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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基础的, 最白话的,最朴素的, 也是最动人的, 正如容修所说,这不是教课,只是大家一起玩耍。

和大家一起回到最初接触钢琴的时光, 找到当年刚认识音乐伙伴时,感动与喜悦的那份心情。

耳朵失聪、眼睛失明,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 容修在《m2》震耳欲聋的鼓点中, 完美地演奏了月光。

摄像机为他做了大特写,甚至接近了他耳朵上戴的蓝牙耳麦,直播间里的听众们清楚地听到,容修的耳麦里传来了嘈杂的摇滚音乐。

这次直播到后来, 容修和大家一起弹奏了钢琴, 每一位学员都进行了钢琴小品的表演, 最后由颜俊演奏——容修之前演奏的《月光奏鸣曲》。

中途颜俊的节奏出现了问题,当他意识到错误的时候, 甚至停顿了几秒钟,然而容修并没有打断他,在同学们的鼓励下, 颜俊接着弹奏了下去。

颜俊弹完了之后,容修根本这首曲子,分享了弹奏时的“力度”问题, 最后又根据颜俊的实际情况,建议了练习时的方法问题。

“不要着急,我知道,练琴时,同学们在一直弹不好的地方会着急,甚至会生气,只能反复地一遍一遍的弹奏,但是每一遍都没有弹对,于是越弹,越糟糕,越着急,在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办法,能让大家克服这个困难,就是静下心来,慢慢弹,慢速练习,越慢越好,分段慢练,一定要保证每一遍都弹对。”

容修从钢琴前站起身,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之后的几天,我还会给颜俊分享我和音乐的游戏心得,直播间的朋友们如果感兴趣,可以关注《良师益友》这档节目,今天就先到这里。”

直播尾声收得很快,同学们的掌声中,容修并没有跟直播间里的听众进行互动,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围过来的家长们身上。

回答了一些家长们的问题之后,节目录制也正式结束了。

和节目组、ivocal直播工作人员们道了别,颜俊也和节目组一起回去了。

容修一行人坐上了保姆车,去往loft。

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刚下课时还神采奕奕,容修和劲臣坐在后座,指尖撑着太阳穴,和他低声聊了两句,就打了瞌睡。

感觉到劲臣伸来手,扳着他肩,往他那边带:“靠我这,睡一会。”

那声音仿佛能催眠,容修顺势就枕在他肩上,几乎是头刚沾上就睡了过去。

这么多兄弟要去家里,老虞激动得老脸通红,一路上打了两个电话,催着媳妇把准备晚饭,还细细地叮嘱了容修的忌口。

“吃火锅烧烤吧,人多,随便,一会儿大梁还过来呢!”老虞在电话里说,“肉啊,多买肉。”

听筒里传来女人笑声:“我知道啦,容修最喜欢肉了,我买了一千块钱的,牛眼肉,羊上脑,五花肉!”

白翼一下乐开:“哟嚯!还记得老大爱吃什么呢?那我呢?嫂子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吗?”

“是小白说话吧?你是红的白的足球罐啊,我都买完啦!就算再过十年不见,我和老虞也不会忘了你的最爱呀!”

白翼有点感动,抬起双手揉了揉脸,对沈起幻他们扬了扬下巴:“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咱们兄弟媳妇!”

听着兄弟媳妇的声音,车内男人们强忍住笑,回头看向坐在后排的容修。

劲臣见大家回头,指尖在唇间比出噤声手势。

容修倚着他的肩,睡得很沉。

车内安静了下来。

从国内外三首歌打榜,到刚完成的中秋晚会原创歌曲,还有这次央视综艺录制,老大这阵子真的累坏了。

而且还被“劲臣剧组事故”惊吓了,虽然容修不会承认的,而且表面上一直格外镇定,但大家都知道,老大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快十年了,附近环境大变样,如今这里一片是低密度住宅区,附近有不少别墅和大平层。因为是摇滚乐队,当年怕打扰到周边邻居,所以地处较偏。

