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动身,耳朵就听到异常脚步快速接近,面色狰狞神色一闪,两个纵步就跳上近旁大树,枝叶遮住身子后,呼吸心跳调整到微不可闻之态,那双黝黑眸子就如苍茫野狼,死死盯住前方。
两尊人影在陆安藏身不久后急速奔来,落地后四处探查,左边人物更是蹲身用手轻抚大树断裂大口,面色沉重间开口:“好大的力气!至少与我们一样,是锻骨大成之辈,只是不知是不是大公子派来!”
“我们两人许久不见踪影,大公子也应该派人来寻了,叫你不要冒进深处你不听,如今这么久还未找到那贱奴,想来是被猛虎黑熊分尸吃去都有可能!”这两人被马匹出事耽搁半天,等进到苍鹰坠落地域,死鹰到是寻到,可唯独陆安了无踪影,商议片刻后,两人猜测此子莫不是提前知晓消息跑了,当下这两人一人要去禀报大公子,另一人却想法不同,要是这贱奴真是逃跑,把此子生擒活捉到主子面前不是天大功劳一件么!
陆展颜心情正不好,要是能立此功,说不定大公子一高兴重赏他两人,那不是发达了么,所谓财锦动人心,利益蔽双眼,这人把想法说出,另一尊武师迟疑考虑片刻,也应答下来,两人寻着方向一路追来,可这处密林方向实在是太难辨别,找来找去,连回去路途都迷了,正暗自晦气埋怨,就听闻一声巨响,两人互对一眼,寻着响动奔来。
就在这两人互相埋怨之时,陆安心中杀机早起,那躯体凌空一蹬,双拳攻左架右,对着这两人暗下杀手,呼啸风声带起浓烈杀机,烈烈锋芒闪动出绵长气息,左拳敲响金戈铁马征战,右拳筋骨爆响齐鸣生花,打响与武师搏杀第一战,陆安练了十年功,都是与宏源交手,虽然刻苦卖力,可未经实战生死,始终欠缺火候。
两尊武师都是机警之辈,拳风跌宕未到,左右双掌就横护住周身要害,其中一尊更是速度绝伦,闪电般拔出所背金刀,刀刀寒芒吞吐溅起霜花,一左一右荡开拳威之能,就与陆安战起。
生死杀机当头,陆安面色冷冽沉着,那双拳使出宏源所授分云拳法,周身劲力专攻各处要害,以力搏力,只攻不守,拳罡侧起游百步,抬脚跨尖向前虚晃,左边那武师隔空一挡,却被陆安右脚踢中下颚,口中狂喷鲜血碎块无数,连续撞垮树枝枯丫后,重伤垂死,这是宏源绝学,唤作鸳鸯拐,左脚虚影迭起时,右脚向上分来,直指要害下颚。
陆安气力惊人,这一脚恐怕不下千斤之力,若不是这厮锻骨大成,只这一下就可把他脑袋“轰”爆,踢倒左边那尊空手人物,才来交战右首敌人,双拳气荡八方,分云拳法耍出流云疾风,硬碰硬,血肉双拳惊涛骇浪如潮涌漫天,只是盏茶时间,“当”的一声巨响,把这人耳膜都震裂流血,那金刀被陆安打成碎片星光,四散开来之时,拳罡直插此人胸腹,凶猛气力把此人来防左手打的折筋断骨,凄惨叫声刚出来,第二拳风起云涌,插入胸口心脏,掏出一只还在跳动不已的心脏,狠狠捏碎。
“咯咯。”此人手指向陆安,再也无力说话,吐出口血花就身死此地,甩开血浆肉泥,陆安纵步跃起,向着那垂死武师迎来,杀机纵横时,此人发出声绝望叫声,凄惨怨毒起风吹雾:“大公.....!”
