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国际影帝的经纪人, 曲龙一直风风火火的。顾劲臣步入正轨之后,极少用他多操心什么, 所以他手上还带了两位恒影的青年演员。
两位年轻小演员皆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后起之秀, 因为顾师兄是圈内公认的戏骨劳模,所以后辈们也非常的上进。
今晚是治愈日的下期直播,傍晚之前就要到ivocal做准备。
曲龙在龙庭大门口按门铃没人应, 给劲臣打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没办法就给容修发了微信。
没多久, 丁爽来给他开门, 进到别墅之后,他在一楼大客厅休息了下,发现偌大的别墅居然仿若无人。
一屋子的男人都去了哪?
负责招待的丁爽表示,大家都在地下室排练, 而容哥和顾哥则在三楼, 吃过午饭之后一直没下来。
晚上有通告也这么忙吗?这也太努力了啊!不仅自家的影帝很努力, 他喜欢的容哥也很努力,连容哥的整个团队都非常努力。
还真是“人以群分”, 曲龙感叹着,那句俗话怎么说的:遇见强者不可怕,可怕的是, 你遇见的强者比你还努力。
事情就是这样,经历了全民抵制的男人们,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 比几个月之前更加的热爱工作,专注于理想。
后援会的姑娘们发现,专注努力的哥哥们,似乎比从前更帅了。
白翼出狱复出事件,就像一面奇幻的镜子,让大家在无限期休假的那些日子里,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如果一直被抵制,从此离开音乐,不能再登上舞台,也许只能解散、搞幕后、转行,那该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
以前浪费过那么多的时光,多少好机会不去珍惜,实在是不应该啊。
或许,只有男人在面临失去时,才会大彻大悟吧?
乐队的日程训练表排得满满的,兄弟们刚吃过午饭,就在地下大厅拉练起来。
大家一起排练了那首《c》,也就是容修创作的那首主乐器为电箱琴和长笛的纯音乐。
乐队伴奏已经准备就绪,交响乐团暂由冰灰的push代替,眼下,就等两位主乐器加入进来了。
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曲龙就去地下排练大厅看热闹了。
花朵是在曲龙之后到龙庭的,这些日子,劲臣住在龙庭,她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给顾哥汇报完工作之后,她就会专门留下来,教丁爽和多宝特助的相关工作。
今天也一样。
两个阳光活泼的小伙子勤奋好学,花朵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奶茶,一边在说,算不上什么讲课,只是说说她这些年的经历——跟着国际影帝世界各地的跑,曾经遭遇到的事情。
而丁爽和多宝则是坐在对面,用笔和记事本快速地做着记录。
大约真的是有什么老板就有什么员工,丁爽和多宝从容修身上学到很多,连生活细节也不经意地在模仿。
容修的黑色皮革记事本,是他不论去到哪里都会带上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真丝手帕和派克钢笔。
容修有十几个男包,都是蓝血品牌。
因穿衣风格不同,每次出门之前都要换包,实在是非常浪费时间的事,每次容修把一个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塞进另一个包里的时候,他都会自嘲一下:身为钢铁直男,为什么要像女人一样……
要知道,作为公众人物,人气明星,如果一个包包背错了,和衣装风格不搭,很可能会引起网上一阵群嘲。
而劲臣暂住过来之后,容修就彻底解放了。
能想象到终于不用再整理更衣间的日子吗?而且,临出门时,合适的包包也会转移好了随身物品,一切准备都非常到位,他觉得很欣慰。
所以男人们都想有个家?
——很多事情只有伴侣才可以,比如,容修绝不会让帮佣阿姨碰他的包,更不可能让甄素素给他整理睡衣和内裤。
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击溃腐蚀着这位坚定的独身主义者。
在此之前,因为一篇修x臣cp文,两人都不怎么好,在浴室门口缠了一会。
容修说要下楼看看兄弟们,作为一家之主还要招待一下曲龙,“哪有客人进了门,我连一面也不露的?”
劲臣勾着他的颈:“曲龙算什么客人。”
容修失笑:“那算什么?”
“……家属?”劲臣往他身上蹭,气息吹在他喉结,“如果您不嫌弃,就是……娘家人?”
听着身前人的低喃,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反应,容修微微眯起了眼——
影帝先生似乎从两人认识那天开始,只要和自己接触,就完全克制不住自己。
但顾劲臣又不像白二那样像个成了精的泰迪,也并不让他觉得浪荡放纵,哪怕是眼前的这般画面——
怀里这人乱着头发,脸颊和耳尖染了一层薄红,一双桃花招子欲困难纾的迷离着,目光中流露出浓浓依恋。
要是换在别张脸上,或许会显得色气得很,但在顾劲臣的这张脸上,却无端地多了几分别样风情。
清纯媚态,雅致妖冶。
这大约就是顾劲臣年纪轻轻就成为国际影帝的天赋优势吧。
就像有些演员,正反两派都能演。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却独爱眼前这一种。
莫名地想起了这首歌。
刚才在手机外国网站上看见的文章浮现在眼前,而且“劲臣眼中迷蒙哭着求饶”、“容修达到巅峰低吼”也太有画面感。
劲臣悄悄抬眼,察觉到了容修的失神。
看来,吸引视线和火力的目的达到了?
