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人面色良莠,有些更是不霁,孟驰忙出言解释:“哦……这是前段时日三小姐托我寻的,准备送予未来夫婿韩旭的。因最近出了这许多事,怕再次提起令三小姐伤心,因而,并未及时言明。”
冠名堂皇的理由,众人面色缓了缓,有的松了口气,有的一带而过的随意,也有人不忿!
眼角偷瞄到唐鸢与孟驰眼色交换,唐染心中不快,笑吟吟道:“既如此,想必小妹留着此物也是徒增伤悲,怕是一想起韩旭那王八蛋便夜不能寐,故而,还是转赠二姐吧,也好叫小妹心安不是!”
说罢,神往的注视唐鸢手中的怀表,笑意不减。
唐鸢早已心领神会孟驰言语间的遮掩之意,却不愿让唐染巧取豪夺孟驰的一番心意,瞟了瞟唐染面上格外灿烂的笑靥,道:“二姐此言差矣!如此,我更要留下此物,日夜顾盼,静思己过,方可将这份耻辱铭记于心,也好告诫自个儿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着,唐鸢将怀抱紧紧的攥在掌心,同样笑盈盈的回视唐染。
这下子,未得心爱之物,唐染怏然,讪讪的白唐鸢,没好气的腔调,讥讽道:“小妹当真是女中豪杰!旁人对自个儿不光彩的过往那都是避之如蛇蝎,小妹却敢直面鲜血淋漓的惨淡人生,实在令人佩服!”
唐鸢掩嘴浅笑,心中更是乐开了花:“二姐谬赞!小妹不若二姐,端庄貌美,已是一步行错,可不敢再步步差错了!
那厢,唐染只好将炮口调转至孟驰身,面上堆满笑容:“大哥,今儿当着众人面,染儿也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哥成全!”
众人皆食毕,百无聊奈的盯着三人,悠闲的样子。
作为长辈,不可过分干预小辈之事,尤其涉及孟驰的,这是唐醒之的想法,唐醒之不发话,众人哪里敢掺和进来!
孟驰礼貌的笑了笑,对视上唐染灼人的目光:“没想到二小姐对此物亦是爱不释手,是孟驰的不是,早知如此,该买上一对,赠与唐家一对美如天仙的姐妹花才是!下次,我再外出,定为二小姐觅得相似之物,以作补偿!”
孟驰一番恰逢其时的话语哄的唐染心中软绵绵的融化,心花路放之余,将她心头的不甘化解去大半!
其实,傻子都看得出,唐染所求孟驰何事,孟驰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然,唐鸢最见不得这般目光短浅之辈,尤其是唐染的母亲程氏,遂,有意无意的挑衅:“二姐,我可听闻此物买来赠与心上人最为适合,怎么,莫不是……”
唐鸢刻意的顿了顿,留白于众人遐想,片刻讶然复言:“莫非二姐已有意中人,同鸢儿一般,欲托孟哥哥买来私定终身之用?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公子,竟有这般荣幸,被我冰清孤傲的二姐相中,实乃三生有幸也!”
这下子,众人兴致高昂,连一向不喜八卦的吴氏亦笑逐颜开的掺和进来:“染儿,若你当真与哪家的公子留情,不妨坦白告诉你爹,也好让他替你做主不是!”
唐醒之更是喜上眉梢,近日,唐鸢的婚事搅的他不安生,今日,猛然听闻年岁不小尚待字闺中的二女儿有了心上人,怎能不令人高兴呢?
唐醒之难得和蔼道:“是啊!染儿,让爹爹为你做主!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嫁人了!”
此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扰的唐染耳根子不得清净,不胜其扰,然,本是黄花大闺女,心中自是有几分羞意,脸红耳臊的,很是恼怒的嚷嚷。
“哪里来的意中人?你们别听小妹在哪儿胡言乱语!小妹,我看你净在那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来着!别以为人人同你一样,小小年纪净在那思慕情郎!”
转而,唐染面向唐醒之甜甜糯糯的娇嗔:“爹爹!染儿不过比小妹大上几个月,怎地就老大不小了?”
面对唐染气势汹汹的怒意难消外加对自己冷嘲热讽,唐鸢施施然还以颜色。
“是小妹误会了!上次,提及小妹的婚事,我见二娘急红了眼,硬是要将二姐许与孟哥哥,想必二姐明里暗里没少跟二娘面前抱怨此事。我还以为二姐同二娘一样,心急如焚着终身大事呢!我还当短短时日,二姐已觅得如意郎君,心焦不知如何在爹爹面前开口呢!小妹是过来人,懂得二姐的苦楚,私心里想着暗助姐姐一把,也好成人之美不是!想来,是做小妹的不懂得察言观色,会错意,表错态了!”
唐鸢冲自己的二姐唐染盈盈施了礼:“如此说来,当真是小妹的不是,小妹在这里给二姐陪个不是,还望二姐勿见怪!”
这厢,程氏面上再也挂不住,加入了战斗:“不劳三小姐记挂!染儿的婚事自有老爷帮着张罗!”
唐鸢依旧微笑,这笑容落入旁人眼中只当是极寻常的和煦微笑,令人若沐春风;落入程氏与唐染眼中,却是极具讽刺意味的笑意,不怀好意的讥笑;事实上,唐鸢本就不是出自真心的笑容,自然有些叫嚣的味道在里面。
“二娘误会了!”唐鸢怡然自若:“刚刚,二姐也说了,鸢儿是小小年纪便思/慕/情/郎来着,正因如此,鸢儿有过如此惨痛的经历,这不……被人一再的抛弃!故,鸢儿心知被陌生男子欺骗的滋味,担心二姐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外面世界的凶险,男子的花言巧语,因而,只想好心提醒二姐,趁未暗许芳心之际,尚有回转的余地,若是二姐一时昏了头,不察之下,做出什么出格越矩的事情来,那……吃亏的可是二姐!”
程氏气的身子瑟瑟,怒指唐鸢:“你说谁出格,你说谁越矩呢?二小姐不比三小姐,胆大妄为,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你可别坏了二小姐的名声!”
“二娘何必动气呢!”唐鸢悠然的闲庭信步,信手拈来话语:“我不过是假设罢了,没有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若是等待变成现实了,再来讨论深究,不是如鸢儿这般,为时已晚吗?”
“爹爹!”唐鸢柔柔软软的撒娇:“你看二娘,总是误会人家!鸢儿不过是自己深受其害,不愿自己的姐姐再重蹈覆辙罢了!”
面对一家子不时的你来我往,唐醒之一大男人,莽粗大汉,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愿掺和,只任她们言语几句,也就是了!
这会子,唐醒之只得轻描淡写说程氏几句:“你多想了,鸢儿本是好意!当日,若非鸢儿主动告知,我们恐怕都被蒙在鼓里。你有空多关心关心染儿才是!”
程氏怏怏应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