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
好在苏江沅并没有什么大碍,景柯良只给她开了温和的安胎药物,并吩咐她不要精神压力太大,好好休息养身体。
苏江沅被芮娆搀扶着下了床,眼见景柯良收拾完东西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准备走人,当即喊住了他,“景少,你等一等。”说完扭头看向芮娆,“娆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我想才才踩踩踩想要和景少好好聊一聊。”
芮娆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拉开门走了。
景柯良眼见苏江沅走过来,当即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打哈哈,“江沅妹纸,私下里要和我聊什么?难不成是这些日子太辛苦,想要言语上安慰安慰我?”说完景柯良还自娱自乐般挥了挥手,扭过脸去无所谓地笑了笑,“嗨——咱们这关系,没必要啊!”
苏江沅盯着男人那张笑得夸张的脸,平静地问,“景少,你在掩饰什么?”
景柯良一愣,扭头满脸困惑地看向苏江沅,“啊?”
苏江沅冷笑,“你和庄未,有事情瞒着我。”
她瞧着男人的眉眼,仔细盯着他有些挂不住笑容的脸,又说,“阿御是你们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这种时候,你们最应该做的,不是全力去寻找他吗?两个人躲在办公室里交头接耳,在兴奋什么?难不成,景少你喜得贵子?”
苏江沅说完低头想了想,“又或者,你和庄未其实是敌人内部打过来的,就是为了搞垮阿御?”眼见苏江沅越说越离谱,景柯良受不了地开口打断她。
“江沅妹纸,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有些郁闷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阿御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出了事儿,我哪儿有坐在一边嘻嘻哈哈的道理。骆骆是我的女人,可要成为我媳妇儿,八字还没一撇,我哪儿来的儿子啊!”说完掏出烟,想要点着,又想起苏江沅是孕妇,又转身塞进了口袋里。
“江沅妹纸,我知道阿御出事,你是最难过的一个。可我这次真的没骗你,”景柯良说着举起三根手指头,一脸信誓旦旦的跟苏江沅保证,“我发誓,我们真的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没什么事情是瞒着你的。”眼瞅着苏江沅还是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看,景柯良一脸挫败地说。
“你看的我和庄未在兴奋,其实就是在看男人之间的那点东西。”他说着,有些不要脸地冲着苏江沅眨了眨眼睛,“你懂得。有时候男人压力太大,又不能出去爬墙找乐子,自然也需要有自己的一种纾解压力的途径。”
景柯良说完,一阵干笑。
“呵呵呵......”
苏江沅愣住。
男人间的那点事儿?
苏江沅眼前顿时浮现出两个男人头挨着头围在电脑屏幕前,看着某些相互交缠的画面异常兴奋的情景。
轰——
苏江沅的脸上忽然一热,耳根子都跟着在发烫,饶是再冷静的人,眼下这种境况也是尴尬的不行。索性转身弯腰走到一边拿过自己的包包,转身急匆匆就往外头走,“抱歉,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她说着拉开门,走到门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扭头看向景柯良,轻声说。
“景少,正因为你们是阿御最好的兄弟,我才不希望你们有事瞒着我。我是阿御的妻子,如果你们有阿御的消息,不管好坏,我都希望能第一时间知道。我有那个勇气,也有能力承担一切后果。”说完关上门,走了。
景柯良胯下肩膀,长长地吐了口气出来,很是纠结地挠了挠头发,“哎——每次都遇到这么难办的事情,可他们各自说的,又好像都很有道理。怎么办,我该听谁的才好?”
*
芮娆在门外和走廊上都没看到霍毅谦的身影,凭借着直觉,一路找到了地下停车场。
老远的,果然看到一抹顷长的身影正立在车子边,手里夹着一支没点的香烟。似乎料到芮娆会找到他似的,芮娆找过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反倒是看着芮娆,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温太太没事吧?”
芮娆被男人看的别扭,别开脸走到男人身边,才别扭着说了句,“嫂子她没事,好好养着就好。”她这才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小声说了句,“霍毅谦,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男人嘴角弯起,明显带着笑意,冷不丁地,忽然抬手捏住芮娆的下巴,伸出拇指,轻轻在女孩柔软粉色的唇畔上摩挲,看着她的眸光,越发深邃了起来,就连声音听起来,也都魅惑低沉,扰人心思,“芮娆,这样的谢谢,很没诚意。”
芮娆僵硬着身体不敢动,被迫抬起头和男人对视,心脏不自觉跳动的快了几分,说话都有些结巴,“那你......想怎么样?”
