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谁都不能动!让我们先带公主殿下离开这里!”盈袖的暗卫先大喊一声,往她身边挤了过来。
这些暗卫都是谢东篱安排在她身边的,当然,没有贴身跟着她,因为她本身的功夫足以自保。
像沈遇乐、沈咏洁她们就得有贴身的女暗卫。
沈遇乐身边有些人似乎不太愿意听从东元国人的话,有人往旁边靠了靠。
唰!
一柄剑不知从什么地方刺了过来,那人的手筋立刻被挑断了,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说了不许动!不想活就尽管动!”盈袖也大声呵斥,特别是对南郑国的那些人。
今天那“宫女”明显是冲她来的,南郑国的这些人都有嫌疑。
沈遇乐脸色发白,也沉声道:“都听好了!谁都不能动!谁动一动,本宫要她的脑袋!”
暗卫挤到盈袖身边,将她团团围住。
盈袖手里抱着女婴襁褓,身边带着沈遇乐的三个儿子,跟着自己的暗卫往外走去。
沈遇乐身边的嬷嬷大急,忙道:“皇后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
“没事。跟着她本宫还放心些。”沈遇乐心里砰砰直跳,一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可是在刚才那个居心叵测的宫女手里,她就一阵阵发晕。
幸亏盈袖见机快,化解了一场危机。
不然的话,不仅自己的孩子性命不保,就连东元国和南郑国两国之间恐怕都要有刀兵之灾。
沈遇乐看着盈袖往她这边走过来,对她点点头,“帮我照顾我的孩子。”
盈袖对她嫣然一笑:“如果你放心,跟我一起走。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照顾。”
沈遇乐带来的南郑国使团出了刺客,理论上说,现在谁都有嫌疑,甚至包括沈遇乐。
但是盈袖丝毫没有怀疑沈遇乐,她无论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她。
沈遇乐做了几年皇后,想得比盈袖周到,她苦笑:“让我跟你走,你不担心吗?”
盈袖笑着摇头,“遇乐,虽然你是皇后娘娘,可那是在南郑国。在我们东元国,我罩你。”
沈遇乐看着盈袖,慢慢地从心里笑出来,那笑容爬上她的面颊,渐渐绽放在眼底。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朋友之间的肝胆相照,尽在这一笑间。
“好,我跟你走。我也要跟我的孩子们在一起我才放心。”沈遇乐推开身边的宫女太监,来到盈袖身边。
此时整个院子里,除了盈袖的暗卫以外,就只有她们两人再加上三个小孩子能够走动。
她们没有再拖延,被暗卫簇拥着,带着四个孩子离开了沈家,往盈袖和谢东篱住的谢家大宅行去。
自从谢家大房和二房搬出去之后,谢东篱在谢家大宅里重新布置一下道路走向,就把整个宅子的格局改变了。
盈袖和谢东篱住的院子现在成了谢家内宅的正院,各种保卫措施比皇宫还要严密。
这个时候,当然是带着沈遇乐和她的皇子公主去谢家住才最安全。
……
沈家内院里发生的事很快传到外院。
谢东篱第一时间命人将盈袖和沈遇乐还有她的皇子公主接走,剩下的人按照关系远近、地位高低,先走主子,剩下的丫鬟婆子都要留下来分别关押,洗清嫌疑之后再放回去。
而南郑国来的那些太监宫女和侍卫是重中之重,由谢东篱亲自带人审讯。
“……不知道?你是南郑国皇后使团的大太监,你跟我说不知道那宫女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谢东篱坐在刑堂上首,看着南郑国皇后的大太监,目光澄然,却让那大太监有股说不出的压力,跪在地上直不起身子,几乎趴在地上。
“谢……谢副相,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啊……”那大太监磕头磕得额头都出血了,“这一次出行,带了很多粗使宫人,以备路上使唤。后来在路上遇到塌方,死了好些宫女太监,其中有照顾小公主的乳娘,因此皇后娘娘就让人挑个老实的宫女来照顾小公主。奴婢以为那人就是这次带来的粗使宫人之一啊!”
一个宫里那么多人,作为大太监,也只认得明面上的一些人,再底层的,就不是这大太监能记住的了。
谢东篱凝神看着这大太监,缓缓点头。
跟他猜的差不多,就是在路上塌方时候被人混了进去。
估计那塌方也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他早料到了那些人不会轻易放手,会找一切方法针对盈袖。
从古到今,她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好在他早有准备,将盈袖教得有自保能力。
所以那些人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中打主意,不然的话,外面随随便便的人,不管功夫再高强,哪怕是夏凡那样厉害,也不可能突破他的重重防线,冲入内宅对付盈袖。
“带下去,继续关押几天。每个人都要讯问,记下他们所有人说的话,给我交相对照,看看有没有人撒谎。——撒谎的人一律斩首。”谢东篱冷然说道,起身离开刑堂。
……
谢家大宅里,盈袖和沈遇乐坐在内院正院东次间的罗汉床上叙话。
三个小皇子爬在罗汉床的小矮几旁边,抱着点心碟子吃得高高兴兴。
盈袖怀里还是抱着那襁褓,里面的女婴已经含着玉白的手指头睡着了。
“她睡了,放下吧。”沈遇乐笑眯眯地道,“看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盈袖看了沈遇乐一眼,小心翼翼地将那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对沈遇乐嗔道:“已经很多人说我闲话了,难道你也要说?”
