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栖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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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寨的大火,成了压垮江南水匪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水匪们看来,再这样跟上官勇这个屠夫单打独斗,他们迟早都是一个死,不如聚在一起,跟上官勇决一死战,这样他们也许还能有生路可走。

也有水匪觉得,这里的水路众多,他们可以仗着熟悉这里的水路,再跟上官勇的卫拼拼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为什么不能躲在暗处,找机会狠咬上官勇几口

但这个提议很快就被诸大摇头否决了,能藏人的水路,基本上都狭窄,这要是被官兵两头一堵,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伸头挨宰的命。更何况上官勇是外来户,不熟悉江南的水路,可是江南水师的那帮人也都是在江南这里行船的老手了,有这帮人在,上官勇就成不了睁眼瞎。

白承泽倒是命白登来见了诸大一次。

按照白承泽的意思,水匪们还是得仗着熟悉水路地形之利,跟上官勇慢慢耗下去,江南水师来的人不过一万多人,只要耗到这帮人打得死伤过半,江南水师的这帮人自然就会打退堂鼓,到那个时候,上官勇就一定拿水匪们再无办法了。

白登甚至在地图上,给诸大指出了白承泽交待的这个水寨,跟诸大说:这几个寨子,都是易守难攻的寨子,我家爷的意思,诸大当家现在只是丢了两个不好守的寨子,不应该就此怕了他上官勇。

诸大这会儿想到林家大宅里的白承泽,就恨得牙痒痒,只是这会儿他没空再去得罪一个京城里来的权少,硬忍着气,诸大没有为难白登,反而送了白登一份价值不菲的礼,满口说着白承泽英明的话。

白登以为诸大是听进去他家主子的话了,拿了这份水匪送与他的大礼,乐滋滋地走了。

白登没想到的是,在他走了后,诸大就在龙头岛水寨的聚义厅里,破口大骂,把白承泽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遍。吃了白承泽一次大亏的诸大,尽管这一次白承泽跟他说的是良言,可是诸大当家已经听不进去了。

军师倒是看着地图上,被白登点过的几个寨子,跟诸大说:大当家的,我觉得这个人说的没错。

诸大说:林家大宅里的那个小白脸,只会害我。

军师说:他不是也被上官勇关起来了吗

诸大冷哼一声,说: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演了一场戏给老子看的老子杀那个安元志就杀错了,惹来了上官勇这条疯狗,老子还他娘的信他的话

军师看诸大这一发飙,不敢言语了。

水匪们的各寨头领,也都同意诸大的话,上过一回当,再上第二回就是傻子,再说谁也不愿意再当第三个跟上官勇打上的人。

就在水匪们还在聚义大厅里议事的时候,距聚贤寨百里之外的金钱寨也被上官勇打了下来。这个消息传进龙头岛之后,水匪们一致同意,将各路人马全都聚到易守难攻的龙头岛,就在龙头岛这里,跟上官勇决一死战。

转眼江南就入了冬,卫与江南水匪在龙头岛这里对峙上了。

在一个叫栖乌村的渔村里,被渔民范老汉父子三人从江里救起来的年轻人,终于是睁开了双眼。

看着在床上死尸一般躺了快大半月的年轻人睁开了眼睛,范老汉一家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年轻人被他们从江里救出来时,要不是范老汉经验老道,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还有些微弱的气息,他的两个儿子都能将这年轻人重新当作尸体,重新扔进江里去。

醒醒范老汉跟这个一脸茫然的年轻人连声喊道。

安元志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疼,就好像他全身的皮又被打掉了一次一样,这种疼痛让安元志来不及想其他的事,张嘴就呻吟了一声。

范老汉把一碗热糖水送到了安元志的嘴边,说:喝点水,疼也要忍着些。

安元志听不清范老汉的话,一口甜水入口之后,他就把这水当琼浆玉液一样喝了下去。

爹,范家的大儿子摸了摸安元志的额头,说道:他好像又发热了。

老二去请乔先生过来,范老汉把手搭在了安元志的额头上,随后就跟自己的二儿子道:告诉他,这人又发热了。

范家老二跑出去找大夫去了。

范氏父子愁眉苦脸地看着安元志,这个年轻人这大半个月来,身上的伤口收得还行,只是高烧退了后就发低烧,好容易低烧退了,不过几天就又是高烧,就这么反反复复,人也是清醒的时候少,就是清醒了,也只是哼哼两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再这样下去,我们得去城里请大夫来了,范老汉愁道。

