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十和三胞胎看向斯隆的眼神非常不善,虽然蒋先生欲言又止,但其木格还是将斯隆挽留了下来,不仅将两千两黄金涨到了三千两,还热情的邀约斯隆住进府里来,在遭到了斯隆的婉拒后,还高高兴兴的告诉斯隆,他在安居岛期间的住宿费、食宿费以及日后回英国的交通费统统可以拿来报销…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谁才是府里的老大。
蒋先生虽然一直知道蒙古福晋有很高的话语权,但却是头次见识到其木格的独断专行,深刻的体会到了老十的不容易,老十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啊…
蒋先生摇摇头,半是同情、半是佩服的走了,留下尤不自知的老十和满肚子不服气的三胞胎,以及一脸喜色的其木格。
老十当着孩子们的面不好落其木格的面子,张了张嘴,中途改成喝茶了。
三胞胎看了看老十,又看了看其木格,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木格还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无暇顾及老公孩子的感受。
一时间屋里便冷了场,半响后才听到弘历气呼呼的道:“我要去告诉姐姐”,见弘参白了他一眼,也意识到老十才对安安百依百顺,顿了顿,又补充道:“叫姐姐写信告诉大哥。”
弘丰赞赏的点点头,大哥在额娘面前说话好像还有点分量。
其木格轻轻打了一下弘历的小脑袋,道:“就你嘴贫,你们眼下小,额娘和你们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记住了,如果有人能将斯隆带的那本书中的学识全教给你们,额娘就是出十万两黄金都乐意。”
弘参摸了摸额头,叹气道:“额娘,你如果非要给洋人送银子,还是一千两一千两的涨吧…”
弘丰则道:“阿玛,还是你管钱吧。”
其木格笑骂道:“你阿玛还没心疼呢,你们心疼个什么劲儿…”
不想老十幽幽道:“爷有什么好心疼的,咱家什么时候有十万两黄金了…”
甩手掌柜老十从不查账,虽然知道自家的铺子和作坊都比较赚钱,但也清楚府里的额外开支大,一会儿是赔本买奶粉子,一会儿是花钱修安居岛的经济适用房…全是巨额支出,所以一直以为自家也就是小康水平而已,能有十万两白银的存款,老十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就是没存款,老十也不心慌,堂堂皇子,还会饿死不成?就是老十自己愿意,康熙还要脸呢。
因此,各种因素那么一综合,老十还真没将钱财看在眼里,但今日也对其木格颇有微辞了,再乱花也不能这么没谱啊,怎么也是郡王福晋,要败家好歹也该败得有水平点吧?
因此,老十准备和其木格谈谈话了,再这么下去,危险了…
老十咳嗽了一声,打算清场,不想外面却跑进一小厮:“王爷、福晋,不好了,大格格在军营要杀人了!”
假咳的老十一下呛了气,拍着胸脯一阵猛咳,其木格则失手打翻了一茶杯,三胞胎则捂住了嘴巴,满脸的不相信,还夹杂着那么一丝兴奋。
虽然老十很惯安安,但毕竟有其木格在那掌舵,老十府里并没如期造就出一小女魔头来,别说魔头了,安安的性子连娇纵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有些率性罢了,而且与几个儿子比起来,安安这个闺女其实真的算是乖巧懂事的乖宝宝了,不说人见人爱,至少大半都会喜欢。
而且,虽然安安没有接受人人平等的观念,但却也从未视人命如草芥,今天怎么在军营里喊打喊杀了?
别说老十和其木格了,就是三胞胎都不信,安安可是淑女啊…
一向老道的弘参抢先发问了:“听谁说的?”言外之意就是道听途说之言不可信。
小厮急忙忙道:“张守备的亲兵在大门口候着呢,说格格正提刀四处追杀张守备,请爷赶紧去呢。”
张守备是吕宋水师编制里的人,算是吕宋水师安居岛分队的最高长官了,除了老十,就他最大。
老十慌了神了,安安若真伤了张守备,自己可真得要带着全家在安居岛自立为王了,否则,康熙那雷霆之怒不劈死安安,也会将安安弄个半残。
于是,老十啥也不问了,飞快的跑了出去。
其木格没想得那么深,只是作为一单纯的惹祸孩子的母亲,匆忙跟了出去,三胞胎则跑得比其木格还快。
出了府门,老十已经不见了身影,其木格赶紧命人拉住三胞胎,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不坐马车,就在府里呆着!”然后便跺着脚叫人赶紧牵马。
许久许久都没骑马了,其木格的技术有些生疏,刚一提速就差点给晃下马来,吓得跟出来的护院一身冷汗。
因此,虽然其木格煞有其事的选择了最快的交通工具,但与三胞胎的马车基本上是同期抵达现场,欲速则不达,古人诚不欺也。
其木格跳下马来一看,老十这个阿玛竟然只控制住了一半的局势。
为什么说只控制了一半呢?因为其木格和三胞胎见到的场景是:张守备一脸愠色的站在那里,老十则一手将安安朝后拖,一手拿刀,看样子,那刀应是缴获的安安的凶器,而一向很有涵养的安安则在冲老十吼着,“阿玛,放开我!”