沈遇乐摊了摊手,“我是真心关心你,才跟你说这话。”说着,她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香囊,放到盈袖面前,“这是我在南郑国给你配的药,我亲手准备的,不假他人之手。你和你夫君……那啥的时候用,能促进你受孕。”
盈袖满脸通红,但还是从沈遇乐手里接过香囊,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看了看。
她捻起一颗药丸,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顿时脸更红了,羞答答地道:“……就你给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啊……”
这药丸里有淫羊藿、肉苁蓉、仙灵脾、阳起石等上好的男用药,男人吃了之后龙精虎猛,能够一夜数次郎。
谢东篱已经够厉害了,盈袖不敢想象给他吃了这些东西,会厉害成什么样子……
“用不着?”沈遇乐偷笑,“你确定?我跟你说,这些东西不仅能壮阳,更重要的是,可以调理男子的精水,更有助于女子受孕。”
“啊?还有这种效用?”盈袖吃惊地看了看这些药丸,不过说实话,她以前虽然学过辨药,但是这些药,谢东篱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教得比较少,只是一带而过,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当然,不信你去问盛家人。对了……”沈遇乐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盛家人在我们南郑国京城开了药铺了,是真正的盛家后人哦。我们陛下亲自去过,说不是冒名的。”
盈袖早知道了,她没想到盛家在南郑国先开了药铺了,不用说,北齐应该也开了,就是东元国,至今还没有看见盛家人出现。
如果盛家人来了,肯定是盛青黛。
盈袖想到这个姑娘,心情就很复杂。
她看得出来,这姑娘和小磊之间已经情根深种了,可小磊已经定亲了,有了两个侧妃,估计不久就要娶她们过门了。
到时候盛青黛怎么办?
盈袖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好心。”盈袖笑着将那香囊收起来了,“你是不是用了这个,才五六年里生了四个孩子?”
半天没有听见沈遇乐说话。
盈袖一抬头,看见沈遇乐羞得耳朵尖儿都红了,正低头看几个儿子吃东西,装作没有听见盈袖的问话。
盈袖抿嘴轻笑,用手指头点了点沈遇乐的额头,“……还知道害羞?我以为你多豪放呢……”
沈遇乐不好意思地捧着脸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是真的担心你,一定要自己生孩子,不能让那些狐媚子给你生。我跟你说,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不是亲生的,总是隔了一层,你对他再好都没用。而且你又不是生不出来,一定是谢副相有问题……”
盈袖噗嗤一声,笑得东倒西歪,几乎笑岔气了,指着沈遇乐道:“你这张嘴啊,还是得理不饶人,而且还是帮亲不帮理!”
“那是!我跟你当然更亲,谢副相又隔了一层。你们生不出孩子,别人都会怪你,只我说啊,本来就是谢副相的问题嘛。不要生不出来就怪女人。”沈遇乐神气活现说道,比她当年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更要敢说话。
盈袖这时才完全确信,郑昊是真的宠着沈遇乐。
一个女子成亲之后过得好不好,不是看她生了多少个孩子,而是看她的性子是不是比成亲前更招摇。
因为只有在婚姻中被深深眷宠,毫无后顾之忧的女子,才会释放比成亲前更爽朗的个性。
更难得的,是郑昊还是一国之主。
后宫只有沈遇乐一个人,却过得其乐融融。
“看你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盈袖敲了敲桌子,很是自信地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会生孩子的,我和五爷都没有这方面的毛病,等我身子恢复了,我们什么时候想生就能生。”
“那就好,以后有人再在我面前叽叽歪歪,我扇她个大耳光子!”沈遇乐郑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堵的。你知不知道,南郑国有人给我们陛下进言,要他遣南郑国的贵女送与你夫君,至于为妻还是为妾,让你夫君看着办。我当时就恼了,这种馊主意也有人出!当即命人将进言的那人拖出去乱棍打死,才没有人敢再提这事。”
“哦?我的家事,居然连南郑国都有人惦记?”盈袖十分惊讶,“这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
“谁知道呢?那人是内宫一个太妃身边的太监。你知道,我们陛下还有些妹妹在身边没有出嫁呢,也是一国公主,竟然要送给谢副相!既给你添堵,也给谢副相在东元国皇帝和皇太孙面前上眼药。这是要让人觉得‘只知有谢副相,不知有元宏帝’呢。”沈遇乐撇了撇嘴,“这么拙劣的挑拨伎俩,也来我面前卖弄。”
盈袖无语半晌,道:“你一下子打死了,你们皇帝陛下没有继续追查下去?这人八成是收了外面人的银子,除了给我添堵,给五爷上眼药,还要给你们陛下的名声抹黑呢。你想想,陛下把自己的亲妹妹,一国公主送给以前的好友做妾,这是友悌之道吗?——完全是昏君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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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