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祖祠再次陷入一派恐怖的寂寥中,坐在高山一处,晚上的山风不是那么的炙热反而带着一丝丝清凉之感,吹的多了身体也是不堪。
七月的天空,星空洁净空明,照射在荒无人烟的山间,投射下一道道恐怖的怪影,距离这座大殿两百米山下某处隐蔽山涧,一对青年男女并肩坐在巨石上,看向遥遥的星空,周遭清新的空气,山林间幽深的虫鸣。
“此次上山留多久。”青年一丝怅然,望着前方落下的溪水。
“两天。”女孩俏丽的眼神和青年对视,这么长时间,他变得越发的让自己看不透了。
“为何这么短?”青年的心中已知,但仍是不住的问着。
“明天到药谷采药,一天的时间已经够了。”女孩有些空明的声音传来,青年神情有些虚晃中一丝感觉她仿佛根本不在那儿。
。。。。。。
炎炎夏日,北山祖祠所在依旧带着一份难得的清凉,山风夹杂着植物的清新徐徐吹来,猛的呼吸一口,一种浓浓的清新之感。
大殿前方的石台上,几名青年男女迈步踏出左殿所在。
位于最前方的两位,白衣青年腰间一把白色宝剑,右手伏在剑柄,脸上一丝丝冷峻的意味。
和青年并肩而行的是一名蓝裙女子,白嫩的肌肤修长的身段、洁白的脸蛋无疑是一位气质绝佳的大美女。
这对青年男女后方两米的距离,两名女孩并肩而行,右肩上挎着一个小巧的小笼,口中吐气如茵的谈笑着。
两人的身后,依旧是那一身简朴的粗布灰衣,同样一米八二的身高,显得瘦弱了许多。
“此去药谷,一定要小心,这山上野兽很多。”
青年脸色平静的望着前方,转过头来,表情认真扫了她一眼。
“有王将军一路护着,没事。”她不以为意的说道。
朱嘉嘴角一丝淡笑就不再说任何话。
大殿前方的台阶处,白衣青年转过身来看向朱嘉,“你留在这里。”他不用质疑的呵斥道。
“这山间野兽颇多,我对此地甚熟。”
朱嘉看向白衣青年、莫无表情的说道。
白衣青年没有回答,只是握着剑柄的右手抬起对着青年重重的指了一下大殿所在的方向,下一刻便转过身去和蓝衣女子并肩而下。
“废物,还真是自不量力。”
这是石阶的最后一阶,白衣青年带着一丝嘲讽低声说道。身旁的蓝衣女子嘴角一丝淡笑,就不再看向身后,曼妙的身影立即转身,和他并肩而行。
身后的白裙女子脸现一丝愠怒,暮然回首看向身后百米长台阶前方低首看着自己背影的灰衣青年,眉头一皱,不想再看一眼,转过头去,步伐决然的跟上前方的四人。
“凝洁妹妹,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林儿姑娘难以理解的看着她。“那人得罪了前方的那两位,你看看浩老头的样子,你再想想他,说不定哪天他就突然间变成那副死样。”说道此处,心中顿觉一阵恶心,难以说下去了。
“你开玩笑的吧,他毕竟是我照顾的,和他熟悉一点有什么。”凝洁听她说的话,心中一个咯噔,强颜的辩解道。
“你明白就好,作为这么多年的姐妹,我极其不希望你和他有任何关系。”林儿姑娘脸上一松的说道。
而在此时,这五人的身后,一道灰影跟随在身侧二十多米的茂密丛中,山中猛虎野牛等猛兽奇多,炎炎的夏季不似冬日那般,一旦发生危险,他对这位王将军没有任何信任。
往药谷仅一个时辰,对于这几名青年男女来说,相比于以往不可避免的战斗,如今的路途比山上还顺利很多,只是远远的听到几阵嘶鸣。
他们身后,百米左右的丛林中,一阵激烈的响声,相对于茂密不露一丝光亮的山林,显得微乎其微,两个呼吸的功夫,一个两米多长的斑虎便直直躺在蓝衣青年身前,青年的手上萦绕一丝残余能量的波动,斑虎的倒下只是一击而成。
青年淡淡的望了一眼这头巨大的野兽,下一刻,将斑虎藏在隐蔽的位置,便紧跟着前方的青年男女而去。
……
这是一个白净的夜空,如注般的雪花遮盖了天地,凛冽的寒风带着无尽的刺骨在山间夹杂着深深的‘哨音’不带一丝寂寥的吹着。
好望镇祖祠所在,一千五百米的高度,大殿前方的石台上已经积了一米来高的雪堆。
