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气急攻心的九阿哥冷静下来后,想得便深远些了,赶巧的是,洋人又在这时间跳着叫大清就在自己地盘好好待着,因此,九阿哥便开始认真琢磨了,比想法子赚银子还认真。
经过一番周密的思考后,九阿哥给老十上了道密旨,把报仇将会面临的诸多问题一一列举了出来,除去海路茫茫,大清两眼摸黑外,洋人则是另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因此,九阿哥建议,最好先试试洋人的深浅,别到时出洋出洋出成洋相了。
老十解释到这,就对康熙道:“九哥真是一心为朝廷,没被报仇蒙住了眼睛啊。”
康熙瘪瘪嘴,“他正是太想畅快淋漓的报仇了,生怕出一点差错。”
老十无语,想了想,道:“九哥真的是挺能干的…”
康熙不耐烦的打断道:“少夸他,他要能干,能被洋人这么打脸?”康熙瞧九阿哥不顺眼不代表能容忍洋人瞧不起九阿哥,康熙的逻辑是自己的儿子只能自己羞辱。
老十叹了口气,道:“洋人为什么叫洋人啊?不就是不懂事,老爱出洋相嘛。”
康熙白了老十一眼,“按你这么个说法,你九哥也成洋人了?”
老十瞅了眼康熙,想了想,还是不敢吵架,于是便道:“皇阿玛,咱先说正事,说正事。”
然后老十便告诉康熙,九阿哥想探探洋人的底,但是呢,澳门的葡萄牙人一直很安分,贸然去打人家,情理上说不过去,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倒是该打,但是,南洋的许多汉人都才迁到吕宋安居乐业,锅碗瓢盆刚置办齐全了,冒然发动战事,不得民心,于是,九阿哥便只好无奈的将目标锁定在了马六甲海峡的荷兰人身上,一嘛要去西洋,本来就要端了荷兰人这群拦路虎,还等着征用荷兰人的战舰呢,如今不过是将行动提前罢了,二嘛,马六甲那没汉人聚居区,影响不到民生,三嘛,荷兰人以前占过台湾,打他呢,舆论好造势,四嘛,船队一直在冲关,想制造点事端也容易,最后一条,九阿哥担心洋人使诈,不在马六甲海峡拦船队,让大清顺利过关,然后在随后的行程中使坏…
大清毕竟没和洋人怎么在海上大规模的干过架,九阿哥心中也没底,便想主动制造事端,让马六甲海峡的荷兰人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反正检验大清水师的陪练,荷兰人是当定了。
听到这,康熙不满道:“制造事端?自己的船被打沉了两艘,这叫制造事端?真是不学无术!打沉洋人的船那才叫制造事端!”
老十翻了个白眼,“这折子上说打沉了两艘就打沉了啊,这不是得找个借口派兵嘛,否则,咱二话不说就冲到马六甲乱炮齐发,大臣们还不知道怎么说我穷兵黩武呢。”
康熙失笑道:“你还会顾及名声?”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皇阿玛,咱说正事,说正事行不?”
康熙想了想,问道:“就这么想去西洋?”
老十道:“洋人将咱们的底细摸得差不离,咱们对他们还两眼抓瞎,太不合适了。”
康熙默默不语,老十等了一会儿,陪笑道:“皇阿玛,反正咱们本来就要打马六甲的,不过提前了一两个月罢了,呵呵,如果现在没打赢,咱们还来得及想法子补救,若等船队拉了一堆和尚道士去观战,结果咱们大清却没占到便宜,朝廷不是挺没脸的嘛。”
本来老十是想在洋人面前装装和蔼的,还准备好打了马六甲后和洋人谈判的,接受接受洋人的抗议,但是,听了九阿哥的担心,老十窃以为,自己是得先露一手震住洋人,否则船队一路上没准会遇到N多的假海盗,幸运的话,队伍得到了锻炼,战斗力迅猛提升,不幸的话,全军覆没,大清出洋相不说,自己还搭上了一儿子,一侄儿。
因此,老十便批准了九阿哥的提案。
而九阿哥也不负众望,一头钻进吕宋水师大本营,和水师将领们将作战计划、后勤补给搞定后,便指示船队去爪哇岛的烟草种植园送些小商品,丰富丰富种植园员工的生活,以吸引更多的汉人去爪哇岛定居,当然,去的时候是三艘船,回来的时候只能是一艘,而且必须是一艘,船员们谁敢衣冠楚楚,九阿哥就活剥了他。
于是,在荷兰人连大清商队的影子都没看见的情况下,九阿哥一纸状纸就飞到了北京,告荷兰人欺负人。
老十本来是想瞒住康熙的,因为康熙对那片海不怎么敢兴趣,若将北边的极寒之地和马六甲放康熙面前,康熙肯定宁愿选那片连草都不怎么长的冻土。
可是,不巧的是,折子追自己追到畅春园来了,更可悲的是,天天钓鱼、貌似并没怎么用脑子的康熙依旧一如既往的精明,老十心想,自己以后干脆没事也钓鱼得了。
于是,在群臣们面前表演前,老十不得不做通康熙的思想工作。
见老十一脸堆笑的望着自己,康熙没好气道:“告诉你九哥,去西洋的费用,他自己掏腰包,随行水师的开销…”
老十急忙道:“皇阿玛,不可能让九哥支付水师的开销吧,那这水师到底算谁的?”船队到无所谓,反正老十是打算要让民间商人集资的。
康熙道:“你不是有一慈善会嘛,算算整个费用,叫你九哥先给慈善会捐够了再说,这次打马六甲的费用也得算进去。”
老十哭丧着脸,道:“皇阿玛,这不合适吧?为九哥报仇只是附带的,其实是儿子想知道洋人的虚实…”
康熙笑道:“这说明朕和你最亲啊,为了免得你血本无归,帮你找个垫背的,你还不谢谢朕?”
