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陶晓东把一盘水果全吃了, 边说话边无意识地叉水果吃, 再低头的时候已经全吃光了。汤索言要再去给他切一盘,陶晓东说不吃了。

盘子放一边, 摸了摸肚子:“感觉胃都凉了。”

“那别吃了。”汤索言说。

俩人这晚聊了不少, 陶晓东有意讲讲自己,讲了讲他最初学纹身的过程, 还有早期到处学习的时候, 去过的这里那里。这些年他走过很多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事。

为了感受最传统的部落刺青去了非洲,跟着他朋友两个人,闯进闭塞的古老部落,差点没能回来。在美国待过一年, 感受黑人文化, 看纹身越来越现代越来越多样的表现形式。在日本还拜过一个小师父,学老传统, 学荷花鲤鱼,学海棠和蛇。

国内纹身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模仿为主, 他也一样。

“怎么想到做这个?”汤索言问他。

“最初是觉得能赚钱。”陶晓东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觉得想笑,“我学校门口有个画室,那个老师有时候给别人做纹身, 在身上画朵花就能收几百块。我觉得简单,这么挣钱太容易了,画个花么,我也能画。”

陶晓东就是这么个人, 他最初学这行就是因为能挣钱。所以陶晓东从来不谈初心,也跟人说别跟我提初心什么的,我都是为了钱。

这话不是为了显得自己有个性,确实是真话。

“赚着了吗?”汤索言听他说得也笑了,问他。

“赚什么啊,倾家荡产了快。”陶晓东手在自己腿上有节奏地轻轻捶着,那时候过得应该说很狼狈,“刚开始觉得容易,真入了门才发现难,上手第一个皮就让我毁了,给人赔了钱,让他去别人那重新盖了图。”

陶晓东在自己胳膊处指了指:“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图到一半就变形了,最后收不回来,两边合不上。我那时候也没钱,我爸那时候已经看不清了,家里穷,我晚上去ktv打工攒到那点钱都买机器了。那时候吃饭都是个难事,田毅把他的饭钱分一半给我,反正有兄弟饿不着。”

从现在的陶晓东身上,很难想到他有过这样的时候,这是个很光鲜的人,一千多平的店面,几百万扔出去做个赞助眼都不眨。

“还是小,不知道天多高。蒙头进了这行才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不会,又不服气,学这个学那个,学了很多觉得终于该学到头了,到那了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小山头,后面还有看不到顶的山不知道多少座。”

“也是我太犟,越学越不甘心,想会更多,想拔尖儿。”陶晓东胳膊抬起朝前面比了比,比了几座山,“但是厉害的人太多了。”

陶晓东很久没跟人聊过这么多了,不太爱聊过去,那些过程和不容易的那些年,渐渐的不爱提了。没人的时候回头想想那时候,再看看现在,对比着看好像是成功了。

“所以前面几年我没挣着什么钱,一直飘在外头,挣了钱一半给俩弟,一半当路费学费了,边走边学边挣钱。维持这样的生活也很难,身边的兄弟们都被我拖累够呛,田毅夏远他们明着暗着的不知道往我们哥俩身上搭了多少钱。后来有大黄了,大黄说我肯定能成,让我踏实干想干的,别惦记钱。”

人在说过去的时候,眼神都像透过眼前在看过去,悠长遥远,隔着长长的时光,隔着几百座山几千条河。

把这些讲给人听,要么是在酒桌上当个谈资,当初过得越难,现在越能吹得高。要么就是讲给知己听,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所以我变成今天这样。我给你讲讲从前,你随便听听。

汤索言和他打出生起或许就过的是两种人生。没吃过苦,没看过人脸色,打小不管在哪都是拔尖的那个。

“想安慰你几句,但是都过去了。”汤索言把茶台拖到一边,坐得离陶晓东靠近了点。

“不是想听你安慰,就是给你说说。”陶晓东很自觉地也坐得靠近了点,俩人挨着坐,靠着后面的玻璃门。

对面楼的灯已经灭了一半。有一半的人已经睡了,还有一半醒着。他们是醒着的那一半人,清醒着聊自己和从前。

“所以很多人说我狂,傲得没边。”陶晓东笑起来的时候肩膀一耸一耸,两人现在胳膊挨着胳膊,汤索言也能很直观地感受到他的笑,“我就是很狂,我今天的成功都是我一步步走出来的,吃苦换来的,活该我成功,我不狂谁狂。”

一个成功的人肆意笑着说这样的话,他不可能不迷人。带着过来人的自信,带着成功者的狂放。

汤索言看着他,看他现在因为笑着而敛起的下巴,和眼尾向下的弧度。陶晓东也转过头看他,脸上笑还没收起:“怎么了?”

汤所言说没怎么,也浅浅地笑了:“只是觉得很骄傲。”

陶晓东挑起眉:“因为我吗?”