劲臣再接再厉,诱哄地低喃:“容哥,你不怪写文章的妹子们了吧?妖妖灵也管不到外国站上去,我会告诉她们收敛一点的,您消消气?”
容修眼中笑意不减,揽他往洗手间那边走:“顾先生,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双脚离地时,劲臣才意识到容修说的是“给小文章打赏”的事。
可是打赏是对劳动者的肯定和支持啊。
劲臣:“我知道错了,绝不会再打赏了,让她们都去吃土吧。”
呜呜除了这一句已经想不到别的了,辛勤产粮的妹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大家!!
呜呜我太难了,妹妹们,你们不理解这种感觉,老公管得严,他不让我乱花钱了,这种感觉简直……太幸福了……
(……)
任何剧本都派不上用场,生怕容修一怒之下去掀了小姐妹们的粮仓,劲臣反复赔礼道歉,义正言辞表示,绝不再支持h事业,做社会主义的标兵好青年!
容修听他自言自语赌咒发誓,把他放在浴室的洗手池前,似笑非笑地往下打量:“社会主义好青年先生,你的小家伙很精神。”
劲臣一愣,臊得发晕:“……”
透过金丝眼镜片,那道目光仿佛化作了实质,撩得他上晕下胀。
脸热得只能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浑身上下都在充血,一时半会软不来。
呜呜还不是因为你?啊啊爱豆持美杀人!连国际影帝都扛不住!海棉体就能扛得住吗?
劲臣声音机械:“螺旋动脉开放,血液注入海绵窦,正常恢复需要一些时间,容老师,在此期间小家伙不宜受到惊吓,我真的知错了。”
容修:“……”
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国际影帝求生欲之强,已经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容修嗓音轻缓,诱导意味明显:“知错就好,错了就要任罚,你说是么,顾老师?”
劲臣:“唔……是……”
浴室里连通风也没开,周遭安静得不像话。
容修只是浅笑着说了那么一句话,也没多解释,转身往浴室外走,“洗澡吧,洗干净了,在这等我,不准锁门。”
劲臣僵在原地:“……”
嗯?认罚?
那是什么意思?
容修走出浴室之后,来到主卧的柜子前,里面是两人的贴身衣服,拉开柜门上边一层放了个羽毛玩具。
而且只有这么一样,容修轻蹙了下眉,显然这并不是他眼下需要的那款。
天生的s让他充满了想象力,根本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教程。
灵感不知从何处而来。
容修重新回到主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
浴室敞开了一道小缝隙,站在浴室门口,没听见水流声。
容修没有敲门,只轻声说了句:“我进来了。”
推开门时,看见静立在镜前的白影,这并不出乎他的预料,洗过澡之后,大多人都不会穿换下来的衣服。
而顾先生则大多时候喜欢出浴之后半遮半掩在他眼前走来走去。
这人还没擦干身上的水,琐骨也嶙峋得明显,水滴从发丝落下滚到琐骨窝里。
劲瘦,优美,肌肉含蓄,他肤白,站在白炽光里,周身迷蒙出一层光晕来。
仿佛一种献祭的仪式感,他不着寸缕站在光下等容修来,像一座久远而又美好的雕像,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光,仿佛一直都等在那里。
听见浴室门的动静,劲臣半侧过身望过去,脸上没太多情绪流露,只有指尖在紧张得微微地抖。
不过,往往表情越严肃的时候,顾影帝的内心就越是不平静。
他抬眸,和门口的容修对视了一会。
老实说,在劲臣一开始的预测中,和容修的第一次正式建立mercy关系可能会体现在床事上。
只有当容修真正愿意自我面对的那天到来,劲臣才会更主动地去引导他、迎合他,让他拥有正常男人本该有的幸福。
嗯,他猜到了那结局,却猜错了这过程。
想法是温柔的,但s是霸道的,爱豆是充满想象力的……
研究了这么多年,劲臣再清楚不过,“惩罚”在mercy关系的情侣中是不可或缺的日常,是二人感情沟通与维持的最好方法。
对于容修所说的“惩罚”,劲臣猜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以致于洗澡时还下意识地清洁了自己,紧张得连呼吸也不顺畅了。
容修背着手伫立在门口,欣赏着眼前的身体片刻,旋即视线落在那双泛了红桃花眼上,他笑着走进浴室。
目光交流中,两人甚至没有一句交谈。
浴室里袅袅热气未散,让金丝边眼镜蒙了层很淡的雾,容修将身前人揽进怀里,臂稍用力,将人擎到洗手台上。
透过朦胧的镜片,看见软了腰的劲臣挂在身上乖顺地闭了眼,白肤瞬间就染了粉红。
劲臣只觉眼前发晕,耳朵嗡嗡作响,血液上了头,一道暖意从唇间流遍了四肢百骸。
极尽缠棉和温柔。
被他下了降头。
渐渐地,沦陷在一片火海里,劲臣闭着眼,感觉到那处被碰了,脑袋轰的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涨得快炸开。
翻手天堂,覆手地狱。
如果这就是“惩罚”……
呜呜主上大人,我但求一死,罚死行吗?
