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那个小男孩说;“就是那个小子,不知道是哪个庄上的,正在按着二牛。”
狗蛋哭着说:“晓东哥,我没看见有什么人?”
这时那个小男孩疑惑的瞅着我,说:“奇怪你怎么能看见我?”
我说:“奇怪个屁,你大热天穿着那么多衣服,我怎么会看不见你?快把二牛放了,不然我就要揍你了。”
那个小男孩还是奇怪的瞅着我,这时二牛趁机把头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那时是无知者无畏,哪有想那么多,就壮着胆子,找了根玉蜀黍秸壮着胆子走过去,那个小孩还不放手,我当时就火了,拿起玉蜀黍秸直接抽过去。
当时就感到一阵冰凉,那种冰凉不是寒冬的冰凉,是一种彻骨的冰凉寒冷,我当时大惊,这小子不会是卖冰棍的吧?以我的知识去判断只有冰棍才这么冷。说到冰棍,我这个馋猫还要说几句。
八十年代没有雪糕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一种豆沙冰棍,那个时候没有冰箱,一般是下乡卖的,那些人骑着洋车子(自行车),后面带着一个木箱子,里面用棉被包着冰棍,一开箱子门,就会有一股冰凉甜丝丝的感觉。
冰块吃到嘴里清凉爽口,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个味道了。回到正题,那个小孩望着我一下子哭了,这一哭我才知道这个小男孩不是人,因为他和我上次在坟地里见到的那个小男孩一样,声音尖锐凄厉,我这个吃货终于明白了,这次又惹到了不该惹得东西。
我再笨也知道这个东西惹不起,这时小孩一哭,把摁在二牛脖子上的手松开了,这时二牛一下子起身了,起来就对我说:“哥快走,这个地方太冷了,我的背上冰凉冰凉的。”
走走个屁,我的腿肚子好像有点转筋,从后面直接转到了前面,那个小男孩看完又仔细看了我一下,疑惑的摇了摇头,直接又乘着旋风向北而去,直接钻进了驸马陵。
这个驸马陵可大有来头,听说老夏家在明朝的时候兴盛一时,家族里出来好多大官,至今在我们后面的那个庄上还有一池子无色金鱼,据说就是明朝永乐大帝赏赐的,当然那个东西受过皇封可不一般。
我们几个人经过这么一出,哪还有心思继续抓蚂蚱,三个人就直接顺着村里的生产路回家了。到庄前面二牛说;“晓东哥,我的后背凉飕飕的疼。”
我掀开二牛的褂子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二牛的后背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十个小指头看的清清楚楚的。一看我当时就害了怕,对着二牛和狗蛋说:“走,咱去找麻子大爷去,这个太吓人了。”
二牛说:“晓东哥我背上怎么了,会不会死?”
我说:“别胡说,咱麻子大爷有的是办法,快、咱去找麻子大爷。”
我们三个没有走大街,直接穿小巷,那时农村的小巷,昏暗而幽深,一般人不走小巷,小巷里一般住着小老头和小老太太一类的老人,所以经常有去世的老人,所以运气不好或者点子背,就会看见些什么东西,这个对晓东来说不算奇怪。
走着走着走到张三的家门口,张三是二牛的三爷爷,整天叼着眼袋,平时有空来找他玩。我看见张三爷爷在门口转悠,很着急的样子,但好像又不敢进门,他面色铁青嘴唇乌黑。
我远远地指了指前面说:“二牛你三爷爷在门口转悠啥?好像进不到家里。”
二牛一听脸色大变,赶紧拉着我就走,向另一条小巷走过去,狗蛋也急急火火的跟在后面。
我有点生气的说:“你们拉着俺干啥?你三爷爷家咱不是经常去玩吗?”
二牛哭丧着脸说:“晓东哥,怪不得别人都说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前两天你不是去你姥姥家了吗,就在你去你姥姥家的几天,俺三爷爷死了,俺还戴了孝帽子。听三奶奶说,三爷爷死后,老是回家闹腾,家里不是锅屋里有动静,就是床上的被子被弄的乱七八糟。
三爷爷还有一个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扫院子,只要一上马虎亮(傍晚),院子里就有扫院子的声音,天天都是那样,三奶奶没有办法就请了两尊门神。”
说完我才知道那个不是三爷爷,而是三爷爷的鬼魂回不到家了。不过现在的这条胡同也不是很太平,因为什么哪?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老褚家有一条母狗,这只狗太可恶了,我每次走到这里,总是把石子装满两个挎兜,这只母狗见了俺就咬,不过俺手里有石子,一边跑,一边用石子去砸他,反正每一次都是它吃亏。
到了老褚家门口,心里念叨着,那条母狗千万别在家,俺几个人往前走了一半,那条母狗果真不在家,我一看很高兴,就在俺得意洋洋的要过去时,那条母狗忽然窜出来,都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只母狗一见是我们三个人,当时就呜呜的叫起来,切着它的狗牙,眼看就要朝我们扑过来。
一看情况不对,我把手里的蚂蚱交给狗蛋,用手抓住一块石头,把石头握在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石头扔到远方。这个吃货又上当了,它以为我给它好吃的,就急忙去追小石子。唉吃货永远改变不了对吃的情有独钟,我用一两次煎饼的代价换来了安全,我想现在美国就是用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去忽悠世界。
看着愣愣的狗蛋和二牛,我大喊;“你们还愣啥?咱们赶紧跑,晚了被它咬着就麻烦了。”
这时狗蛋和二牛才如梦方醒,我们三个人撒腿就跑,剩下那条小母狗在我们身后狂吠,我当时就是惹祸精,看看那条狗竟然不追了,挎兜里的石头白捡了,这怎么行,于是我停下来用石头砸那条狗,一下不巧砸中了狗脑袋,这时那条小母狗暴怒,直接朝我们追过来,我们是没事惹马蜂,能惹不能撑。
三个人一看,这个东西这里来真的了,咱们三个都不是憨子,谁等着挨咬,于是撒腿就跑,也不知这只小母狗是认准了我,还是狗蛋和二牛不仗义,那两个人比我跑的慢,小母狗偏偏就不咬他们,一个劲的追我。好几次母狗都快咬到我的衣服了,幸亏我跑得快。
这时到了大街了,那只小母狗还是穷追不舍,好几次我扔石头吓退它之后,又重新追上来。我虽然泼皮,但和狗比起来,还是没有它的耐力好,我觉得胸口都要炸开了,实在跑不动了,心想这次被狗咬了,要怎么对母亲说,才能让母亲去褚家要狗毛。
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有什么狂犬疫苗,那个时候被狗咬了用天然的免疫方法,今天我把这个方法说出来,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反正我被狗咬了十多次都是用的这种方法。这个方法很简单,就是哪条狗咬了你,你就去找人家要这条狗的狗毛,当然不是全铰光,就铰一小把,回来用火烧成灰,用香油调调,抹在伤口上就可以了。这可是最早的免疫方法,就是效果不敢肯定,现在晓东做医生了,就更不敢肯定这种方法了。
我眼看就叫那条小母狗追上了,这时我家的大黄狗一下子窜出来了,小母狗一见我家的大黄,直接就蔫了,低着头垂着尾巴,我心想到底是畜生跟畜生好说话,剩下的谈判就是两个畜生的事了,咱可管不了那么多,跑到一边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看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