经过熟悉的两条街,开到容修的那栋loft,库里南停在院子里,兄弟们先下了车

听见劲臣在耳边唤他,容修才醒过来。

醒来时略显茫然,车上已经空了,见劲臣望向窗外,容修一回头,就看见车窗外的那栋熟悉的loft。

有些年头的大房子,从外面看去,有点像街头风格的工厂。

“抱歉,我睡着了,”透过车窗,容修望向热闹的大门口,老虞夫妇正招待兄弟们进屋,“我只有这一处房产,现在老虞一家住在这,以前dk在这排练。”

说着,他收回视线,看向劲臣,“你看,我这么落魄,还把房子借给了兄弟,典型的打肿脸充胖子,你会介意么?”

劲臣闻言一愣。

一时间没懂容修的意思,寻思了下,一下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口,想对他说点什么,却没说出来,又急又慌,还稍带了点欢喜。

容修在有意无意地交代家底?把房产借给兄弟,问自己介不介意?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拥有什么啊!

再说了,兄弟们不计较那些,劲臣知道容修和兄弟们的感情。

劲臣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瞅着容修的眼睛。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劲臣扳住他的肩膀,让他侧过来一点,容修背朝着车窗,挡住了劲臣的身形。

就在容修刚侧过身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劲臣的脸凑近了。

劲臣倾过身,速度很快地在容修的鼻尖上啄了一下。

容修:“?”

“我不介意,”劲臣认真地回答,表情严肃下来,“我唯一介意的,就是当年没有帮到你,让你一个人受苦了,以后,让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吧。”

容修怔怔,凝着劲臣的眼睛。

有时候,男人的“情感”来得格外迅猛,这感觉很微妙,比情爱重得多。

容修回过神,别开视线,唇角浮了丝笑意:“走吧,跟我去认个门。”

劲臣说:“好。”

老虞和他的妻子在dk没出事时就认识了。

虞山媳妇是dk的忠实拥趸,当年没喜欢容修,没喜欢白翼,偏偏看上在舞台上“很愤怒”的爆裂鼓手。两人交往了半年,准备谈婚论嫁,结果意外来的太突然。

这是容修回京之后第一次带兄弟们一起来loft做客,乐队其他兄弟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不过有白二在,一句“这是咱们dk的大兄弟”,大家很快就随意了。

是的,当年dk的确出了事,可兄弟们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解散”二字。容修在重组dk时,曾对每一位队友说过,老虞和大梁永远都是dk的一员。

嗯,虽然老虞的腿已经不能登台打鼓了,他现在连低音大鼓也踩不好,而开连锁餐厅的大梁则是胖得连五十米也走不动。

站在家门口等着车里人下来,老虞媳妇紧张得直搓手,本来听说容修过来了,她就激动了两天,刚才还听老虞说,顾劲臣也来家里了。

不过,老虞说这话时,跟她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反正老虞媳妇也没顾那么多,见俩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就紧张得手心冒汗。

容修红了,dk终于翻身了,上了歪果仁的音乐榜,她真心替兄弟们高兴。

而且,还交了在圈内能说的上话的朋友,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以后再出那种事,眼前这位顾影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容修和顾劲臣并肩往这边走,两个男人走在下午的阳光里。

老虞媳妇迎上去,心里嘀咕:艾玛有点晃眼。

容修和她问了好,对劲臣说:“虞山媳妇,叫嫂子。”

“嫂子好。”劲臣笑。

哎呦,这笑的,看这巴掌小脸桃花眼,果然是演员啊。

“这是那个……”

容修:“我爱人。”

虞山媳妇:“???”