“对,因为你。”汤索言也学着陶晓东刚才的动作,朝前面比了一下,“高山那么多,现在晓东是最高的那一座。”

这就是明着夸了。

陶晓东这一晚说了很多,顺着自己的脚印捋捋这一路,捋得自己都飘了,不经常捋都忘了自己多牛逼了。此刻心是高高扬起来的,在这样的时候汤索言说因为他觉得很骄傲,这句话让陶晓东彻底上头了。

脑子很热,心也很热,呼吸都变快了。

汤索言站了起来,朝陶晓东伸手,陶晓东还是刚才的姿势没动。汤索言垂着视线,又说了句:“除了骄傲,也挺不舍得。那么小的年纪吃了这么多苦……辛苦了。”

陶晓东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

俩人隔空对视了几秒,陶晓东一侧胳膊拄着地,猛地站了起来。

他把汤索言怼在玻璃门上的时候,汤索言后脑在门上磕了一下。陶晓东伸手在他磕的那处垫着,手心也揉了一把。

“你这是……”陶晓东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喘,声音压得极低,“心疼我啊?”

他是真上头了,如果此刻他是清醒的,他一定做不出来这事。

汤索言思绪在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很多种方式,很多种回答,但是他看着陶晓东现在的眼神,和他压抑着的呼吸,最后闭着眼给了个“嗯”。

陶晓东一口气提了上来,盯着汤索言的眼睛,脖子上的筋浅浅的显了出来。

汤索言那么帅,脸上脖子上到锁骨,能露出来的每一根线条都灼人。陶晓东咬上他锁骨的时候,汤索言尽管克制,也还是因为没防备出了个声。很沉的一个音,带着呼吸沉沉地砸下来,这一声让陶晓东有片刻的回神。

他抬起头再次去看汤索言的眼睛,四目相对,陶晓东在短暂的某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汤索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咬都咬了,陶晓东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过后就有点回忆不清了。

全程没有过交流,除了彼此交错的呼吸没有其他声音。两人贴得很近,腿挨着腿,胯贴着胯。

陶晓东手指隔着布料在汤索言小腹右侧轻轻划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汤索言的脸,追着他的神情。汤索言看着他,没阻止。

当指尖和皮肤之间不再隔着布料的时候,汤索言抬起手,在陶晓东后腰按了一把。

陶晓东呼吸乱了。

手心湿漉漉的,有汗。

两个单身男人要在深夜聊天,你说我思想干净,他说我什么都没想。谁会相信他们自以为真的鬼话。

行为受情绪支配,情绪一点点垫到了某一个不做点什么都觉得不对劲的位置,再加上几分情感加成,情绪自然就熬成了情.欲。

一个曾经有恋人但没什么性生活,一个多年没有过恋人了。这两个凑到一起,谁能比谁克制。

一把火扔进干柴堆,天都烧红半边。

陶晓东单身多年的手艺在人身上使了几成,当着自己又爱又敬的人面前,放肆地撒欢。撒欢的时候也留了点理智,只敢动动手艺,然而这对他们来说也足够了。

房间内被某种气息填满,夹杂着那丝陶晓东喜欢的淡香,两种味道一合,把人迷个半死。迷得沉醉不醒,迷得灵魂打着颤。

汤索言纵着陶晓东撒欢一场,纵着陶晓东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脖颈和锁骨。

最后风平浪静时,陶晓东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痕迹,皱着眉伸手搓了搓。

汤索言没出声,任他搓。

搓也搓不掉,陶晓东一点点回神,觉得过了。

站起来想走,想去客卧或者沙发上想想明天怎么办。被汤索言一拦,索性也就没再折腾,睡了。

第二天汤索言天亮才睁眼,睁眼时房间里的气息还在,人却没了。

出了房间到处找了一圈,哪也没找着半个人影。

汤索言拿起手机,才看见上面有条消息。打开看就六个字——

言哥我先走了。

汤索言抬手捏了捏脖子,想想昨夜半场荒唐,摇头笑了下。

陶晓东早就走了。

天没亮透就睁了眼,睁眼看见眼前的汤索言,记忆回笼,画面刷刷刷一起冲进脑子,陶晓东得有十秒种的时间没有呼吸。

起来把地上用过的纸巾和已经干了的湿巾都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带走那袋垃圾。

脑子太木了,坐进出租车上半天,低头一看,这一袋还在手里攥着。

陶晓东靠在后座上闭着眼长长地吐了口气。

单身久了什么丢人事儿都干得出来,这他妈……乱了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支持。

东:我……什么都想了。

小妹妹们:那不能够,哪能呢,你可啥都没想。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至高降临农家娘子美又娇她的4.3亿年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重生之为妇不仁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嫡女娇妃命之奇书
相关阅读
船长偏头痛窈窕庶女绅士的庄园沙币魔王,在线种田吾妻娇艳芍药记事[东方不败]任青笙歌大可爱霸气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