老十想了想,道:“这时间来不及啊…”
康熙两眼一瞪,“还要朕告诉你怎么挤时间吗?”
老十只好道:“儿子这就去办。”
刚要走,却听康熙道:“你只负责通知你九哥就行,费用嘛,朕会帮你算的。”
老十忙道:“不敢让皇阿玛太过劳累了…”
康熙摆摆手,“无妨,朕正好闲得慌。”
老十还能干嘛,只好道:“儿子谢过皇阿玛,儿子告退。”
不想,还没退到门口,又被康熙叫住了,“回去告诉你媳妇,以后说话过过脑子,还有,告诉她,十四和你小姨子的事,朕不同意,叫她少操空心。”
老十心中一震,但面上却不显,而是笑道:“是,儿子这下可放心了。”然后转身时则想着,得赶紧通知十四。
不想,又被康熙给叫住了,老十郁闷极了,脸色的笑容却不敢扔了,“皇阿玛还有何事吩咐?”
却听康熙道:“不是说罗刹人和那些洋人是通气的嘛,注意北边。”
老十忙道:“罗刹人已经派人抗议咱们关闭口岸了,所以边境上的守军都不敢懈怠,不过,皇阿玛提醒的是,儿子马上再发一道旨意去,是得提防罗刹人乘机闹事。”
康熙点点头,“叫策凌赶紧回蒙古。”
老十回到紫禁城后,将北边的防御做了安排后,便将弘暄找来了,叫弘暄去趟畅春园,劝劝康熙,均贫富也不是这么干的…
弘暄想了想,却劝老十算了,“日后给九伯补回来就是,何必节外生枝呢,此时去找皇玛法,没准本来九伯得捐00万辆白银的,立马就翻一番。””
老十一想,弘暄说的极有可能发生,当下郁闷道:“怎么补?内务府没法贴,朝廷的银子更是没法扯过来用。”老十觉得太憋屈了,说是拥有天下,结果一细想,自己想随便倒腾一笔银子都没办法,这皇帝当得也够窝囊的了。
弘暄笑道:“等海路开通了,内务府自然会去做生意的,到时叫九伯拿大头不就行了?”
老十气愤道:“你还真是你皇玛法的孙子,这买卖稳赚不赔啊,喔,你九伯咂银子去开通海路,到时候叫他拿大头,还是让他占便宜了?”
弘暄也郁闷了,道:“皇阿玛,是不是九伯出钱将海路打通了,他就能做成独门生意了?就算您能下旨禁止民间商人去西洋,那宗室王爷呢?既然九伯眼下这银子是出定了,那咱们所能想的就只有让他日后多得点利了。”
老十想了想,烦躁道:“不管了,朕写信叫你九伯自己选去!”
弘暄一听,便道:“都到这份上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九伯会选那一样啊,您这法子好,让九伯自己选,就成九伯自愿的了,得,海路开通了,您一分钱不花,还不落埋怨,我得多和您学学。”
老十一听,火了,“你九伯万一心疼银子,不干了呢?”
弘暄皱眉道:“皇额娘兴许会,但九伯一定不会。”
老十更郁闷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朕知道该怎么做,你去给你皇额娘说,呼斯楞得马上跟着策凌回蒙古,叫她召呼斯楞见见,交代呼斯楞多和策凌学,安心为朝廷办差。”
等弘暄走后,老十想了想,九阿哥的确不可能在此时甩袖子不干,于是,老十便将情况给九阿哥做了一番说明,然后陈恳的道了歉,最后也不问九阿哥的意见,直接说日后内务府和九阿哥一起做海贸生意,让九阿哥占大头,老十写完后,将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觉得字里行间的确都透露出对不起九阿哥的意思,没半点推卸责任的意味,便叫人火速发了出去。
将信发出去,老十连口水也没喝,就叫人将十四找来,有些情况得好好沟通一下,别到时说岔了…
老十已经够忙的了吧,不想,十四人还没到呢,弘丰就跑来了。
老十生气道:“你不在上书房好好读书,跑养心殿来干什么?”
弘丰气喘吁吁道:“皇阿玛,您快救救雅朗。”
老十迟疑道:“庄亲王家的那个雅朗?”
弘丰忙点头。
老十蹭一下就站起来了,庄亲王可就这一个独苗,宝贝得比眼珠子还眼珠子,若出了事,那可不得了,“怎么了?谁欺负雅朗了?”
弘丰道:“庄亲王打雅朗了!”
老十更吃惊了,“消息没错?”
弘丰忙道:“没错,我派人去找雅朗,正碰上。”
老十想了想,觉得不对,“不是弘历和雅朗走得近嘛,你怎么也和雅朗走一块儿了?不会是你惹出来的事吧?”
见弘丰惭愧的点点头,老十更不明白了,弘历唆使雅朗召集宗室子弟卖东西,庄亲王都没打雅朗,弘丰比弘历靠谱多了,但怎么会气得庄亲王打儿子了呢?…
老十看着弘丰,郁闷了,难道弘丰比弘历还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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