劲臣:“……”

两人瞪大眼睛,一齐侧头瞅向容修。

虞山媳妇瞪眼睛是因为惊讶,劲臣瞪眼睛则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

刚把兄弟们邀请到屋里,换鞋倒水安顿好,虞山出来时,正好听到了容修的简单介绍。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虞山站在大门口,都没敢往容修那边走,虽然心里很好奇,想问问两人的恋爱史,但还是不敢过去,因为他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容修。

因为他知道容修的家世背景,这完全是在胡闹啊!

虞山媳妇身为前一代dk女孩,也是个有见识的,国内摇滚圈里这种事不常见,但国外到处都是!

于是经过短暂的几秒,她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突然板下脸来。

容修:“?”

虞山媳妇一脸严肃,看了看容修,又看向劲臣:“我站在嫂子的立场上,跟你们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瞒着吗?乐队兄弟们就算了,你们以后,不要轻易对别人说,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不行,圈内的,更不行。”

容修愣了下,和劲臣对视一眼。

两人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轻松的笑意。

容修:“哦。”

轻飘飘的一声。

虞山媳妇:“哎?你得当回事啊!我整天看八卦,你知道这些年多少明星因为……”

“嫂子,”劲臣展颜,“我们没有说,对外就是好朋友,谢谢嫂子关心,我们不会乱说的。”

听劲臣这么说,虞山媳妇才舒了口气,瞪了容修一眼。

可是,心里还是很紧张,她连忙一手拉着容修,一手拉着劲臣,大步往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回脑,望向大门那边:“赶紧的,进屋,隔墙有耳,燕郊离京城近,有好多那边过来做买卖的,太危险了……”

正说着,走到门口,抬眼看见老虞。

虞山媳妇停住脚步,狠狠瞪了她老公一眼,“傻杵着干嘛?这么大的喜事,也不提前跟我说,人家叫我嫂子,我都没准备红包,脸都被你丢光了。”

老虞呆了呆:“……”

败家媳妇是疯了吗,两人还在旁边站着,怎么就说出这种话题?

虞山僵着脸,看上去很不高兴,直接开怼:“红包还用准备吗,你手机不是能转账吗?”

“转个屁账,我弟妹……不是,弟夫?”虞山媳妇一脸懵逼,瞅了瞅顾劲臣,“弟……媳?对,他啊,是影帝,国际影帝,你知道吗,差我一个转账?”

老虞:“……”

虞山媳妇嫌弃地瞪着虞山,拉着两人往门里进:“我不管,我要亲手包的那种红包,送弟媳的。红包,红包知道吗,红色的,写着白头偕老的那种——吉利,喜庆,那才叫红包。一会吃完饭,你出去买,看看大超市有没有,要两只大锦鲤的那种。”

虞山:“……”

妈哒你还挑上了?我看你像个大锦鲤。

他俩只是搞了对象,不是拜了天地啊!

容修进屋换鞋,瞥了一眼顾劲臣,“欢喜冤家,当年就一直吵,嫂子性子直,没别的意思,你别见怪。”

劲臣垂着眸子只是笑,绅士地保持了影帝雅致的微笑,只是耳尖染了红,连眼尾也红得喜人。

涮烤一体锅架上,一大群兄弟在loft围坐一桌用饭。

“多少年了……”

举杯时,老虞感叹了半句,没再接着往下说。

当年乐队分崩离析,兄弟们不得不分开,一个坐牢了,一个腿断了,一个孩子被吓出毛病了,而老大则把一切担了下来,拿出了所有的积蓄给兄弟,用他的自由换来了兄弟平安,几乎是被流放到了边境。

一晃九年过去了。

依然记得,分开之后的那天,老虞一个人在冷清清的loft里,四周空荡荡的没个动静。

恁大的爷们,胡子拉碴的,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呜呜哭了一宿。

这栋房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热闹了。

大家感慨万千,举杯共饮。

劲臣当年不知道具体的事,如今听来,也是酸涩不已,更是心疼。

容修以茶代酒,劲臣就想替他喝一杯,容修按住他的手:“都是自家兄弟,也不用讲究那么多。”

