以睡眠应对一切。
………………………………zzzzzzz。
别问他为什么能以背对的形式安稳地睡在头号敌人身边一整个晚上。
这个问题太深奥,字典里没有备注,所以他也不知道。
“我想我疯了。”当第二天一早陆与臣睁开迷糊的双眼第一眼,发现自己看见的是男人赤.裸结实的胸膛时,自言自语地嘟囔。
灰蓝色的深邃双眸盯着他,那是那副令人嫉妒的结实胸膛的拥有者。清醒的神情代表着眼睛的主人显然已经醒来多时,他微笑着看着怀中自言自语的少年,然后凑过去在其唇上轻轻啄了下:“早安。”
青天白日被雷劈。
“…………一定是我睡觉姿势不对。”推开曼德拉教授,圣院学生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
很显然,曼德拉教授已经提前起床并且洗了个澡,此时,他慵懒地歪在床上,还保持着被推开时的姿势:“孩子,如果动作再不快点,你会迟到的。”
“那可真棒,我可以跟第一节课的教授说我来自曼德拉教授的床上。”嘲讽的声音自浴室响起,还有蓬头花洒的水声。
“脾气真坏,可爱的起床气。”曼德拉教授宽容地笑了笑,随即恶劣地提高声音,“里尔教授可能会卖我这个面子。”
洗漱室里的声响明显一顿,“该死。”少年在里面低声咒骂。
冲冲忙忙地从浴室里走出来,身着白色异能袍的学生头发还在滴水。尧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陆与臣感觉到一阵温暖的风绕着他的头发吹拂着。
“外面很冷,头发会冻成冰。”男人温和地解释着。
“谢了。”陆与臣瞥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之后,又道,“如果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异能测试表显得正常的话――”
“异能测试表?”
“是的,如果再弄坏哪怕一个测试仪器,我想里尔教授一定会将它砸到我脸上。”
尧泼他冷水凉凉地补充道:“如果他知道你间接害死了他学院的学生,他会用那个砸穿你的脑袋。”
于是陆与臣显得更加沮丧了。
“试试将异能力具体在一个简单的技能上,让它得到控制,然后一点点地释放出来。”
“……谢了。”少年拉开门――这次石窖大门一次性就被打开了,同时进行了今天早上的第二次道谢,“我会试试的。”
……
当陆与臣到达异能基础操作课的教室时,教室里已经只剩下了前两排的位置。塔尼雅坐在第二排的旁边正笑着和旁边一个自然院的男孩说话,她的身边有一个空位,上面放着陆与臣的书。
陆与臣走了过去快速地坐下。
里尔教授跟在他后面大步走进教室,几乎是同一瞬间,原本热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同学们不是瞎子,同学们都看见了,平时就脸很黑的里尔教授今天黑得像活像一块行走中的木炭。
这代表了今天他们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陆与臣大约知道这是为什么。
于是当塔尼雅锲而不舍地试图低声询问他昨晚到底去哪儿了的时候,陆队长很想让她暂时闭嘴。
但是晚了。
他看见黑色袍子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缓缓将头偏向他们这个角落。
陆与臣冲异能基础操作教授挂起一抹无力的假笑。
然后他的教授也回给他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那么,陆先生。”
“是的,教授。”
“异能测试仪器的工作原理是什么?”
“……”异能压?……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
“如果在测试过程中,仪器超出限定范围,应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我也很困惑,因为很显然它是一切悲剧开始的根源。
“测试过程中,有三种情况仪器是不会发生偏转的,请问是哪三种?”
“……”仪器本身是坏的算不算一种?
“很好,陆先生。续五楼之后,你又为自己赢得了三楼的劳动禁闭,坐下。”
“……………………”
“………………噢……我很遗憾,队长。不过迈德尔刚刚约我今晚去湖心休息室看看,他说其实那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想你是不是――”
“看在上帝的份上!闭嘴吧,塔尼雅!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