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龙云抽出手枪，指着玛塔：“说，茱莉亚去了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你敢有半分隐瞒，我立即在你脑袋上开一个透明窟窿！”

玛塔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不是因为害怕，龙云注意到，她身上有伤，而且不轻。

“茱莉亚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玛塔许久之后才喃喃道：“龙云，我没打算骗你，至少这几年我们之间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至少值得当做朋友一交。茱莉亚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剧本里的角色名字，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龙云感觉自己的脖子后嗖嗖发凉，不存在？意思是，从一开始，茱莉亚就不是茱莉亚……

这事实在有些乱，龙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发疼。

“我的真名叫做玛塔，亚特兰蒂斯和日耳曼混血，光复会执事部特级专员。几年前，海恩斯博士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到非洲加入一个战术小组，然后取得一个叫做龙云的中国人的信任……接下来的事情，想来我也不用多说了吧？”

龙云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和见了鬼没分别。

“老大……老大……”范建在一旁轻轻用手肘去碰龙云：“我说，她是个变形者。”

变形者，这一点提醒了龙云。但是同时无数的疑问又钻上心头，如果说茱莉亚是伪装的卧底，那么其他人呢？

老鱼……国王……诗人……准星……北极熊等等……

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当然了，无论是谁，认真生活了那么久之后你才发现自己原来生活在一个剧本中，那种被欺骗后的心情都不会好过，就像电影《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自己的生活都是剧本，而自己成了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任人愚弄。

“那么，老鱼他们呢！？”龙云能听见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其他人我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光复会的执事部只派了我一个人过来出任务。”玛塔说：“其实你所看到的一切，关于茱莉亚的，都只是个剧本，包括在巴黎郊外的那次战斗，还有茱莉亚的那些家人，都是演员而已……”

“该死！”血液冲进龙云的大脑，现在看来，在玛塔的眼中，死掉的其他幽灵小组都只不过是给自己配戏的龙套。

龙套而已……

老鱼、国王、诗人、准星、北极熊……

一条条活生生的无辜生命却是因为自己而死，如果自己不是这个特殊身份，也许根本他们虽然还是在敢佣兵这一行，但是却不至于客死异乡……

尤其是老鱼，烧得连尸体都没了……

呯——

龙云直接扣动了扳机，枪响了。

枪声将范建吓了一大跳，想阻拦都来不及了。

在开枪的一霎那，芬里尔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拦在枪口和玛塔之间。

子弹直接打在芬里尔的肩膀上，将他打得整个人直接撞在厚厚的座椅垫上。

“我艹！你还真开枪啊！”芬里尔龇牙咧嘴，弹头是钦提拉米金属制作的，不过芬里尔这种宗主级别的家伙身体根本不怕，嗷嗷叫了几声疼之后，他用手指生生拔出了弹头扔在地上。

“冲动是魔鬼啊，小伙子！”

他老气横秋地教训着已经有些情绪失控的龙云，“你现在杀了玛塔也于事无补，在我们宗主的世界里，一切都讲究冤有头债有主，玛塔只是个执事专员，她是奉命行事，况且她也没杀掉你那些队友，是吧？”

芬里尔拍拍龙云的肩膀，从他手里拿下那支手枪。

“咱们其实都是一伙的，她是亚特兰蒂斯混血种，你是毁灭者，我是宗主，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和光复会的人不是一伙的！”龙云眼中露出凶光：“海恩斯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杀了他！”

“对了对了，你找海恩斯就算找对人了。”芬里尔不再嘻嘻哈哈，表情认真起来：“光复会现在似乎有些失控，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执事部有些失控。我观察了很久，发现他们似乎并不在意古老的训条，而是自己另有打算，所以，我不打算去找光复会的人来帮忙，而是另立炉灶。”

他看着龙云，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你是毁灭者，王座上的人，亚特兰蒂斯的辉煌将由你来复兴，而我，则是将你送上王座的那个人，这是我的使命。”

“我特么对你们口中的什么王座，没兴趣！”龙云不屑道：“我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毁灭者，也许你小子搞错了，我没有你那种所谓的使命感，我只是想干掉海恩斯。”

“OK，我不逼迫你去相信什么，但是至少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芬里尔说：“杀死海恩斯和我的理想没有什么冲突，因为现在只有我和玛塔会知道海恩斯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要杀海恩斯，首先不说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但是你单枪匹马，想找到他在什么地方恐怕都不容易。”

范建在一旁笑声劝道：“我觉得他说得没错，老大，你要找海恩斯，还真得要芬里尔的帮忙。”

龙云虽然怒不可遏，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范建说得没错，芬里尔也没说错，自己就算想找海恩斯拼命，你也得找得到人家，在强大的光复会组织面前，自己根本就连海恩斯的影子都找不到。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海恩斯？”龙云问芬里尔。

“凭这个。”芬里尔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这个是……”龙云有些糊涂。

“这个就是法拉第在数据中心里偷窃出来的资料U盘。”芬里尔说，“海恩斯一直很想得到它，而它在我们的手上，况且，海恩斯要恢复整个亚特兰蒂斯王国，必须要用到七颗磁欧石，现在其中的三颗在我的手里，一颗在林嘉丽身上，其余三颗在海恩斯那里。”

“这个U盘怎么会在你这里？”龙云大为惊讶，自己明明看见法拉第拿着U盘逃之夭夭了，怎么竟然落在了芬里尔手上？

“你杀了法拉第？”

“不是我杀的，是她。”芬里尔指指玛塔，“法拉第被林嘉丽打成重伤，然后玛塔偷袭法拉第，拿走U盘，不过林嘉丽又重伤了玛塔，如果不是我赶来，玛塔就完蛋了。林嘉丽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变形者都比较狡猾，玛塔知道林嘉丽要抢U盘，所以早就准备了一个假货，偷龙转凤，结果她真的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