“轰。”一脚从头顶踩下,如千斤烈马冲霄踏地,直把这人脑袋踏入腹中,躯体骨干全部粉碎,整个人爆成一蓬血雨。
杀死这两尊武师,陆安并未停歇,跃起就像北面逃去,这凄惨叫声让马场边缘陆展颜神色骤变,开口对着身后诸多武师叫起:“放鹰。”
三只海东青鸣叫展翅,翱翔飞起时,随着口哨音波控制,向着陆安所在方向直去,速度比陆安奔跑快上不少,毕竟这三只海东青是直线翱翔,而陆安在密林深处不但要辨别方向,还要饶弯路,走岔子,两方速度根本不能均衡比之。
才奔出盏茶时间,陆安便听到密林上有鹰叫传来,这海东青是陆安最为忌讳之物,翱翔万里长空,一只兔子都能清晰入眼,陆府里这东西更是经过长时间训练培养,不但能声传表意,那双眼睛更是能夜视巡航,不要说这有光亮透出的密林,便是黑夜笼罩下的大地都尽收眼里。
再度奔逃片刻,有只海东青似乎发现陆安,鸣叫声音响亮短促,是在向主人表达其意,让陆安骤然停下,从怀里取出那张玉腰弓来,大刀阔马倾力施为,那九石长弓满月盈亏,蓄力成支浩歌长箭,精光一点成辉,“嗖”,逆流而上毫厘不差,射穿这海东青脑袋,秒秒间将其杀死,尸身掉落云端,粉身碎骨。
另外两只海东青受此惊吓,身躯再度拔高,想要脱离箭芒覆盖,可陆安偷来玉腰弓就是为了对付这鹰眼凶兽,海东青比普通山雕飞禽还要生猛,飞行高度比起普通雄鹰来,足足可高出一倍,不是玉腰弓这种九石长弓,根本就够不着这玩意儿,眼观两只飞禽还要升空拔高,陆安立刻张弓出箭,又是一箭而来,锋芒毕露生寒光,把第二只海东青射死掉下。
那最后一只海东青真正惊恐起来,哀鸣呼叫几声,不断拔高掉头,向着来路飞回,陆安要射杀已是来不及,全力两箭施为,臂膀都有些酸麻,耽搁一瞬,还是让一只禽兽逃脱,随手砸断一棵大树,观看年轮方向之后,向着北面跃去。
“玉腰弓!”那透亮箭芒虽只是一闪而没,可陆展颜早已破入通玄境界,眼如鹰,耳似鼠,熟悉箭芒闪动两下,已让这尊不可一世人物内心沸腾起无尽暴虐,昨夜唤陆安去取玉腰弓,这狗奴才居然说被父亲取走,当时自己未有多想,现见那光华射杀海东青,只要前后联系一想,就会明白始末,这陆安不仅不就范受死,还私自练习武法,能使玉腰弓,没有千斤之力根本不可能,这奴才背着自己做下这种逆反大事,恐怕现在不杀,以后也不会安分,抬眼再望向那些马匹,双目都充斥血丝腥芒,恐怕这马拉稀下粪也是此子所为,越想越是怒火中烧,胸腹憋闷之下无法疏导,只觉喉头一阵腥甜,那胸口热血从嘴角溢出,怨毒大叫一声,把手指伸向海东青坠落之处,开口叫起:“孽障,本公子定要把你心肝剥出喂狗,你们,全部给我追杀陆安那奴才,凡是捉拿者赏金万两,侍女十名,翡翠百斤,死活不论!”
后面十尊武师有些犹豫,他们不明白大公子为何吐血,又为何要追杀陆安,前面两尊同伴不是去了么,如今想来也该提头回来,可望见大公子那暴虐模样又不似作假,当下左右为难,不知听还是不听。
“你们呆了还是傻了,陆安这狗奴才竟然私自练习武法,还偷拿本公子玉腰弓射杀海东青,现在想来是要顺河逃到大元,你们给我沿路追杀,无论生死。”陆展颜忍住心中暴虐,阴冷开口低吼。
他这般说明,所有武师都神色惊骇,不可置信,这陆安他们最是熟悉,身为大公子贴身近侍可经常传唤传召他们,加之为人和善,一来二去倒也熟悉相识,此子给众多武师留下印象都是谨小慎微,乐善好施的奴才模样,可听到大公子此番言论,简直颠覆常理,个个变色时,嘈杂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