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芬奇渗出手指轻轻在通话记录里的某个段落上轻轻敲了敲：“这个地点，有些奇怪啊……”

他抬头看着莱娜：“你查过那是个什么地方吗？”

莱娜点头道：“当然，我不会放过这么重要的线索。”

她走到芬奇的办公桌边，按下视频按键，墙上的液晶屏幕顿时闪出一副图像。

“在拿到通话记录后，我将他们见面的那个区域坐标交给了特洛伊，调动我们的卫星对那一带进行了监视。如果他们要在海上见面，当然只能够在船上了，所以在那一片海域周围航线上的无论军用船只还是商用船只，我都让特洛伊进行了严格的排查，看看是不是光复会执事部的伪装船只。”

“结果呢？”一向淡定的芬奇这次显得有些心急，他预感到这里面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你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莱娜摇摇头：“特洛伊利用我们公司的监控卫星对海域进行了扫描，没有一艘船有问题，都清白的很。就连三天内有可能会进入那片海域的船，我们都做了排查，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奇怪了，世界这么大，哪交易不行？”芬奇皱眉道：“以光复会的能力，自己做出一个类似他们总部‘鹰巢’一样的不固定炼金空间进行会面也可以，何必跑到茫茫大海上去？何况，海恩斯知道龙云是冲着他来的，在海上想逃，难度要比在陆地上高许多。”

“我也这么想过，后来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莱娜说：“万一，他们见面的地方不是在海面上，而是在海底下呢？”

“你的意思是，潜艇？”芬奇问。

莱娜摊摊手，“我也不确定，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马上派出反潜机去那里，就算去到那里，恐怕天天在空中飞来飞去很快就会打草惊蛇。”

芬奇沉默了，莱娜说得是事实，现在这种时候，恐怕做什么都会打乱整个计划，以不变应万变似乎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博士，你也别失望。我从另外的途径找到了一些线索。”莱娜突然说道。

“什么线索？”

“你记得我们的‘小鸟计划’吗？”莱娜问。

芬奇点头，“当然，你说的是我们资助的各种可靠研究项目和世界各地的考古、探险项目对吧？”

“嗯，没错。”莱娜说：“我们曾经在澳大利亚资助过一个研究小组，他们是从事印度洋洋流和水纹研究的，我发现他们三个月前曾经给公司的研究部门上报过一件事。他们在印度洋的英属查戈斯群岛和毛里求斯之间的海域目睹了一件怪事。”

说到这里，她从自己的文件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到桌面上。

“研究小组那天有人在晚上目睹了一个奇异的景象。”莱娜指着一副图片说道：“根据那个研究人员的口述，说他晚上在船舷旁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个巨大的岛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们这些研究人员十分熟悉印度洋的海域状况，知道这附近没有什么岛屿。”

“当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甚至怀疑乘坐的研究船只的导航系统出了问题，于是他自己用手表上的GPS定了一下位置，结果发现左边没有偏离预定的航向，自己是在正确的航线上，如果是这样，这附近就不应该出现岛屿。”

“岛屿？”芬奇推了推镜框，这件事显然越来越有趣了。

“没错，一个岛屿。当这个值夜班的研究人员确定坐标之后，他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新的火山岛，也许是近期海底火山喷发形成的岛屿，所以他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发现像素太低导致效果很查，于是赶紧回到船舱里，叫醒了船长和同事，又带上了自己的尼康相机，打算去拍摄一些清晰一点的照片。”

“结果呢？”芬奇问。

“结果等他折腾完毕，回到船甲板上后，发现那个岛屿不见了……”莱娜说。

“不见了？”芬奇所有所思道：“就这么消失了？这里头肯定有些古怪了。”

“当时没人觉得有问题，即便那个目击者信誓旦旦说自己的确没眼花，大家还是觉得这家伙也许是长期在海上搞研究，存在心理上的压力，又或者这家伙抽了大/麻，产生了幻觉，所以才看错了。”

芬奇低头将视线移到那幅照片上。

图片的像素实在很糟糕，拍摄的时候是夜晚，手机不是相机，拍不出什么清晰效果，黑暗的海面之上模糊一片，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拿过放大镜，贴在图片上，一些细微的轮廓开始展现在眼前。

“似乎是有东西在海面上，而且体积好像很大的样子。”芬奇想了想，又摇摇头：“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又不像船，更不像浮出水面的潜艇，而且能够忽然消失……”

他抬起头，目光和莱娜一碰。

莱娜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自己和芬奇想到了一处。

“炼金设施。”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名词。

“我想起一件事。”芬奇说：“近两年，根据一些情报显示，光复会的执事部似乎有很大的动作，海恩斯很少在光复会总部露面，这让那些祭司会议的成员对他意见很大，甚至有人指责他超越权限将光复会总部研究所里的炼金师借调到他的执事部，执行一项十分保密的任务。”

“估计是造这个了。”莱娜拿起图片，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一遍，依旧毫无头绪，“如果是炼金设施，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这个如此巨大的炼金设施，光靠光复会的那些二流炼金师是做不出来的。”芬奇说：“只有侏儒里头一些技艺高超的堕落炼金师，愿意为钱干活的人，才能够造出来，当然，执事部不会缺钱，海恩斯也是舍得花钱的主儿，这当然就能造出来了。我觉得所谓的保密大项目，值的就是这个。而龙云这次去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可以消失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