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日后,客栈的大厅内,苏诺语一边吃着蒸饺,一边望向门外,京城之中,每天来来往往的行人数不胜数,但是究竟谁才知道“默贤阁”呢?总不好见一人就问一次吧?
正当她为难之际,耳边传来旁人聊天的声音:“说起这个默贤阁啊,我听说……”
“默贤阁”三个字,立刻吸引住苏诺语的注意力!她循着声音望过去,见老何正口若悬河地同客人聊着天。苏诺语大喜过望,一直想要找个知道默贤阁的人,原来那个人竟然是老何!也难怪嘛,老何这客栈内每天人来人往,消息最是灵通了!
苏诺语耐心地等着那人离开后,方才命心云将老何找来。老何为人热心,一听要打听事,立刻拍着胸脯说:“小姐放心,这京城内大大小小的事,我老何但凡知道的,绝不会隐瞒半句!”
苏诺语开门见山地问:“老何啊,你可曾听过一个叫默贤阁的组织?”
老何原本是放松心情同她说话的,听到“默贤阁”三个字,立刻来了精神,说:“您也知道这个默贤阁吗?”
苏诺语看他如此,知道他必定是十分了解的,便点头说:“是,我曾无意间听人说过,对这个组织充满了好奇。你既然知道,不妨跟我聊聊吧!”
“说起这个默贤阁,我便和您好好说说。虽说一直以来都有传言说默贤阁的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我悄悄的告诉您啊,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杀的都是无恶不作的人,或是贪官,或是奸商,或是恶霸。他们从来不会轻易地接生意,只要那个人不是恶人,那么不论您出多少银两,他们都不会答应的。”老何说起默贤阁,又开始口若悬河起来。
苏诺语笑出声来:“老何,你似乎很了解他们?那么,你怎么知道他们真的是好人呢?”从前从爹的口吻里,也可以判断出来,似乎爹对他们评价也是颇高的。但是还不至于像老何这样,满口赞赏。
老何头微抬,好不得意地说:“小姐,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我们做的这个营生啊,从来都是和人打交道的。这每天客来客往的,这些消息呢也就知道一些。有一次我这客栈来了个泼皮无赖,幸而有一个大侠正好也住在这,便将那无赖打发了。后来从这大侠口中,我知道了默贤阁的事……”
老何开始跟苏诺语具体地介绍起关于那个大侠口中的默贤阁,苏诺语听得都觉得神乎其神,她笑着说:“该不会那个大侠就是默贤阁的人吧?所以才这样大肆溢美之词!”
老何听出苏诺语语气中的不以为意,有些不高兴地板着脸说:“小姐,我说的是真的。”
苏诺语听他这么说,满怀希望地问:“既如此,老何,你可知道如何找到他们?”
老何一听,面露难色,他摇摇头,刚准备说话——
“小姐,您别听他胡说,他不过也是道听途说的,现在关于那个默贤阁,一直是众说纷纭的,谁也不真正了解,谁说得清呢!”何嫂突然插话进来,对老何说,“以后关于那个大侠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老何对于何嫂的突然打断,很是不满。
苏诺语听他们说起旁的来,便也有些心不在焉。看样子,老何大概也是找不到他们的,这可怎么办呢?
自从从老何那儿了解了更多关于默贤阁的消息后,苏诺语更是对此伤了心。只可惜她一介儿女家,即便从前在白府时,爹娘并没有规定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类似于默贤阁这样的组织也是同苏诺语的生活搭不上关系的。
这天,苏诺语寻着机会,又逮到老何:“老何,关于那个默贤阁……”
“嘘!”老何一听她提及这三个字,连忙示意她噤声,四处看了看,方才说,“小姐,小声些!自从我和您说起默贤阁,我家那老婆子便在我耳边念叨了一个晚上!烦死我了!”
“为何?”苏诺语不免有些好奇,“你不是说他们是古道热肠的侠客?”
老何叹口气:“唉,一言难尽啊!我家老婆子非要说我鬼迷心窍了,随意听信别人的话。她说我们是本分人家,让我离这些是是非非远一点,不要徒惹麻烦!”
苏诺语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论好坏,总是和我们普通人没有关系的!”她是能理解何嫂的想法的,若是在从前,她也断不会这类组织感兴趣。可是现如今,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关于报仇,他们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老何径自在那儿抱怨着妻子的无理取闹,苏诺语也想着她的心思。那日看老何那样子,也像是不知情,但是她总是不死心,想要一问究竟。现在看来,老何这边大概也是不用再抱什么希望。
“小姐,您怎么会问起他们?”老何说了半天,发现苏诺语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八卦起来,“难道小姐是有求于他们?”老何问得比较委婉,他其实很想直接问:您是不是有什么仇人,要找他们帮您解决?
老何自打开这客栈以来,也算是阅人无数,自认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面前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生的这般美艳,出手阔绰,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周身气质高贵典雅,眉宇间总有化不开的忧伤……总总迹象都表明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当然,无论如何,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小姐是个好姑娘!
苏诺语不意他会这样直接地问出来,微怔之后,淡淡摇头,说:“并不是,只是原来就曾听过他们的名号,一直很好奇罢了。那没事,你去忙吧,谢谢了!”
打发了老何,苏诺语回到房间,心底刚刚燃起的希望,一瞬间似乎就又什么都不剩了……
苏诺语倚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嘈杂却热闹。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心云,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