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个词,有的时候让袁义听起来会心中剌痛,可对一个情感内敛的人来说,疼痛和失落,永远不会被他们亲口说出,更何况袁义这样在情感上因身体的缺陷而自卑的人,如果可以,袁义希望永远不要有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好,袁义答应安锦绣道:我一定让你看着我好好的。
安锦绣的笑容恬静,声音里还带着一些雀跃,说:说话一定要算话。
袁义笑着点头,有些话说不出口,但好歹他能守在这女子的身边,这对袁义来说,已经足够了。
上官勇推开了屋门,看见安锦绣抬头看着袁义笑的样子后,微微一愣。
袁义往后退了两步。
上官勇迈步走进了堂屋里,看看安锦绣,又看看袁义,说:你们在说什么开心事
袁义笑道:主子让我一定得要活到老才行。
上官勇先是笑,然后看着袁义认真道:她说的没错,平宁说过要给你养老的,你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袁义想想上官平宁胖乎乎一团的小模样,好笑道:小少爷还说给少爷养老呢,他得为多少人养老啊
上官勇说:元志的事,我们谁也不用管,让他自己找女人生孩子去。
安元志这时把头从门外探了进来,右手捂着心口,小声抱怨道:姐夫,我平日里没少疼小胖子啊,你这是过河就要拆桥吗
上官勇回头看看安元志,说:你当自己还小吗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了,生个孩子有多难
安元志从门外走进了屋里,撇嘴道:我有儿子,小胖子就可以不问我了
小胖子安锦绣这时道:你喊我儿子胖子
安元志说:姐,你儿子就是个肉球啊,不是胖子是什么
安锦绣看上官勇。
上官勇冲安元志道:你有事没事没事就赶紧走吧。
我的天,安元志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说:这是在杨府啊,由我陪着姐夫过来,不是没人说闲话了吗我有觉不知道睡吗你们也太不识好人心了。
安锦绣说:谢谢。
安元志说:你真心的
赶紧滚蛋,上官勇跟安元志道。
袁义摇了摇头,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走吧少爷。
安元志站着还想再说两句,被袁义一把拽住往外走了。两个人到了堂屋外后,安元志很随意地坐在了廊下的台阶上,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让袁义也坐下。
白玉关这里生长不了什么花草,所以无人的庭院里这会儿就几棵繁叶茂的泡桐树立在那里,月光透过泡桐枝叶的缝隙,在花砖的地上投下一个个小小的白点,形状不一,却有些像是落花,就这样无人欣赏也铺满了一地。
袁义回头看了看烛光闪烁的堂屋,坐在了安元志的身边。
向远清跟我说了你的伤情,安锦绣扶着上官勇,把上官勇往空椅那里带。
上官勇想说自己能走,但是看看安锦绣把头靠在自己肩头的样子,想说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由着安锦绣把他扶坐到了椅子上。
回京的路上,你坐马车吧,安锦绣跟上官勇道:这样你的伤能好的快一点。
上官勇说:向远清是这么跟你说的
他说你留在白玉关这里,养好了伤再回京最好,安锦绣道: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他没敢跟你说。
这怎么可能呢上官勇不出安锦绣预料地道:我留在白玉关,杨锐也会不高兴吧
安锦绣说:待在白玉关倒是能远离是非。
我远离了是非,你怎么办上官勇捏着安锦绣的手,小声道:别说这种傻话了。
答应我坐马车了
坐,上官勇说:回到京城之前,我得能重新骑马打仗才行。
急什么安锦绣安慰自己的男人道:白承泽也受了伤,他还急着赶路,他现在一定很受累。
不说这些了,上官勇道:杨锐给我送了礼。
安锦绣说:很贵重
嗯。
那就收着吧,安锦绣说:你不收,他反而不安心。
好,听你的,上官勇道:杨锐出手这么大方,看来他的家底比周大将军的还要厚实。
周宜长年在京畿之地驻兵,待在天子脚下,安锦绣说道:不像杨锐是一方诸侯,不过我看白玉关的人过得日子都还不错,城中富户很多。
上官勇道: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杨家虽然有中饱私囊之举,但治下有方,不是为祸一方的人,安锦绣小声道:这样已经难得了。