零下二十多度的空间吹气必凝,大殿的灰色大门似是忍受不住那一番强烈的吹动,已经半开而来,大殿中央一排排死人的牌位随着窗外的寒风轻轻晃动起来,那扇已经带着腐朽的小窗‘吱呀’声中不停响动。
空荡的祠堂,左侧偏殿,第一间小屋中,一名穿着几层棉衣的青年盘膝坐在床间,小窗前方一处空落的地面,一个泥土垒成的圆形空坑,炭火炙热的灼烧着,在此处狭小的空间中勉强维持一丝温意,小屋的窗上一层厚厚的冰块凝结其上,窗外的巨树晃动的枝条带着片片细影如触手般晃动着,夹杂着‘哨音’与不断的‘吱呀’。
青年脸上带着火烧般的炙热,几层薄薄的衣衫上层层热气带着弯曲的波动从青年的身体四周散发,只是空间的狭小,依旧无尽的寒冷,小屋中扩散而开便凝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而这种状态青年已经持续了将近七个多小时的时光。
窗外的雪依旧如盖般将整个空间遮住,窗外的一切被如注般的厚雪遮挡,只能依稀看见半丈来远的空间。
窗内的青年,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一层汗水淋湿,只是周遭冰冷刺骨,始终没有凝结成冰的趋势。
将近凌晨三时左右的时光,青年所在小屋中一阵剧烈的波动,笼罩在淡淡薄雾中的小屋一阵能量的波动夹杂着一声亢进的男子声音雄浑的响起。
整片小屋中一阵剧烈的气流肆意的横扫起来,房屋如遭遇地震般抖动起来,青年的双手从胸前缓缓的放下,从胸前到到丹田前方,一层层细密的手掌虚影闪现。
下一刻,青年紧闭的双眼猛的一睁,本是带着些许苍白的脸色上忽现一丝的狂喜之色。
“大功告成!”
青年忍不住大声吼道,一道涟漪从他向着周围波动而去,这间小屋的四处墙壁忽然间崩碎开来。青年一惊,一股寒意袭来,立马换了一处房间。
不多时,渐渐平息的青年眼神再次闭上,他清楚的感受到丹田中悬浮着一个米粒般狭小的光点,看似微不足道的光点,一股非常强烈的吸力弥漫开来。
……
三月的寒风似冰锥般刺骨,而浩叔也是终难挨过这样的冬季,在他死去之后,青年在山上一处灵秀之地给其建立一座坟墓,在这座坟墓旁有四座已经杂草丛生的坟头,长久未曾有人来过此地,只能凭借一丝突出依稀看出此坟的轮廓。
这座新建坟墓的前方,灰衣青年脸色肃穆的凭吊了一番。
在踏上祖祠的那一天,在好望镇中就再也不存在这一个人,就像这个孱弱的老者,不留下一丝痕迹。他伫立这荒无人烟的葬生之地许久,才轻叹一声的转身离开。
。。。。。。
十月的天空,阳光已经带着凉意,茂密的山间碧绿尽是深意。
这是北山祖祠所在,祖祠的后方是一座几乎垂直向上的无顶山岩,一名青年徒手攀爬而上,青年一身蓝色薄衫、下身一件灰色短裤,褐色的山岩上巨石鳞次栉比,如刀般的表面,每一次攀爬,似乎都带着一份艰难。
此时的青年位于北山三千米左右的高度,俯首向下看去,一千五百米左右的下方,祖祠已经完全笼罩在几群云雾之中不见一丝。
山风带着浓浓的劲道刺骨的吹来,此时的山体不再显现绿意,裸露的灰白色山岩带着冰凉的寒意传上朱嘉的心头。
此时的时光距离青年初次来到祖祠所在已经过了三年,半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的‘真力之心’最终凝结成功。
如今的自己,‘消无诀’第一层依旧没有练成,但却是越加的精深,青年坚信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虽然只练成了一半,但是他的威力。’青年脸色一凝,手掌向着前方山体猛地一按,闭锁的灰白岩石悬崖,一个勉强容得下一人的狭窄空间轰然碎裂而出,周围尽是飞灰走石砸向下方。
这里的高度,已经能够无视周围山脉的遮挡,青年顺着浓浓的雾气看向‘好望海’,碧蓝的天空,碧蓝的海面,水天一色,人间最美妙的情境不过如斯,青年凝视了好久,忽然间瞳孔一缩,死死的盯着那处近滩海面。
无尽远处的海面,百帆竞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