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生活是苦燥乏味的,但对于坐过很多次长途航海的喜悦来说并不难受。
她从鱼凫宫带出来时所带的地杀们此刻全部都在船上,依如上次乘船来时,她们之中众多因为晕船而呕吐不止,于是喜悦便用银针为她们扎针止晕。
因为受了红袍的真气作为疗伤,喜悦的内伤恢复的很好,上船半月后,她已恢复了一大半,估计下船时不仅康复还能箭步如飞了。
和他相比,在他们身后尾随而来的杜仲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在上船后的第四日傍晚,杜仲涵终于苏醒了,为了万无一失,杜仲涵拒绝胞弟为他用真气疗伤,他采取吃药,静静养伤的方式治疗,虽然时间会很漫长,但临京到夏国路程有三个月,既使他到了夏国没有完全恢复,但也能恢复七、八成左右。
杜仲言从自己的舱屋内走出,刚好碰到向兄长送药的丫鬟。
接过丫鬟手中的托盘,他向着兄长的舱室走去。
每日杜仲涵都会去看兄长一次,哪怕兄长很虚弱,不能说话,他都会去看看他。
今儿是在船上的第十日了,推开舱门,杜仲言看到兄长竟自个坐起身来。
听到声响睁开眼的他,看起来气色比前些天好了很多,至少那张比纸还白的脸不再那么透明了。
杜仲涵喝完药,杜仲言便接过碗,将它放在桌子上,便坐在圆桌旁。
兄弟俩隔着圆桌对视着,谁也没开口,一如前些时日。
他们沉默着打量着对方,状似悠闲中却是处处戒备。
"哥,好些了吗?"
还是杜仲言先开的口,他比起兄长总少了那么一分耐心。
杜仲涵没吭声,却点了点头。
"哥哥,你相信是她杀了仲芊吗?"
按理,对面失去宝贝妹妹的男人理该一脸黯然神伤,悲痛欲绝,然后那样伤心欲绝的模样却没有出现在兄长的面上。
直到这一刻,杜仲涵不得不承认:"哥,我感觉我不了解你。"
他一直以为世上最亲密的两兄弟该是最了解彼此的,但显然这看法错了。
"我也不了解你。"
意外的杜仲涵开口了,并且没反对。
而这么一句话出口,引得杜仲言轻轻一笑。
"扯平了。"
这一刻像是冰释前嫌,兄弟俩之间说开了,只需一个轻笑就能勾去前尘往事。
"仲言,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吗?"
"她?"杜仲言眉头一挑,看着兄长双手交叉立于腹部上,黑目炯亮的盯着他。
这是他为了探知答案时,最喜爱的动作。
"我不知道哦!"他摊摊手,装傻,一脸悠闲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的话与动作换来的是兄长杜仲涵的怒瞪。
杜仲言见至"扑哧"一声笑了。
坐在床上的杜仲涵嘴角也拉开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真要计较起来,可能从一开始吧。"杜仲言盯着杯子的双眼里泛起淡淡的迷茫。
片刻后他的薄唇掀道:"哥哥和我不一样,哥哥疑心太重,而我则不喜欢考虑太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