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海鹏的带领下,我开着车来到城东花园小区,而那里,正是蔡秋葵蔡记者的家。
头一次来,我本来有些忐忑,生怕走错了路,不过到了指定的位置,当我看见正立在单元楼门口处的蔡记者后,那些小小的担忧与不适感很快烟消云散了。
刚一下车,这位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女记者便迎接了上来,然后直接忽视掉我们所有人,问赵海鹏道:“你怎么才来呢?是不是路上堵车了?我听说你收了摊就直接过来了?饿不饿,饿了我给你下面条吃,对了,说起来面条,昨天我照着电视学做了潍坊的金丝面,我给你下一碗尝尝……”
蔡秋葵直接把我们当真空的行为,挺让我冒火的,不过她在对老赵的热情中,难得表现出的女人味也挺让我惊奇的。
故而综合下来,我没有说话,只干看着,任凭赵海鹏在蔡秋葵的狂轰乱炸中支支吾吾,不知进退。
老赵这个人在女人面前太缺历练,而且……他怎么能对未来的妻子这样呢!
当然,我不插嘴,不代表没人插事儿。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蔡秋葵衣服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
原本想借着机会冲自己的目标耍一番示好,只可惜有不懂规矩的家伙搅扰了蔡记者的兴致。
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感觉有些替赵大方丈惋惜呀!
当然,惋惜归惋惜,我们的大记者同志也不可能再继续腻歪下去,因此她无奈松手之后冲老赵说了一句稍等,便又利索的接通了电话,跑一边说话去了。
借着这个机会,我跑到赵海鹏身边,带着酸溜溜的口气问他道:“……上次我见她的时候,她还没这么主动呢吧?你们俩是不是私下又有啥进展了?”
面对我的问话,赵海鹏急忙严肃的说道不要瞎想,还说他和蔡记者之间,只不过是同志加朋友的关系。
听着老赵非常不诚实的回答我呵呵一笑而过。
其实这两个人有没有事,明摆着都是写在脸上的。
我与老赵这番点而不透的对话结束之后,蔡记者也已经挂掉了她的电话,去而复返。
这一回在见到我们时,蔡秋葵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兴奋了。
她先充我们大家点了一下头后,又对老赵和我说话道:“刚才的电话是法医冯主任的,他说堵车,稍微晚一点儿过来。”
说完这些,恢复“常态”的蔡记者又告诉我们道:“这个冯主任是检察院法医科的老人,本事大的很,和我还是忘年交,让他出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说着话,蔡记者拉开了自己家的单元楼门,让我们大家进去。
蔡记者家的楼房,属于前几年刚开发时立的那一批六层样板楼,当年的城郊结合部,价值应该不算是很高,可是随着这几年房价如窜天猴一般的猛进,也已经算是很贵的房子了。
跟着蔡秋葵不停地上楼,我弟弟阿四羡慕的问蔡记者这房子多少钱?买了之后升值没有。
针对于这个问题,蔡记者尴尬的笑着回答我们说,她当年买的时候才一千多一平米,就这样也是借钱买的。而依照现在的房价,就是借钱,她也买不起这楼了。
连大记者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几个人立刻唏嘘不已,我弟弟听了之后更是黯然失色,自顾自的嘟囔感叹道:“照这么下去,我啥时候才能买套房,娶石榴妹呢……”
这小子,居然还想着那个泡脚屋里的女人,真没出息,要不是这么多人,我真想伸手暴打他一顿。
在隐忍不发的无奈中,我跟随着蔡记者一路来到三楼她家的住房。
打开门,蔡记者转身,冲我们耸了耸肩膀道:“请吧!有点乱你们……别介意哈!”
随着蔡秋葵的话,我们每个人陆续进入了蔡秋葵的住处,而进去之后,大家的脸上又都展现出了一种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种表情下,我一边看着蔡记者家里的布置,一边打心眼里感叹道:这房间里边根本就不是有点乱……而是太乱了啊!
放眼望去,蔡记者的家里摆满了各种二手书籍和报纸,至少堆满了她客厅的个个角落,客厅里没有电视,仅有的一台电脑也显示着写着些字的策划案。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特别介意,那就是蔡记者家的客厅中竟然码放着她穿过的旧衣服和丝袜,而且那种码放的方式……基本上可以认为是乱扔。
胡乱堆积的各种材料,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旧衣服,散乱的茶几上的电脑与茶叶杯,如果不了解实情,我还以为是进了某个军队,战败溃逃的司令部呢。
平心而论,这一点儿都不像个女人……甚至人类应该生存的地方。
长叹了一口气后,我扭头,只能微笑着问蔡记者道:“那个……大记者够忙的呀!这么多的写作资料,足见您的辛苦。”
我的话,多少有点挖苦的意思,也让蔡秋葵脸上挺过意不去,她对着我们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本来想收拾收拾的,可明天要赶一个策划案出来,我就查了点资料,查着查着……就忘了。”
说着话,蔡秋葵急忙收拾起了那些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和报纸,让我们坐下。
随后,蔡秋葵跑到阳台沏茶去了。而借着这个空挡,我急忙推了推身边的赵海鹏道:“老赵,蔡记者自理能力够差的啊!你每次过来……不说说他么?”
见问,赵海鹏尴尬的一笑道:“这个……她从来就是这样,我上次过来给她收拾了四个小时,结果她保持了还不到四天呢。”
听着老赵的话,我再次愕然了。
敢情老赵在蔡秋葵这儿,并没有怎么交流感情,或者特殊运动,主要是给人家做“后勤工作”来的吗?
这个……和我设想的内容实在不符呀!
赵海鹏的回答,很让我失望,而就在我想好好教育一下我的这位大方丈时,她蔡记者家客厅的门,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