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下午刘榕和景佑骑马时,景佑显得很开心,搂着她,让马跑得飞快。
刘榕却不这般,刚刚虽说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她没装做没什么事。可是现在对着景佑,就没那么好了。在马上大叫起来。
景佑跑得更快了,当然笑得也越发的大声了。
不过,运动或者大叫的好处就是,不管是不是真的心塞,跑出一身汗,而刘榕也吼出了自己心里的郁结,再下马时,刘榕自己觉得好多了,但是看景佑也更不顺眼了。
“怎么,还是不开心?”景佑猜到刘榕的不开心在苏画,知道她可能会有些纠结,他虽说不能告诉刘榕,这事已经交给了樊英,但是却可以安慰一下她的。
“是啊,虽说知道皇上是好父亲,可是亲眼看到了,卑妾还是觉得心塞不已。”刘榕故意鼓着小脸说道。
“是你让我不发脾气的。”景佑笑了,刚刚在孩子面前装大度,结果自己听话,她还生气了。
“是啊,这事本就不该发脾气,真的孩子哭,大人闹,那饭还怎么吃。再说宫里碗是要多少有多少,让堂堂的皇子,为个破碗还要受罚,那才是没有天理。我气不在这儿。”刘榕点头,她生气与晧儿无关,是与景佑的态度有关。
“那在哪?”景佑倒是不解了。
“我说我的错,你竟然点头!”刘榕抓狂了。
景佑这回笑得要扶着马站了,而马看刘榕抓狂的样子,也跟着退了两步,差点让景佑没靠住。
景佑笑着没解释,刘榕吼完了,忙四处看看,好在他们夫妇骑马太亲热,于是不怎么想让人看见,这里倒是很清静的。就算此时,她这般跳脚,马场的宫人,也只能远远的看到贵妃在抓狂,但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你笑什么,为什么不解释。”刘榕发泄够了,看景佑笑而不语,倒是有点奇怪了,忙问道。
“你说呢?”景佑反问道。
刘榕可能是被压抑惯了,现在纵是放开了,但是本性难移,凡事其实也是往开了想,若没这性子,上一世,她也不能熬死景佑,自己出宫了。而此时,她的心情其实已经比在正殿时好多了。已经开解到,景佑本就不该责怪孩子,而是景佑自己不对的高度上来了。现在景佑笑而不语,她便想到,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进行中?”刘榕突然醒悟了,他要放弃他们母子了,于是他现在能这么对晧儿。
“自己的饭碗捧不住,砸了,回头给他打个铁的吧!”景佑轻叹了一声。铁饭碗是刘榕刚刚的调笑之语,但是,此时,这话放在这儿,刘榕就了森森的冷气。
“可怜的佑哥哥!”好一会儿,刘榕抱住了景佑,轻轻的说道。
景佑抱紧了刘榕的腰,轻轻的吮吸着刘榕发间的香味,她没说可怜的晧儿,可怜的苏画,却想到的是,可怜的佑哥哥。世间,最了解自己的,果然非刘榕莫属了。
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以后晧儿还是天天来看棉棉,景佑在时,景佑也偶尔会留他吃饭,他在景佑的面前也越发的自在了,晧儿对刘榕也越发亲近,不过刘榕还是一惯的冷淡,她有时甚至会有点躲避。这会,她不是因为内疚而不敢看晧儿,而是不想像景佑那样,因为补偿而显得功利。
过了六月,棉棉小公主终于周岁了。而这个天天在慈宁宫地毯上滚来滚去,怎么也不肯学爬的小肉虫子,现在进化为,只肯在地上爬,怎么也不肯直立行走的小老虎。爬起来飞快不说,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种凶猛之后,有时景佑都抱她不住,只能唉哟的叫苦,“唉,朕的小公主,你不是皇子啊!”
而棉棉最让刘榕心烦的还不是这个,是棉棉打死不开口。就算刘榕故意给她吃苦瓜,她也只是一口吐出,然后爬出去找眉娘伸舌头,就是不开口。气得刘榕恨不得打她一顿。
不过这时,眉娘就会心疼的抱着棉棉,一边给她漱口,一边哀怨的看着刘榕,感觉就像刘榕是后娘。刘榕在眉娘这种表情之下,还能管吗?明显不能,只能天天对棉棉好言相劝,至少,你也要在周岁时学会叫‘父皇’啊。好吧,‘父皇’可能有点难,叫声‘爹’应该不难吧?不过结果是,好像没有结果。
周岁自是要抓周的,女孩抓周,刘榕倒不很担心,反正摆的东西都有好彩头,就算抓块糕,那也是说她心灵手巧,擅厨艺。她对女儿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不远嫁就成。
棉棉周岁,不过那会,刘榕生父还只过一年,她是出嫁女,不用守三年。但是就算这样,过了守孝期,她也不想太过铺张,让人说闲话。之前的皇子周岁都没有太过铺张,现在她一个公主,怎么好那样。
景佑原本是想大大操办一下,儿子他多,可是宝贝女儿却只有一个,他之前常对儿子们说了,看到你们就心烦,还是妹妹最好。
儿子们都习惯了,当然最异类的晧儿,他竟然会深深的点头,认为,所有弟妹中,只有妹妹是最最可爱的。
因为真的疼惜,于是景佑听了刘榕的话,也觉得不能为女儿太过招摇,不能让人看了去,他的女儿那么的可爱。
刘榕就黑线,一个像小老虎一样女儿,还怕人看了。好吧,她怕人看。实在太丢脸了,让人知道,端庄秀丽的端贵妃,养了一个只会爬,打死不开口的小老虎,她觉得她可能会承受不住。
只是请了樊英夫妇、静薇姐妹并带着他们的孩子,加上宫中的几位皇子与他们的娘,算是家宴了。
若不是一个宫住着,她是连这些人都不想请的,她醒悟之后,还是大部分时间留在慈宁宫里,但是她已经分清了,她是景佑的贵妃这一重点,她在自己宫中的时间在慢慢的增加,让景佑也慢慢的习惯永寿宫是他们的家。
于是这宫中,其它的住客们,交往也就成了必然,烦恼归烦恼,可是心态不同之后,好些事,倒也不同了。倒是觉得之前抱着看戏的心态不对,那时是假看戏,而这会子,倒是真看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