话没说完,霍毅谦忽然低下头,在她唇上飞快啄了一口,起身的时候,男人冰凉的唇擦着芮娆的耳边,她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
“这样。” 他意犹未尽地看着她的唇,眉宇间有温润的笑意,拇指还没放过她的唇,“或者,你想要更深一步跟我道谢,我也非常乐意接受。”
“霍毅谦!”
芮娆忽然抬起手,一把拍掉了霍毅谦的手,脸上颇有种恼羞成怒的表情,“你能不能正常点!”
简直就是混蛋和禽兽的综合体好吗?
好像她脸上就写着“能睡”俩字似的,这个男人每次一见到她,说出来的五句话,三句都要把她的思维往不良的事情上带。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副分分钟要把她扑倒,吃干抹净的节奏。不仅喜欢调戏她,更喜欢逗弄她。
真想咬死他。
霍毅谦却觉得好笑,挑着眉问她,“我哪里不正常了?”
“你哪里正常了?”芮娆伸手,一脸嫌弃地狠狠在自己的唇上抹了一把,冷声说道,“可别告诉我,你还真就是个黄花大闺男。跟我睡一次,就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然后跟你睡一辈子。”芮娆说完,自己就笑了,“拜托,大叔!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我们睡过了就应该各自安好,彼此装作不认识,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霍毅谦安静地听着她把话说完,定定地看着她的眉眼,薄唇轻启,“如果我说,我是呢?”
芮娆一时间有点蒙,有点跟不上节奏,“啥?”
霍毅谦当即勾唇笑了出来,黝黑的视线咄咄地盯着她,那眼神,活生生要吃了她似的,“我说,我一向洁身自好,对于不想的女人,宁愿忍着和单着,也绝对不染指。所以芮娆,对我负责任,你并不吃亏。”
芮娆呆愣了几秒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这家伙来真的?
他要她对他负责?!
“我x!”她忍不住爆了声粗,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相当嫌弃地看了霍毅谦一眼,“霍毅谦你丫有病吧!我才十九岁好吗?谁要对你负责任。再说,你又......”
剩下的话,芮娆到底没说出来,也没勇气。
如今,她连自己的心思都还没弄懂,又怎么能奢望,一个已经三十岁的男人,能给她什么?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像是阿御哥和苏江沅那样的感情,才经得起这个世间任何残忍的摧残,至死不渝。
而她......也许从来都没资格吧。
男人的声音和目光紧随而来,“芮娆,我是认真的。”
芮娆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不自觉地跳了跳,想要抬头看,到底是没勇气。
“霍先生,别闹。”
不敢多想,芮娆直接拉好自己的双肩包,踢了踢脚下虚无的空气,低着头,有点不敢看头顶那一道异常深邃的目光,闷闷地说了声,“总之,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你回去吧,我要上去陪我嫂子了。”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男人低声说,“霍毅谦,像你这么优秀高高在上的人,不适合和小姑娘玩游戏。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背对着他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才从孟津路那个死结里跳脱出来,如今,她只想要和家人好好在一起,给自己时间自由,也让自己慢慢成长起来。
而这个跟自己睡过,也帮过自己的男人,就当做是生命的插曲,过了就忘了吧。
她才十九岁,不想在陪着一个老男人游戏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
苏家别墅,晚上。
庄未一进门,就火急火燎地冲着苏江沅喊了起来,“少夫人,卫氏的危机度过去了!”
苏江沅正坐在电视机前看最新的财经报道,庄未过来的时候,她也正好起身站了起来。卫氏股票危机的事情她自然也看到了,可眼下,她最关心的不是这个,见庄未眉宇间都是喜悦,劈头就问,“阿御有消息了吗?”
庄未一愣,扬起的报纸还悬在空中,他就微微变了脸,有些闷声闷气地回答,“对不起少夫人,还没有消息。不过霍家三少那边白天已经给了我消息,说一有线索,会马上通知我。少夫人,你别担心,”庄未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江沅的表情,安慰她说,“温少在国外那些年,多少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都挺过来了。 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