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死的？谋杀？”龙云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芬奇问道：“他那种人已经是老行家了，从来只有他谋杀别人，怎么会有人还能谋杀他？”

龙云之前在闲聊的时候，听莱娜提及过哈维这个人，元老级的老间谍，一辈子玩鹰，这回真的是让鹰给啄了。

“说是操劳过度，心脏病发。”芬奇重新坐下，“英国方面当然也很谨慎，毕竟哈维不是一般的人物，所以对他的尸检都是十分周密的，不光是英国的顶尖解剖学家和医学家参加了，就连美国这边的CIA也请了几个顶尖的专家一起飞去了伦敦参与了整个验尸过程。”

“最后的结论呢？”龙云问。

“结论还是心脏病，无可疑，只是发病有些突然，抢救不及时导致死亡。”芬奇忽然冷笑了几声，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悲怆，毕竟哈维和他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俩人在二战时期就认识，友谊维持了足足好几十年。

“哈维是胖了点，不过我相信这老家伙会得糖尿病也不相信他会突然患上心脏病，要知道，他的心血管功能好着呢，怎么会一点征兆没有心脏病发死了？”

“听博士你的口气，肯定派人去查过了？”龙云说。

“嗯，我当然不会让我的老朋友白死。”芬奇道：“我让莱娜联系了CIA，在专家队伍里加入了我们研究所里的专家，结果在尸检中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

“什么端倪？”龙云问。

“在哈维的腋下有一个不起眼的红点，像针孔那么大，不过不是针刺造成的，所以英国的医学专家将它当做了普通的皮下出血点，这些出血点在年纪大的人的皮肤上是常见的，所以不足为奇，不过对于我们的人却不是这么认为。”芬奇拿起酒瓶拔开橡木塞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我们的人将出血点里的血抽了回来，化解结果表明，这个出血点里的血液受过一种奇怪的辐射影响，里面的血红细胞全部破裂，而且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但是出血点其他地方的血液却是正常的。”

“辐射？”龙云一愣，在间谍的行当里，用辐射作为武器杀人不是新鲜事，有些甚至用钋-210之类的放射性元素毒杀目标，这种元素的好处是根本无药可解，毒性是氰化物的2.5亿倍，是个恐怖的毒药。

剂量只要尘埃那么大小的一粒就足够将一个健壮的成年人杀死，而且半衰期是138天，死后逐渐消失，即便将来有人开棺验尸也找不到痕迹，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的利器。

“他被人下了毒？”

“不！他没有中毒，中毒也不会诱发心脏病。”芬奇摇头道：“这种辐射经过分析之后，资料送到我的手上，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黑石计划！”芬奇的目光中射出冷峻的光。

“黑石计划？”龙云心里咯噔一跳，“怎么又跟这个计划扯上了关系？”

“也许是我害了他。”芬奇继续喝着酒，口气十分沉郁，“之前我拜托他查探一下在我们关闭黑石计划之后有没有人尝试过重启项目，他是MI6和MI5的创始人之一，很多门生遍布各个情报部门，所以只要有人曾经表示对黑石计划油锅一丝的重启意愿，他都会知道。”

“结果一个月之后，他有天晚上忽然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些含含糊糊的话，对于一个老间谍来说，即便是最严格的保密电话仍然不会让他放心，我想他是想亲自来见过，我那几天都在天幕里没敢离开，生怕他过来美国找不到我，可惜，两天后就传来了他的死讯。”

“看来哈维男爵是查到什么东西了，也许是有人不想让他透露这个情报，所以痛下杀手。”龙云说。

芬奇点点头：“哈维和我感情十分深厚，我们俩在二战时期深入敌后，和德军里的光复会分子作战，可谓是出生入死，如果说人类政府中我最相信谁，也许就是他了。显然他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只是没有机会。”

龙云忽然感到脊背上一阵寒意，如果说哈维是被人杀死的，那么杀死一个情报教父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怕！只有这一个词才能形容那个秘密组织的势力。在他们的眼中，也许MI6、MI5又或者CIA之类的顶尖情报机关不过是童子军的夏令营机构一样简单，他们想什么时候干掉谁就干掉谁。

“看来……我们的对手真是足够强大了。”龙云道。

“没错，更可怕的不是这里。而是哈维的死法，让我想起了黑石计划的一项实验。”芬奇说。

“什么试验？”

芬奇说：“沃克当时在51区是负责整个项目的领导人，我当时还没有当上北美分部的最高决策者，我只是和查理曼在私下筹备天幕公司，这个才是我的关键项目，不过作为一个北美区的行动人员，我当然也参与过51区里进行的黑石计划，当时我亲身见证了一些实验，其中一项就叫做‘意念控制’。”

“意念控制？”龙云吃惊道：“就像那种特异功能拥有者，可以用自己意念移动物体或者使金属汤匙之类的东西弯曲？”

“没错，实际上在我们莫里亚的天赋中，又或者在亚特兰蒂斯的符文咒语中都存在类似的能力，例如你，你是精神系的天赋，那么在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你也可以用你的精神意念去控制物体。”芬奇说：“当时实验者是将莫里亚人精神系后裔的DNA通过生物学的手段强行对普通人类进行改造，改造之后再使用卢纳斯文字对其进行刺激，引导其使用身体中的精神力。”

“结果不用问啦，肯定是失败对吧？”黑石计划失败了，龙云自然觉得这种实验也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怎么说呢？你可以说他是失败，也可以说成功了一半。”芬奇说：“我记得那个叫做拉塞尔的陆军军士在接受这种实验的时候，的确能够做出一系列控制物体移动和隔空使物体变形的效果。甚至对着一只山羊，使用这种异能可以使山羊心跳停顿而死。当然，相对于我们莫利亚人精神系里的高手来说，这种相当于幼儿园的小把戏。只是后来被美国军方的一名将军提议后，将它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什么提议？”龙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