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长良川合战已经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真的春天也临近了。为了偿还织田家的六千四百七十八贯零三百二十七文,不现在是去掉零头的六千四百贯,名古屋众磨磨蹭蹭的开始偿还欠款。
从猴子的口中得知,胖子这次是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杀敌首级十贯,全部由义氏拿出,粮草军械等损耗按照市场赔偿,使得这次的援军变成了雇佣军一般的性质。按照这个汇率来看,杂贺,根来众也没这么高的价格。难怪那时的佐佐成政杀敌的如此积极,原来是义氏这个冤大头当上了。
所幸的是,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名古屋至少保持了商路这只生金蛋的鸡。对于这笔欠款也只能厚皮赖脸的分期付款,代表洽谈呢又是这位“始作俑者”前田利康。
至于那位抓起来的细野给义氏放了,这位与那些豪族狗咬狗,毕竟在这个时代灭族可是大事,不管怎么说都会遭到管公的神法,义氏也乐意看到。
春天补种又开始忙碌,农人们放下了素枪,拿起了锄头到了田中干活,拔起那些打蔫的秧苗,从新插入了翠绿禾苗。按照这个进度粮食的收获可能推后一个月,但愿别在来什么大灾害了,虽说是但愿,可是这几年来大灾不断,小灾天天有,听说前阵子石山的寒流导致了大批蝗虫过境,至于这个蝗虫怎么变出来的就有很多说法了。说什么三好乱党遭到天罚,足利一族命不久矣,更神奇的是某某大神携着十八路天兵天将要来拯救扶桑的。
别的豪族,特别是那位梅户来说已经给六角吞并的,富田也给北田家划分去了。可以说这次战斗胜利最大的就是六角,不管战况得利永远是这位观音寺的狡诈男人。
商路的开通,加之去掉了不少关隘使得名古屋变得更加繁荣。时而出现一些着装打扮的公卿,带着一些仆从随从闲逛,“大人您是不是应该和这些来往的公卿交谈交谈了。”樱子对于京都来说就是最熟知的,点了点天守望下去,那些拿着扇子不知道在扇着什么风的人们。
义氏摸了摸怀中,倒出了几个铜板“如今就这些了,不去也就算了。”这个时代的公卿可以说是向钱看,别看风雅的很,杀价起来可是古今典故,唧唧哇哇的一大堆道理。买到了便宜货物临别还加上一句,我源氏买你东西可是你的福气。
“等等,那个是谁。”义氏突然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镜,镜快去拿望远镜给我。”
焦急的盯着熟悉的男子方位,免得这位漏了视野。很快,镜就送来了望远镜,义氏伸出手点了点远处,示意镜也帮忙瞧瞧“镜,你瞧瞧那个披着红色衣服,穿着吴服的是谁。”
“这个。”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好熟悉的身影,对对是上总介大人。”
听到镜这么一说,义氏赶快把望远镜放在了樱子的手上,掉转身体向楼梯跑去。走时不忘把春雨插在腰间,脱掉了外面那件挂阵羽织。楼下的侍从见到这位大人匆匆跑了下去,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纷纷抽出刀来跟了上去。
还好倒是镜跟了下来,安抚了一下就迅速跟了上去。穿过厚重的铁门,义氏踩着木屐一溜烟的跑到了路上。左顾右盼一番,朝着认为去的方向跑了过去。商业街上各种吆喝充斥着耳朵,“哎,哎,这位大人我看看您的刀削就不是很好,来到这里来看看。”义氏给一个商贩拉住了手臂。“您过来瞧瞧把,我这个可是上等明国水牛皮,瞧瞧这个鞣革,瞧瞧这个韧度,看看就收你二百文不为过吧。”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进口货给义氏把玩着。
“老板这个东西等等再说,您见过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穿着着黄色吴服的男子?”对着卖刀削的老板说道。
没等老板跟上话语,就听见边上传来了一声“您说的是我么?”
转头看去,就是那位织田上总介了。“上总介大……”义氏显然有些吃惊,不过信长很快的就用手示意义氏无需废话,做了一个跟上来的手势。
“这位大人您在在看看这个刀削。”老板还是不忘推销着自己手中的刀削,紧紧的抓着义氏的右臂。义氏楞了楞,微微用大拇指推开了春雨,露出了一小节,淡淡的道了一句“宝刀是不用装饰的太华丽的。”
老板的手快速的松了开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义氏则是把春雨藏入刀削之中,追了上去。信长带着义氏去的地方就是熟悉的鹫屋,上总介抬起头看了看高高悬挂起来藤孝书写的鹫这个字,认真的点点了头。把披风一甩,提起脚来跨入了鹫屋。
很快的,在鹫老板引领之下带入了三楼,严格的说这个不能说是三层。只是在二楼之上用着上等木材搭建起了一个的阁楼,阁楼的装饰倒是豪华,那些裸露的木材全部用着上等清漆漆了一遍,地板则是用了镂空的花印,镌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只是一个矮小的阁楼,弄的义氏与信长都不能抬起头来(义氏的身高一米七多了),但是却分出了三六九等,一楼就是行脚商人,二楼就是武士阶级,三楼就是公卿,高家以及一些有名的土豪了。信长与义氏在一张桌子之前座了下来,周围桌子约有二十做张,但是坐满的也是只有十余人。
此处靠近外围,加上清净倒是一个陶冶情操的地方,在加上得天独厚的二层复越式建筑,使得伊势美丽的景观一览眼底,奔流的木曾川与长良川在此处如海,伊势北部森林透露着神秘之感,远处海边的渔村传来轻微鱼橹之声。
桌与桌全部是用席子当做门帘隔开,营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包间,信长看了看挂在席子上的木牌。“老板,伊势清流两瓶,龙虾一只,在给我来一叠你这个叫什么天妇罗的东西。”
“抱歉,这位大人,伊势清流只有三盏了,您看。”鹫老板有些尴尬,毕竟来的是义氏,不能拿水来勾兑,当做一瓶来卖。
信长有些不耐烦“那么就来两盏,顺带来两瓶清酒。”挥了挥手打发这位下去。
义氏则是双手抱拳,靠着矮桌上发呆。信长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怎么我吃你点东西,你还肉疼?”
“不是,不是,我这个正发呆呢。”义氏连忙摆正姿势,对着信长傻笑。
“瞧你就这点出息,真不知道你这个今楠木是怎么给称呼的。”信长白了一眼,转头看向了外面。“我说你这个地方倒是真选的好,要不我那古野和你换换?”口中颇有兴趣的说道。
义氏见状赶忙说道,这个话可不好玩“您在说什么笑话,这里虽好,可是潮气大啊,住久了膝盖疼。”
信长拖着下巴,点了点头,牙齿发出了嘎嘎的声音。很快鹫老板就把菜端了上来,跪了一下就退了出去。信长见状对着炸虾用着筷子戳了戳“你这里吃的东西还真多,这个是什么?”
“哦,这个是南蛮的一种食物,非常适合我们的口味,我就引进过来了。”义氏拿起炸虾。
信长点点头,也学着义氏吃法吃了起来,“味道不错,说起来你这段时间认识很多南蛮人吧,有空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难怪了这位是在打那些南蛮人的注意,穿的这么显眼,还带着披风就是让别人认出他来,到时候好敲上义氏一笔欠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