死倒是谈不上,容修一身正派的禁欲西服,眸中泛发着惑人的笑意,手指灵活得充满了想象力……
劲臣喉间时断时续地溢出破碎的声音。
爱豆在给自己做那事?这样真的可以吗,对那双用来演奏神仙音乐的手来说,难道不是一种亵渎吗?
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对这人的勾引丝毫没有抵抗力。
脑中仅存的念头就是从“我错了”到“我不配”,从“爱豆太吓人了”到“爱豆太温柔了”,被勾得连最后的一丝警惕也忽略掉了。
我!爱!惩!罚!
而就在对方呜咽出声时,容修手停了下来,诧异地感觉到影帝先生月退勾住了他腰腹,他揽着怀中人隐隐地笑出来,“我为你的表现感到……很高兴。”
劲臣仰着头勾着他不放,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容修倾身在他颈上咬了一口,嗓音慵懒地说了句:“完成了,真漂亮。”
劲臣接收到信号,但大脑却宕机,没能力分析:“容哥?什么?”
容修扬下巴触了触他的额:“顾医生,下次你的螺旋动脉再开放,血液再不听话地乱入,我们就把它包扎一下,嗯?”
劲臣:“?????”
什么叫美色误人?
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就在尽情享受“惩罚”的影帝先生,已经准备好为“爱豆与粉头永结为好”的伟大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献身心的时候,一条象征着革命友谊的红色丝带,精巧绝伦地“包扎”在了小小臣上(……)
卧槽?
迷你龟甲缚?
睁开眼的劲臣呆住:“…………”
不知是太出乎意料了,还是半场欢愉让他臊的,或者是过于刺激,第一次被容修这么对待的劲臣,喉间再次发出按捺不住的声音。
容修一怔,观察着劲臣微低头看着眼下画面的表情。
本以为对方会震惊或生气,再不济也会稍微排斥,起码会回归理智失去兴致……
不成想,怀里人的脸更红了,还藏着一丝羞窘,连呼吸也不正常起来。
一直提起的心瞬间就稳了,愉悦感来得猛烈,更多的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
还有铺天盖地的感动。
天性。尝试。
他不讨厌?
已经做好了对方可能会发火的准备。
容修失了神,随后抬了抬手,掌心扣住了劲臣脑后,将他的脸摁在了心口。
不愿意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过了不多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紧贴着他耳廓问:“惩罚时间,到凌晨为止,录节目的时候就这样,接受吗?”
劲臣脸热地直往他怀里钻:“……呜。”
明明只是如履薄冰的试探,可对方的反应在两人脆弱的关系里,竟然显得如此的难得可贵。
怔愣不过是一瞬,容修随手把人从他怀里捞起来,夹了人就往主卧大床那边走。
半路上,晕乎乎的劲臣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谢谢你。”
劲臣一怔,抬眼往上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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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容修发现自己那方面不太对劲之后,一直很在意的吧。
他该有多难受啊。
“容哥的下巴真好看。”劲臣笑着说。
这话一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落下去,紧接着,脖颈就被那人狠狠地咬住了:“穿衣服。”
“好。”
上面出现了细细碎碎的红痕,下面是猩红的丝带,将那人牢牢地捆在了身边。
好在衬衣能遮住那些痕迹,西裤也体面地把二人世界不可告人的缺陷和秘密完全掩饰起来。
没有人能十全十美。
所以需要两个人互补。
劲臣换了衣服之后,给容修整理了包包。
容修的包里必备的东西,除了黑色皮革笔记本、真丝手帕、派克钢笔,还有手机和平板、蓝牙耳机、湿巾面纸、隐形眼镜液、眼药水、指甲锉、6/6吉他套弦、车钥匙……
三楼卧室里,劲臣的表情很认真,他把床上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件一件装进待会儿容修要带的包包里。
就在劲臣把最后的眼药水放进包包的小格里时,一片四四方方的小东西,被身边人扔了进去,劲臣一眼就认出那是一片套子。
劲臣:“??”
爱豆的包包里从来都不会准备这些男人的必备用品啊……
难道他还想在外面……是……是和我?
满意地看到影帝先生羞窘地开始幻想,随后又露出困惑惊慌的表情。
容修站在床边,嗓音略带着笑意地说:“在我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我的妈妈告诉我,男孩子一定要随身携带这个,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喜欢的人去约会,有时候它只象征男人的成熟和一个态度——但是,我从来都没带过。”
“……”
“我喜欢的人出现得晚了点,这人实在是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