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那人将一切都打理好后,走到梨伩躺着的床边问一直看着他的梨伩。
梨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这样看着,一动不动。
“看累了就歇会儿吧。”那人见梨伩并不打算眨眼睛,所幸就直接用手去捂住梨伩的眼睛,但是却被梨伩躲开了。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梨伩的目光不再似刚才那样的缠绵,变得有些冰冷。
“活着。”那人对梨伩瞬间变了的神色并不在意。
“这是哪儿?”
“山上。”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冬月初三。”
“我为什么在这儿?”
“治病。”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为你治病。”
“我得了什么病?”
“中毒。”
梨伩终于不再问,也不再看着那个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人,直接就拉上被子,将头埋在被子里,背对着那人。
那不是别人,是赦国皇帝——东祈临。
梨伩如今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和东祈临单独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陌上宫等死吗?秋琪呢?她不是被代妍珊打了吗?现在怎么样了?皇宫现在是什么情景?
这些梨伩都想知道,但是,她现在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东祈临,况且,如今,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东祈临。
东祈临见梨伩不愿意见自己,他叹了一口气,就转身打开了门出去了。
待东祈临出门之后,梨伩才从被子里出来,看着紧闭的门,梨伩抿抿嘴,脑子里有些迷糊,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一直到夜幕降临,梨伩都没有再看到东祈临,而她身上基本上没什么力气,也没能出门看看外面是怎样。
梨伩睡在床上有些浑浑噩噩,听到门“吱嘎”的一声开了,梨伩知道是东祈临回来了,梨伩没有起身,佯装熟睡。
“起来吃点东西吧。”温柔得完全不似东祈临的声音。
梨伩没有动。
“你都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我给你买了些清淡的粥,喝点粥养胃。”东祈临不管梨伩的反应,直接就用碗盛了粥端到了梨伩的床边。
梨伩还是没有动,但是,闻着那粥的香气,肚子就已经很不给面子的咕咕叫了,梨伩窘迫得脸都红了,梨伩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本不是那么扭捏的人,为何到了他面前就如此呢?想到此,梨伩觉着既然东祈临都如此镇定,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那自己又何必这样呢?
梨伩终于抵不住肚子咕咕的叫,只得起身,从东祈临手里端过碗,直接就不顾形象的喝了起来。
东祈临就这样看着梨伩喝粥,梨伩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末了,梨伩喝完之后,就将手里的碗,不客气就递给了东祈临,东祈临也很配合的再给梨伩盛了一碗粥,再给梨伩喝。
待梨伩吃饱喝足后,梨伩才发现自己和东祈临这样子有多暧昧,就好像普通的夫妇那样,妻子生病了,丈夫在悉心照料着,想到此,梨伩脸一红,又躺下去,继续睡。
东祈临也不说什么,离开床边去洗碗去了。
东祈临听着水哗哗的声音,就露出眼睛去看东祈临。
此时的东祈临根本半点都看不出在宫里那不苟言笑的样子,整个人被烛火照着,更添了几分柔和,梨伩不得不承认,东祈临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以前可能是由于东祈临的外边都已经被他强大的帝王气场给掩盖了,所以梨伩并没有多关注东祈临的外表,今日他收敛了一身的帝王气,就将他出众的外表给显露了出来。
不知不觉梨伩的嘴边挂着一丝自己也不察觉的笑意。
终于,东祈临将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估计也该就寝了,梨伩这才发觉,这屋里就只有一张床,这么说来……
“意思就是,这么多天,你都是和我睡的?!”梨伩说不出是羞是恼。
“不然呢?”东祈临一笑,就直接要睡到梨伩的身边。
“不、不行。”梨伩将被子紧紧的抓住,防备的看着东祈临。
“还不休息?”东祈临笑着问梨伩。
“你不能睡这儿。”
“那睡哪儿?”
“反正不能睡这儿。”梨伩义正言辞,不管东祈临睡哪里,就是不能和她睡。
“这屋子就这么大,你告诉我应该睡哪儿?”离了宫,东祈临也不再称朕了。
梨伩环顾四周,确实,这屋子本就不大,更遑论现在是冬天,不是顺便找个地方就能休息一晚上的,若是真的感染了风寒,那她可就罪过了。
“那……”梨伩刚想开口,就被东祈临给打断了。
“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熬药。”说着东祈临还摸了摸梨伩的脸,然后不等梨伩说话,东祈临就出了屋子。
然后梨伩就能听见外面额响动,听着声音,梨伩甚至能想象到东祈临在做什么,突然间,梨伩好像就这样和他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但是想想,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他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小地方埋没着,国家还等着他呢。
梨伩苦笑。
最后的事情进行得出乎东祈临预料般的顺利,梨伩乖乖的喝了药,就睡下了,也不阻挠东祈临在旁边睡下。
但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梨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已经没有了人,梨伩下意识的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还好,直接就通过窗,就看到了外面忙碌的东祈临。
梨伩就这样看着,好似这样就会是一辈子。
“起了就梳洗一下吧,现在呢应该有些力气了。”东祈临将早饭端到桌上,对还在出神的梨伩说。
梨伩颔首,沉默的去梳洗。
想不到这屋子里还有铜镜,这东祈临事情做得还真是周到啊,梨伩笑笑。
但是当梨伩看见铜镜里的脸时,瞬间就呆住了,以前梨伩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顶角的美人,可是,至少样貌不丑陋,可是这铜镜里的那张脸,着实难看了点,因为病了这么些天,梨伩基本什么都没能吃下去,全部都靠着一些人参汤续命,所以,现在会是怎样,可想而知。
“会变回来的。”东祈临看着梨伩呆坐在铜镜面前,以为她是因为容貌而伤神,柔声安慰着。
梨伩也不辩解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皮囊,只是梳洗好,将桌子上的早饭吃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东祈临什么都不给梨伩说。
梨伩也什么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