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轩数日未进宫,更未去凌瑶贵妃的丽德殿。对儿子的计划,凌瑶贵妃并不知晓,今日见到这密码,既惊讶又惊喜。儿子的聪慧与才华,已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母妃谬赞了!”昊轩谦虚道。
在丽德殿用过午膳,昊轩才离开。他能感觉到他的父皇很高兴,对他的态度于严厉中又多了些许慈爱。
“什么,父皇在丽德殿召见昊轩了?”
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让昊雄格外惊讶。他很好奇,父皇怎么突然宣昊轩进宫,还是在凌瑶贵妃的宫里。
“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昊轩问楚泽道。
“回殿下,咱们的人在殿外,听不到里边说什么。不过听说前一日顾风岩求见皇上,还献给皇上一个东西。”楚泽低头答道。
“哦?去打探下,看顾风岩献给父皇的是什么?”昊雄稍加分析,便觉得这东西至关重要,很可能和他父皇召见昊轩有关。
“是!属下这就去办!”
楚泽应声离开,书房里只剩下昊雄一人。
昊轩近日来的举动他略知一二,特别是在府中款待了彭然等人,让他格外关注。可昊轩办的是文会宴,据说在宴会上只吟诗作赋,半句未谈及朝堂上的事儿,让他颇为费解。但他觉得昊轩此举并非只想结识朝堂上的人,一定另有打算。
丽德殿内,擎宇和凌瑶贵妃正闲话,忽听殿外来人传话,说吴美人身体不适,擎宇别过凌瑶贵妃,忙去吴美人的寝宫。
吴美人躺在塌上,似神思恍惚,殿内一片沉寂。直到一个小太监拉着御医进来,擎宇的眉头才渐渐舒展。
“微臣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御医周善刚进殿就伏身于地叩拜。
“快去看看吴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擎宇心里着急,忙命令道。
周善应声上前,道了声“失礼”,便搭着吴美人的手臂探起脉来。
只见他搭脉半晌,又细问吴美人近一个月起居如何,月事是否来了。在场之人听他如此问,都知道意味着什么,纷纷看向周善,等待最后的答案。
周善问了半天,终于在擎宇及众人的期待中,跪下来面带喜色地说道:“微臣恭喜皇上,恭喜吴美人,臣观吴美人这脉象乃是滑脉,已经有孕一月有余。”
纵使事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此时听御医盖棺定论,对皇后和在场妃嫔的冲击仍是不小。无论如何,面上功夫总要做好。只见代柔皇后高声笑道:“真是喜事啊!恭喜吴妹妹了。”说完便命人重赏御医周善,一时间喜气洋洋。
甭管心里怎么想的,自皇后往下,大家都满脸喜色地恭喜吴美人有孕,又是一番宽慰。吴美人听周善确认她有孕,也是欢喜万分,忙询问周善胎儿是否安好,好像明日就能生出个皇子似的。
除了吴美人,其他几人都带着“惊喜”回去了。不出一刻,这消息便传遍皇宫。
皇上后宫子嗣本就不丰,哪个妃嫔但凡能生出个龙嗣来,基本后半生就有望了。有些心思活的,甚至想到皇上百年之后的好处来。
吴美人倒是没想着那么多,这怀上了,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她虽然头晕目眩,但意识还清醒,能看得出褚秀殿内的众人神色各异。
后宫嫔妃有孕,对皇上和有孕之人来说是喜事,对其他妃嫔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这消息传到婉美人的寝殿,婉美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既然无对皇上无爱,又何必放在心上徒增伤悲呢。
“娘娘,吴美人有孕,咱们是不是要送些东西表示一下?”贴身丫鬟舞儿提醒道。
婉美人刚进宫没多久,还想不到这些。
“你说的很是,去找两匹锦缎送过去吧。”入宫后,她虽然与吴美人并无来往,但礼节是不能少的。
及至傍晚,舞儿到褚秀殿送完礼物回来向她禀告,婉美人才知道这事儿的反响有多大。
听闻擎宇大喜,赏了吴美人许多东西,又担心她吃不好,特意吩咐膳房,有事要先紧着吴美人。皇后和贵妃等人也照例赏了东西,以表庆贺。与他们相比,她送的礼物略显寒碜。
要说这宫里对风向最敏感的,莫过于那些奴才们。这消息一出来,来来往往孝敬的,都快把褚秀殿的门槛踏破了。
吴美人没想到这么快就珠胎暗结,对于肚子里这块肉看得很重,特意和擎宇请示,要在殿内静养,让人不要打扰她。擎宇自然应允,每隔两日去看看她,但从不在褚秀殿留宿。
这日擎宇批完奏折,抿了一口茶,见窗外下起了雪,一时兴起,吩咐周公公更衣,摆驾幽兰殿。
擎宇是个喜欢搞突然袭击的人,他这不声不响地来到幽兰殿,众人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婉美人刚起床,只简单洗漱了一番,头发都没梳。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婉美人穿着简单衣裙,脂粉未施,披头散发地给擎宇请安。她这身打扮倒不怕擎宇怪罪,只是匆匆忙忙的,难免会有些失态。
见婉美人一脸惊惶地过来请安,擎宇取笑道:“婉儿可真是悠闲呀,雪下得这么好,竟然睡得着?”
婉美人此时已镇定,示意舞儿去泡茶,然后一本正经地答道:“正是下雪,臣妾才能睡得香甜呀。”说完歪着头看着擎宇,但笑不语。
两人眼神对视,已读懂对方的意思,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屋外雪花飘飞,屋内却是春光融融。
擎宇牵着婉美人的手坐在榻上,似乎是因为他来的突然,塌上仍堆着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挤挤攘攘的,充满了生活气息。
擎宇心情正好,对此并不介意。婉美人眼尖地看到塌上放着她绣了一半的荷包。
这几日她心里有事,只胡乱绣了几针,倒是把手扎破了好几下。
绣荷包的事儿,她不能让擎宇知道,便佯作羞愧,急声唤到:“舞儿,快把东西收拾一下。”她双手装作遮羞的样子,将荷包掩了去。
茶水送上,东西收好,殿内里间只剩他们两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