白翼环视餐桌前的兄弟们,红着眼睛“害”了一声,“一个个的都矫情什么呐?”这么嘀咕着,还有些鼻塞,连忙撺掇大家“吃肉、吃肉。”

白翼说着就给坐在身边的沈起幻夹了一筷子烤肉。

“我减肥。”沈起幻看着盘里的肥牛。

“减什么肥啊,你又不胖。”白翼说。

“腹肌没有了,再吃下去就没法登台了。”沈起幻说。

“怎么着?”白翼笑了出来,“你登台的时候,谁还扒开你的衣服,看看你有没有腹肌?幻幻啊,我跟你说,喜欢你的那些妹子,没有一个是喜欢你腹肌的,你要正视你自己,”白翼看向两只崽崽,“你们说,是不是啊?”

“二哥,那天我们在微博上看见这么一句话,”冰灰说,“正所谓没有平坦的肚子,就没有平坦的人生。”

“那是真理吗?就算是真理,也是在说老大那个角色,如果是老大,就必须要帅得赶尽杀绝才行!”白翼说着,又给沈起幻夹一筷子肉,“你又不是老大,而你嘛,保证好你的富二代人设就行了胖点儿怎么啦?我就喜欢稍微胖点儿的妹子……”

说到这里,白翼顿了顿,瞟了容修一眼,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发凉,连忙补充,“哦,我是说,况且,你真的不胖啊,你真的不用减肥。”

“如果我连自己的身材也管理不好,那容修也不用让我管理别的了,”沈起幻直了直身,“我半年来,长了十斤的分量,你说,我没胖,那我这十斤,长哪儿去了?”

白翼面瘫着脸,想了半天:“该不会是脂肪肝……”

容修脸色发黑,老虞怒道:“呸!乱说话!不能这么说队友!”

“人到中年就会内脏肥胖啊,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白翼连忙解释,有点慌乱,突然想起什么,求助地看向劲臣,“臣臣,你学过医,给我解释一下,你说,幻幻的十斤,长哪儿了?”

劲臣想了想,笑道:“和容哥在一块久了,长知识了。”

容修视线飘向他:“乖张。”

冰灰哈哈大笑:“顾哥说得对,肯定是长知识了,长了十斤知识!”

白翼呆住:“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

劲臣点头,看向社会精英穿戴的沈起幻,笑道:“是啊,有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

白翼沉默了片刻,细细一品,一拍巴掌,“对!这句好!来,大家举杯,就敬这句——”

餐桌气氛终于回归热闹,兄弟们捧场地连忙举杯。

白翼和沈起幻碰杯:“幻幻,你要记住臣臣说的,这就是你的座右铭了:腹有诗书气自华,老子有钱我怕啥?”

劲臣:“?”

容修:“……咳。”

没多久,大梁就赶了过来,饭店媳妇看着,他开车从京郊过来,进屋就怪容修太忙了,也不去看他,他还不好一门儿打电话打扰他工作。

容修只好解释,乐队确实挺忙的,过阵子闲下来,就去大梁的饭店吃饭,就是离井子门有点远。

大梁胖成一个球,像个弥勒佛,喜庆地笑呵呵,坐在长相愤怒的老虞身边,还真是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

劲臣食量不多,早就用完了餐,他倒不是减肥,而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演员时时刻刻要注意身材,他的胃已经小得不像样了吧。

席间聊的热闹,连冰灰和小宠也喝了一罐啤酒,兄弟们很久没有聚一聚了,大家还要一起叙叙旧。

容修不喝酒,就对众人失了陪,说要带劲臣先下桌了。

“那我就不招待了,”老虞说着,心里其实也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和顾影帝这个身份的人相处,再加上……这算是兄弟媳妇吧?就算都是爷们,不能太上赶子拉着人家聊天啊!