上官勇把安锦绣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再给我一些时间,安锦绣手指抚弄一下上官勇有些干的嘴唇,声音不无苦涩地道:等我把承意安排好。
不急,上官勇道:我日后就在你身边了。
不一样的,安锦绣的手指又抚上了上官勇的眼角,轻轻地抚弄着,似是想抚平这里的浅纹。
雷声突然从屋外传了来,一场急雨随即从天空瓢泼而下。
上官勇听见安锦绣跟自己叹了一句:又一个夏天要过去了。
上官大将军先不明白自己的媳妇为什么要叹息着说这话,想了想后,上官勇突然想起他与安锦绣就是在夏日时节里成的婚,如今转眼就又是一个夏季过去了。
雨水沾湿了袁义的衣衫下摆,袁义坐着没动,安元志伸手把袁义往后拉坐了坐,道:你难不成还喜欢淋雨吗
袁义看一眼安元志,说:是你拉我坐在这里的。
安元志骂了一声,说:横竖我不是好人了。
只此一次,袁义跟安元志说。
安元志说:什么
袁义没说话,扭头又看面前的雨幕。
我姐的事安元志问袁义道。
袁义说:这事不是两句话就能过去的事。
安元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跟袁义说了一句:知道了。
飞溅的雨点弄乌了廊下的一只灯笼,安元志和袁义坐着的地方顿时阴暗了下来。
对不起,黑暗中,袁义听见安元志轻声跟自己说了一声道歉的话。
一夜的暴雨如注。
到了第二日清晨,大雨如来时的出人意料一般,又突然间停歇了。
白天里的白玉关,没有再因为阳光的出现而气温极速升高,变得跟夜间一样的凉爽了。
杨锐带着自己的儿子们,还有玉关铁骑的众将出白玉关的南门,送远征的大军归朝。
彼此道一声珍重,军人之间的离别没有太多的不舍和难过,山高水长,只要人还活着,那就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下官预祝太后娘娘一路顺风,倒是杨君成跟安锦绣多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懂,他与安锦绣却心知肚明的话,京城不比白玉关,还望太后娘娘多加小心。
安锦绣坐在马车的车厢中道:二公子放心,如今这样的局面,哀家不敢不小心,谁不爱惜性命呢
我杨家这是在拿性命相托,所以你安锦绣一定不可以失败。
我安锦绣若是失败,那就是性命不保,如何敢失败
太后娘娘,杨君成又道:下次再见太后娘娘和圣上,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安锦绣笑道:其实二公子待在白玉关,这才是让哀家放心的事。
上官睿这时在一旁小声跟安元志道:杨君成这是在说,太后娘娘若有吩咐,杨家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太后娘娘说,她宁愿用不上杨家。
安元志说:我听得懂。
上官睿嗤笑了一声,道:我又不会笑话你,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
安元志翻一个白眼,他顾着听杨君成跟他姐姐说句句都让正常人听不明白的话,暂时没心情跟上官睿斗嘴。
二公子,还有话要说了吗安锦绣这时在车厢里问杨君成道。
杨君成躬身道:下官恭送太后娘娘。
袁义冲军阵的后方一摆手,出发的号角声不多时之后响起。
杨锐等人站在白玉关的南门外,看着归朝的大军慢慢走远。
回去吧,等官道上的尘烟复又落下之后,杨锐命左右道。
白玉关里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城中不时响起的哀乐恫哭声,被风吹着满城飘飞的纸钱,都在提醒这关城里的人们,一场大战刚刚过去,很多从军之人出关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杨锐天亮时命人送到我大哥那里的,上官睿骑马走在安锦绣的马车旁,小声道:我大哥让我送过来。
知道了,安锦绣道:你大哥怎么样了
坐回马车里了,上官睿说:向大人在看着他。想到他大哥拿向远清这个太医毫无办法的样子,上官睿感觉好笑,跟安锦绣说:我大哥说,向大人把他当女人看了。
安锦绣在车厢里冷声道:他现在这样,不一定能打得过女人。
安元志笑出了声来。
安锦绣把几张银票从车窗里递了出来。
上官睿忙弯腰接过了这些银票。
安锦绣道:你与元志去见云苏,这些钱给他用。
上官睿看一下银票上的数字,暗自咂舌,但还是应了安锦绣一声是。
知道要跟云苏说什么吗安锦绣问。
安元志说:让他安心待在北境里
告诉他,安锦绣道:他的那个小儿子,明年若是不想再在他的身边待着,让他替他儿子选一个地方,我准他的这个儿子离开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