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贵为兵部侍郎,说实话,他能有今天的位置全赖去世的老泰山的提携与照顾:想当初他花云意气奋发、风liu倜傥在京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己的父亲是个翰林,为人耿直、行事最为迂腐,一朝间得罪了炙手可热的太师,家门前是门可罗雀。自己当时对兵部尚书府的小姐一见倾心,可当时强手如云,一个落势翰林家的公子哪有什么机会接近贵女又怎能与王侯争艳。幸赖自己当初对小姐百般依顺,后在平叛中弃笔投戎,屡立战功,最后终于抱得了美人归。当时老泰山的门生、故旧也多为帮衬照顾,在朝堂上陛下也看中,一步一步平步青云,才有了今天的这步田地。
说起来,自己还是对夫人还是有感情的,两人相敬如宾,也是恩爱有加。但三年来,灵漪一无所出,族里早就颇有微词,自己也对此颇为不喜。这时,秦凤出现了,她是太师家的二小姐。自从赏花宴上见到了她,花云的心里仿佛被雷击中了,好像一切都变了。秦凤娇嗔妩媚,多少次魂牵梦萦,盼与佳人同游;她的嬉笑薄怒、窈窕身姿一点一滴都让自己欲罢不能;灵漪时刻是名门贵妇,端庄贤淑在人前从不与自己调笑,而秦凤则不同了,她又时像个小孩子,调皮可人;时又风liu标致,像个花娘;有时有扮男装与自己同游,英姿飒爽,万般风情都让自己着迷。
太师设宴,自己赴宴,醉酒留宿,却让自己得偿所愿,那夜自己不知喝了多少酒,迷迷糊糊中,秦凤夤夜而来给自己送解酒汤。佳人当前,自己一逞兽欲,天亮后米已成粥,太师大发雷霆,自己冷汗淋漓,万想不到秦凤替自己求情,太师一怒,把自己二人赶出府去,扬言要二人名正言顺后方可接纳。秦凤带着万般委屈,与自己回了府。
回府后,灵漪那里只好说是自己拜得义妹。初时,灵漪与凤儿情同姐妹,相处的倒也融洽,自己也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可时间稍长,灵漪的妒性现了出来,先是阻挠自己,不让自己有机会同凤儿独处,后撞破自己同凤儿颠龙倒凤后,居然痛下杀手,在凤儿的补汤中下了砒霜。幸亏忠仆桃红拆穿了她,打翻了她送来的补汤,自己痛心不已。灵漪却什么也不说,凤儿反为她求情,一怒下把灵漪禁了足,看凤儿的委曲求全,把府中的事尽与相托,一心一意忙公务不提。
今天桃红出了府,转身向着太师府走去。到了后门,一个家丁引着自己穿过庭院,到了中堂。书房内,秦太师正凝眉端神,笔走游龙,须臾,一个个大字跃然纸上。桃红进去后,忙跪下行礼,大气不敢喘,静静地等待秦太师练字。
“小姐让你带什么话呢”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桃红忙回道
“小姐想知道大军什么时候班师回朝,好早做打算。”
“知道了,下去吧”桃红慢慢的退了出来,压惊似的深吸了口气,脚不停蹄的离开。
秦太师练完字,一干小厮忙递上白绢服侍他净面、洗手,丫鬟见机的奉上了香茗,秦太师接过,喝了口,复又吐了出来,
“烫了”奉茶的丫鬟惊的跪倒在地
“太师饶命,太师饶命”
几个虎狼般的侍卫进来,把她拖了出去。管家亲自拿了个托盘,秦太师接过去,美滋滋的抿了一口,案板上刚书写的条幅墨迹微干,“洞若观火”四个字张牙舞爪。
王贵这几天鬼鬼祟祟的老是在府门口转悠,鬼头鬼脑的闹得几个丫鬟婆子见他便离得远远的。今个隔老远看到桃红扭着个柳腰过来,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舔着个脸,
“桃红妹妹、桃红妹妹,可是等到你了。”
“哪个是你妹妹,再敢乱喊小心我请夫人罚你”桃红脸上含霜,倒把王贵给震住了。他连连告饶,又是作揖,又是鬼脸倒把桃红逗乐了。
“说吧。什么事”王贵贼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水粉盒子,桃红极是识货,
“呀!“美人斋”的的水粉。给我的?”
“那是,除了桃红姑娘,哪个还能受用的起?我一个哥们在那里做工,我央他替我求的,这不,一拿到我就赶紧孝敬您了”
王贵忍住肉疼,妞儿爱俏,一盒水粉要十两银子,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他倒是肯下狠本。桃红见夫人用过,极是喜欢,当下看王贵也顺眼多了,欲嗔薄怒,在王贵连番的恭维下心里暗自得意,也就不计较他拉住自己的小手,再看王贵,也是有几分媚意。王贵本就是市井中厮混过的,看着付出见效,目送桃红小妖精离开。转过身来,
“哇,老娘。你干什么?别拧了,痛、痛、痛、耳朵快掉了,”
“好哇!小兔崽子。你把老娘的体己钱都偷了,你个猢狲,败家的、不孝子,老娘怎么生了你个不孝子。”王嬷嬷跟个母大虫似的,揪住王贵的耳朵,哭喊不已。王贵甩开她,拉着她在花圃前停下,
“我的娘哩!桃红是夫人边上的红人,讨好了她,我们母子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这是长远打算哩!”王嬷嬷也是个人精,想了想也有道理,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又想了想
“你个坏胚子,主意倒是不少。别是你打桃红那个狐媚子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等攒到钱了,我们娶个会过日子,”
“知道知道。”王贵心不在焉的应着,心里还在回味桃红那滑不溜湫的小手。
桃红一路走来,仆人见到她,都让过一旁,让她心里暗自得意。越接近别苑,她心里收敛了几分,低眉颔首,待到了门口。她心里定了几分,喊道
“夫人,桃红回来了。”
“进来吧!”桃红推开门,秦凤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她忙上前,
“爹爹可曾有消息?”桃红把去太师府上的事无据悉的讲了一遍,秦凤心里有了几分计较,复又问道,
“你说爹爹在练字,可曾看见写的什么?”
“洞若观火?我知道了。你把王婆子叫过来”秦凤闭目养神,手指轻叩,一下一下,
王嬷嬷跟在桃红身后,还是一阵肉疼,想起白花花的银子飞了,无精打采。等她见了秦凤,纵有百般心思都略过不提。
“那个人几个月了?”秦凤问道。
“三个月了,夫人。”王婆子回道,
“你儿子跟红袖那丫头混熟了没有?”王嬷嬷忙说要问一下,她是多想儿子露露脸。
“没事了,你下去吧!好好办差,赶明个寻个机会,给你儿子指个媳妇。”王嬷嬷感恩戴德,看着她谄媚的样子,秦凤微微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