去城里请个大夫得多少钱范家人不是心恶的人家,不然他们就不会救安元志,只是被安元志再这样拖下去,他们就真得砸锅卖铁了。

安元志一碗糖水下肚后,好像身上有了一点力气,忍着疼,又定神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气若游丝地道:你们是谁

这些天来,第一次听到安元志说话的范氏父子,马上就一起问安元志道:你是谁啊

安元志这一口气缓了半天,神智慢慢完全清醒之后,身上的疼痛他倒是能忍得住了。

这里是栖乌村,范老汉让儿子不要说话,扯着天生的大嗓门跟安元志道:你怎么会浑身是伤,掉进江里去的

安元志嘴唇动了动,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范老汉忙又跟安元志说:不急,你慢慢说,你不要着急。

安元志也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然后那天在江滩上发生的事,就被他想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会掉进江里的范老汉看安元志好像好一点了,才又一边打量着安元志的神情,一边问道。

我,安元志打量一眼自己躺着的这个屋子,一看这个屋子里的家具摆件,就知道这只是个穷苦人家,我是行商之人,安元志小声道:行船时,遇上了水,水匪。

安元志一说水匪,范老汉和自己大儿子就都叹气,被水匪抢了钱财货物,抛尸江里的商人,他们长年在江上打渔,看得太多了。

你这也算是命大了,范老汉没怀疑安元志会跟他说假话,跟安元志道:钱财没了日后还能再挣,有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了。

安元志点一下头,在不知道这家人的底细之时,就算这家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安元志还是带着本能的防备,不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这个时候范家老二带着村里唯一的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一看安元志这会儿神智清醒了,松了一口气,跟安元志道:我还以为你熬不过来,没想到你是个命大的。

可他这会儿又发热了,范老汉说:你快给他看看。

大夫坐在了安元志的床边上,也不给安元志把脉,让范老汉帮他,把安元志身上的衣服解开来,先看安元志身上的伤。

范家的两个儿子都不大敢看安元志身上的伤,他们把安元志从江里用渔网捞上来的时候,安元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被江水泡得发白,腿那里的一道伤口隐隐约约都能看见骨头。

伤口被大夫的手碰到了之后,安元志咝的倒抽了一口气,冷汗马上就被疼了出来。

大夫听到了安元志的抽气声,却十分心狠手辣地没有停手。

轻点吧,倒是范老汉看安元志疼得脸色跟窗户纸一样惨白了,跟大夫道:你这样弄,再把他疼昏过去。

跟他说些话,大夫跟范家人道:这样他能好受点。

大夫的意思是让范家人跟安元志说说话,分散一下安元志的注意力,范家的三个男人却不懂大夫的这个意思,看着安元志咬着牙忍疼的样子,都不忍心跟安元志说话,觉得还是让这个年轻人省些力气的好。

安元志这时开口道:这是哪里

范老汉道:我们这里是栖乌村。

安元志想不起来,自己有在地图上看到过这个地名。

安元志开了口后,身为一家之主的范老汉,到底还是跟安元志说起了话来,说: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安霜天,安元志拿自己的字当成了名字,跟范老汉说道:敢问老丈尊姓大名

平生头一回,被人尊称了一回老丈,这个称谓让范老汉着实愣怔了一下,说:这里的人都叫我范老汉,这两个是我的儿子,我们这个村子的人都姓范。

大夫这个时候插话道:你这个时候又看不见我这个外人了

这是乔先生,范老汉忙就跟安元志说:这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夫。

范家老大说:也是唯一识字的读书人。

安元志就这一会儿的工夫,疼出了一身的大汗,他没力气抬手为自己擦擦汗,但还是看着范老汉父子,感激道:多谢老丈和两位大哥,救了在下一命。

范老汉说:我们一网子下去,就捞到了你,是老天爷让我们救的你。

乔大夫这时候抬头看了安元志一眼,说:大恩不言谢,他们不是想你的钱财才救的你。

安元志这才发现,这个大夫不光张着一张冷脸,还长着全身的剌,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元志忙就跟范氏父子解释道:我就是想谢谢你们。

乔先生你跟他一个娃较什么劲范老汉却不在意地道,可见他已经是深知这位乔先生的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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