老十虽然脸已经全黑了,但却咬着牙没出声,让只比其木格早到一步的蒋先生再次感叹了一番老十的不容易…
好在是军营,除了张守备的亲兵和老十的亲兵,再无围观之人,准确的说,现场附近再无围观群众,而远处依旧有不少人竖起了耳朵。
其木格见没人受伤,便打算先喘口气,不想,三胞胎却先出招了。
三个小家伙跑到张守备面前,抬头打量了一下受害者,又看了看犹在老十手中挣扎的安安,并没贸然给自己亲爱的姐姐出头,而是劝起了安安,弘参道:“姐姐,别气了,我们都来了!”
弘丰则道:“姐姐,气坏自己不划算。”
弘历最实诚,“姐姐,他是大人,我打不过他,你放心,有机会见了他儿子,我揍他儿子!”
蒋先生又再次感叹,不容易啊,不容易…不容易了半天,突然想到,这么不容易老十都走到了今天,还有什么事能难住老十呢?康熙的工作对老十而言,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虽然蒋先生在一旁看热闹都看得不专心,但却还是被其木格的一声吼给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其木格大喝道:“干什么呢?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胤誐,你放手,将刀还给安安,让她去砍,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
其木格发誓,她真的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扯着嗓子吼,否则,怎么会连老十都给吓楞了呢?
但是,周围的亲兵们却不这么想,不管是老十的亲兵,还是张守备的亲兵,都为他们的王爷不值,天天忍受这河东狮吼,而且还是头不漂亮的狮子,王爷真是苦啊…
而被其木格楞不丁的大嗓门给吓楞了的老十下意识的又松开了安安,于是,又迎来一帮亲兵的一声叹息…
而安安大概也是被吓住了,站在那里,也没再发疯,只是皱着塌鼻子,瞪着单眼皮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其木格。
三胞胎自动的站到安安面前,筑起了一道人墙,紧张的望着其木格,生怕其木格对安安施暴。
其木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有仓库是最近的建筑物,便冷冷的对安安道:“跟我到仓库来!”说完也没去拉人,直接朝仓库走去。
安安也没怎么耽搁,委委屈屈的跟在怒气冲冲的其木格身后。
三胞胎忙跟了上去。
老十这时已经反映过来了,但却无暇去顾及自己两口子的名声,而是对张守备问道:“怎么回事?”
老十的脸色很难看,但语气却很缓和,张守备可是朝廷正五品,别说安安了,就是老十自己也不能随便对他喊打喊杀,而且,老十也不认为张守备该杀,虽然按常理,能将安安那么听话的孩子气成那样,张守备不是犯了罪大恶极的大过,就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但是,张守备能来驻守安居岛,--虽然不是老十挑选的,--却也甚合老十的意,因为在吕宋时,老十对张守备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老十便认为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虽然老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会造成这么让人想撞墙的后果…
而且,就算张守备是一坏蛋,老十也不能一上来就给张守备定罪,否则,日后还怎么带兵?喔,女儿要杀一守备,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帮忙,军营不哗变才怪!
因此,老十的态度还不错,不想,张守备却没好气道:“难得王爷还先来问询末将!”
老十憋住火气,不温不火的道:“爷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吗?”
张守备想了想,态度也端正了,道:“王爷,不如一起听听格格怎么说吧?”
老十可不想让外人瞧见安安挨训的样子,因此,建议张守备就在案发现场说,谁知张守备却非要坚持进仓库,气得老十真想派弘历去揍张守备的儿子一顿!妈的,不知道他儿子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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