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梨伩想了很久,她觉得秋琪不能就这样白死,这样未免太对不起她了,可是她又想起那日东祈睿所说,难道她真的要带着以前去生活?就这样让自己卷入这后宫之中?然后,活在放不下的痛苦之中?不,她不要这样。
但是,不是梨伩放下以前,以前就能放过她,自梨伩病好之后,东祈临就夜夜宿在陌上宫,后宫里几乎都觉得禧昭媛复宠,而代充媛,新鲜劲过了之后,已经失宠了。
梨伩面对这些事,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她真的不想东祈临去别的宫中,所以,也不曾表现她的贤惠,劝东祈临去别的宫,这是不是就是说明,她心里有东祈临了?
白乐白杏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梨伩也不再执意要她们走,横竖她要有贴身的丫鬟,换了生人,她倒是更不安,既然是东祈临的人,也就不怕这两个人会背叛自己了。
等梨伩在适应了这宫里的生活,春节就要到了,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啊,想到除夕快到了,梨伩就更加的郁郁寡欢了,这是她在宫里过的第一个年,或许以后的每一个年,她都是在这皇宫里面过,以前秋琪还在的时候,秋琪还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如今,这世上,再没有人了解了,想到此,梨伩顿生了无数的悲凉。
如今,梨伩是真的和代妍珊对上了,秋琪死了之后,梨伩见到代妍珊几乎是冷漠到死的态度,而东祈临夜夜宿在陌上宫,也让代妍珊对梨伩恨得牙痒痒,于是,两人现在是这宫里最不合的人了。
梨伩知道代妍珊的厉害,养在闺中的国公小姐,自然是从小就会那些个害人的把戏的,代妍珊是如今后宫里除了历妙涵之外,出身最高的,有代国公做后盾,代妍珊的身板也直得多,相比之下,梨伩这个在想之女,倒是逊色了许多。
如今的后宫,可以说是混乱,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是也足以用混乱来形容了,梨伩和婉昭仪交好,文贵妃和代充媛交好,其余的要么就是这两边的人,要么就是中立,可是,谁知道中立的究竟是不是中立呢?
如今,梨伩最主要的就是要那回后宫一半的权力,有权力在手,做事可就方便得多,就好比,其他宫女死了就只能随便扔在乱葬岗,但是秋琪却被南菲安排人,埋在了离皇宫不远的山上,好歹,也有个坟。
梨伩决定主动去居水殿拜访梅喜,昨晚梨伩问了东祈临,梅喜对他来说是否重要,东祈临没有说话,只是说,欠你的就让她还吧,梨伩莞尔。
“嫔妾参加昭媛娘娘。”梅喜见梨伩主动来居水殿,心里早就忐忑不已,本来想着叫邀月去叫贵妃娘娘来,但是,邀月却被眼尖的白杏拦了下来。
“你出去做什么?还不快给昭媛娘娘倒茶。”白杏好笑似得看着邀月。
“是。”邀月知晓自己出不去了,也只好就待着这儿了。
“娘娘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了这儿?”梅喜满脸堆着笑,心里早已将梨伩骂了千百遍,如今梨伩霸占这皇上,皇上根本就不来这居水殿了,宫里的奴才也都见着风儿走,已经开始不停她的吩咐了。
“来看看你。”梨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那样直接的看着梅喜,一直看得梅喜心里面极度不安。
“娘娘这么看着嫔妾做什么?”梅喜越发的不安了,这梨伩跟往常竟然有些不一样了,这一病,还病出些其他的名堂来了?
“好些日子没见了,你倒是越发的水灵了。”梨伩就像是和梅喜话家常一样。
“娘娘何必取笑嫔妾,这后宫谁不知道娘娘才是最最漂亮的?要不,皇上怎么会天天都宿在娘娘的宫里呢?”梅喜说着说着着,倒是生出了一股子的醋味。
“你的意思就是本宫妖媚惑主?”梨伩冷哼一声。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啊!”梅喜暗暗后悔,明明是想着夸梨伩几句,却不想,将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那你的意思就是皇上昏庸无道,被美色所迷惑?!”梨伩冷笑的看这梅喜。
“嫔妾没有那个意思,娘娘误会了!”这下梅喜是真的有点慌了,直接就跪在了梨伩面前,这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那自己……
“本宫以为梅御女就是那个意思呢。”屋外传来一个声音。
梨伩和梅喜都看向门外,原来是婉昭仪。
“臣妾见过昭仪娘娘。”梅喜还跪在地上,梨伩就只是起身后微微俯了附身,算是行过礼了。
“御女这是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婉昭仪明知故问,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
“嫔妾……”梅喜脸上有些难堪,可是这个时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哦!本宫想起来了,你刚才说坏死昏庸无道,被昭媛妹妹的美色所迷是不是?所以你现在是请求昭媛妹妹不要将你污蔑皇上的事告诉皇上?”婉昭仪的嘴巴可是不饶人的。
梨伩憋着笑,这婉昭仪,还真是……
“嫔妾没有说过,娘娘冤枉啊!”梅喜这下就更加的不知道该站起来好还是不站起来好了。
“你的意思就是本宫和禧妹妹在冤枉你了?”婉昭仪眉目一横,摆明了是发怒的征兆。
“嫔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啊!”梅喜这下是真的慌了,之前她一直觉得梨伩是不会动自己的,因为至少还有文贵妃在,可是现在来了个婉昭仪,婉昭仪可对自己不会有什么顾忌啊,而文贵妃也不会为了自己和婉昭仪对上。
“来呀,将这个污蔑皇上昏庸无能的御女拖下去,先杖责十下,等禀明了皇上之后,在做论处!”婉昭仪不再听梅喜说什么,直接就下了命令。
虽然这是在居水殿,但是婉昭仪来的时候就已经带了人来,这时候自然是有人来拖梅喜下去的。
“嫔妾冤枉啊,嫔妾冤枉啊!”梅喜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李惠琴早就将连华宫所有的人都看管起来了,所以,外面的人,谁都不知道。
十个板子下来,梅喜就已经汗如雨下,梨伩看着梅喜,不知道当初在冷宫秋琪是怎么忍下来的。
“梅御女,以后可要记得说话小心,不然以后就不是杖责十下这么简单了。”杖责结束后,梨伩笑着告诫梅喜。
“多谢娘娘教诲。”梅喜恨恨的看着梨伩。
“既然如此,本宫和昭仪娘娘就先走了。”梨伩不多留,就和历妙涵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