老虞媳妇去接孩子放学了,兄弟们喝酒叙旧,他生怕顾劲臣会无聊,于是连忙又叮嘱:“容修啊,你好好陪着人家啊,咱们再喝会儿。”

容修:“喝你的,多事。”

老虞:“……”

容修其实也没带劲臣乱走,虽说是他的房子,但老虞一家在这里住了八年,隐私什么的就不用多说了。

房子太大了,容修带他来到了对角线的大客厅,离兄弟们很远。

也就是窗边。

容修把劲臣领到窗边的沙发前,对劲臣说“你随意”,就去洗手拿喝的了。

望向容修离开的背影,劲臣站在窗前并没有坐下。

这里有一架白色的电钢琴。

多年以前,劲臣就在站在这个窗外,用镜头捕捉到了容修坐在这里,弹奏这个电钢。

指尖轻轻滑过雪白钢琴漆。

换作当年的自己,连想也不敢想,竟然有朝一日可以进到lorf,可以碰一碰他弹过的琴键。

“想弹钢琴?”

容修不知何时回来了,端着两杯咖啡站在他身后。

“不是,”劲臣接过他手中的马克杯,“只是……看到电钢,想起你下午在音乐培训中心讲的课了。”

容修坐在沙发上,叠着腿,轻啜一口咖啡:“顾老师,评价一下?”

劲臣一愣:“评价什么?”

“看到我的工作现场,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容修问。

“有,”桃花眼笑弯,“您很帅。”

“……”

容修别开视线:“换一个,没有别的了?”

劲臣来到他眼前:“还有,容哥很厉害,课堂生动有趣,我很……”

容修面无表情:“不要恭维我。”

劲臣:“……”

容修:“还有别的么?”

劲臣沉默了一会,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站在容修的腿边。

他垂着眼,像是在下决心,良久,才道:“我还觉得,有点吃醋了。”

容修放下咖啡杯:“?”

“就是心里不太舒服,因为您从没有给我上过音乐课,却给颜俊讲了那么多,”劲臣抬起眸子,略显紧张,“我觉得,身为音乐家的男朋友,我应该……”

劲臣没再说。

容修颇具兴味儿地注视他:“你应该什么?”

“得到更多。”劲臣说,顿了顿,忙道,“那个,我是说,音乐知识。”

“想要?”容修笑,停顿了一下,补充,“哦,我是说,你想要听我单独给你讲课?”

“……”

视线撞在容修眼中,劲臣脸色唰一下变成通红,他连忙往后退了退,实在没脸面对,转过身往电钢那边走。

这是他第一次对容修提要求,而且还说出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心里话。

也不知哪儿让容修觉得愉悦了,他眼里全是笑意,问他:“你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劲臣来到电钢前,低头看着琴键。

“我想想。”容修站起身,往劲臣那边缓步走,“顾老师留过学,你知道钢琴在国外叫什么?”

“piano.”劲臣说。

容修走到他身后,“不全对。”

劲臣愣了下,转身看他,困惑地问:“不是piano吗?”

“钢琴,大多人都叫它piano,”容修唇角带笑,嗓音温柔,“不过,它的外语全名是piano-forte。”

两人距离很近,劲臣需要仰头才能看他的脸,“原来如此,谢谢容老师科普,我才知道。”

“那么,顾老师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容修又问。

“……不是钢琴么?”

“是钢琴,不过,还有另一层意思,”容修说,“在五线谱的强弱符号中,p,代表:弱,就是piano, ”容修说,“f,代表:强,是forte的缩写。”

容修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电钢上,把劲臣锢在双臂间,几乎将人圈在了怀里。

“所以,它的英文piano-forte是由p-f组成,弱-强。”

容修唇角勾了个笑,贴近他耳边轻声说:

“piano-forte,意思就是说,我可以用力地、任意地强奏,也可以轻轻的、任意地弱奏。”

劲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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