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乾清宫里的康熙络绎不绝的发出了一道道指令,皆箭指老十,看得众人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老十被贬为辅国公的当天,手足情深的弘暄在衣不解带的照看自己妹妹的同时,还不忘温习功课,虽然御前考校只得了个中评,但弘暄这种善良、重情以及好学的精神深深打动了康熙,于是,圣明的康熙大帝下旨,号召宗室子弟向弘暄学习,据说原本还打算为弘暄召开一场个人表彰大会,但弘暄以不放心安安为由婉拒,于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康熙又追发了一道旨意,命宗人府大力宣传弘暄这种不沽名钓誉的高尚情操,全然不提弘暄在乾清宫外闹场之事,大伙也得了选择性失明。
而正骂得畅快淋漓的九阿哥听了这一消息,当即瘫坐在地,指着老十有气无力的道:“虽然皇阿玛这次这么容易的放过了你,但我只知道不是回回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你以后要再胡来,我头一个就不饶你!”
被九阿哥骂得狗血淋头的老十总算缓了口气,忙道:“那是,皇阿玛若不是想整顿八旗,我这次不死也得脱成皮。”怕再次点燃九阿哥的怒火,老十没敢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
九阿哥摇摇头,“这也是得罪人的差事,你悠着点。”
老十答应的很快,一看就没经过大脑,让九阿哥很是不满,“我知道你没听进去,反正你的伤还得养些日子,过几日我们再好好聊聊。”末了还加了一句,“瞧你趴在那,我就一肚子火!”
于是,为了让九阿哥身心愉快,老十忙屁颠屁颠的叫人将自己抬进宫去,美其名曰:“不在九哥面前碍眼。”
九阿哥问明老十要与女儿一起养伤,都懒得出言讥讽了,只自嘲为什么自己脸皮比老十薄了那么那么多。
不知羞耻的老十晃悠悠的被抬回暖阁后,勉励了弘暄两句,就想将弘暄打发到十四处去,岂料弘暄冠冕堂皇的叫嚣:“我去十四叔处怎么照料妹妹?”
迫于安安的强势,以及念在安安身负重伤的可怜境况,弘暄暂时退让,没坚持履行自己的诺言,依着安安,两人还是混叫着。
不过弘暄还是太小了,对安安都知道让步,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在老十面前将骄傲的尾巴翘到了天上。
于是,下一秒钟,练马场各个角落皆听到了老十的咆哮声,再下一秒,守门太监便见到弘暄气鼓气涨的跑出了练马场,太监和宫女们都暗暗摇头,有这么给自己长脸的儿子竟然都不知道珍惜,真是愚不可及。
是夜,老十坚持趴在软榻上歇息,争论了两句后,其木格便依了他,反正在哪都是趴。
因是在紫禁城,老十要和其木格说悄悄话,多有不便,于是,熄灯后、并且等安安呼吸平稳后,其木格方凑到老十榻前,与老十头对着头,听老十窃窃私语。
听得老十的打算,其木格震惊之后是一声惊呼,老十旋即用手捂住了其木格的嘴,对着其木格的耳朵小声说:“别出声。”
其木格忙一个劲儿的点头,老十才松了手。
这也不怪其木格沉不住气,这消息确实比晴天霹雳还晴天霹雳。
老十此前可从未有过离乡背井的念头,因此,其木格从未奢望过老十有一天会自觉自愿的离开故土,骤然听闻此信息,可想而之,其木格有多震撼,看来其木格对老十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这个老婆做得有些不称职。
此外,按其木格所知的历史,老十在雍正一朝皆被圈禁的,虽然在其木格的影响下,老十在中俄边境晃了一圈,还去了趟吕宋,但西洋的火器并未入得老十的法眼,而鸦片此时也没有祸害国人的苗头,也就是说,历史的滚滚车轮依旧照着原有的方向轰隆隆的前进着,但若老十打定主意去吕宋扎根,其木格私下以为,这历史怎么也得改动一两处吧?因此,其木格在震撼之余又不免有些迷茫,大脑便没控制住嘴巴。
但不管历史是否会转弯,其木格对老十的决定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与既定的悲惨命运相比,其木格纵然百死也愿意与老十一起努力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因此,其木格脑袋清醒后,便凑到老十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爷,你真是条汉子!”
老十本来还有些忐忑,虽然知道其木格极其希望能去吕宋观光,但若去吕宋定居,老十委实没有把握,毕竟其木格生在蒙古塞北之地,不见得喜欢吕宋那热烘烘的天气。
见其木格的欢喜不似作伪,老十总算真正的展颜,打趣道:“这么糊弄爷?右边脸呢?”
其木格虽然笑说着“讨厌”,但还是舔了老十一脸的口水,连脑门都没放过,让老十闷笑不已。
毕竟这里是紫禁城,虽然暖阁中没留人守夜,但第二日,风言风语依旧传了出去,不过,老十听了这流言后,很是骄傲,一点也不着恼,开玩笑,放眼天下,有谁能屁股上挨了80大板没两天,就有能耐行周公之礼的?
其木格则是羞愧不已,觉得这似乎也该算是大清版本的不雅门了,恨不得自己出钱在暖阁里装个监听器,免得那些探子眼花耳聋,误了国家大事不要紧,别老做毁人清誉之类的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于是,一个没由来自满的老十,与一个鄙视大清间谍的其木格都全然忘了,暖阁中可不止他们两口子,还有安安睡在炕上呢。
直到当日下午、康熙勒令老十不得留宿宫中、立即驱除出境之际,老十两口子都糊里糊涂的没弄明白,康熙为什么又抽风了。
而随康熙驱除令一起到达的还有康熙的斥责令,责令老十闭门思过,不得四处乱晃。
其木格因老十透了底,倒不怎么介意,反而坏坏的想,康熙肯定是觉得老十趴在软榻上满京城转悠,一来有碍市容市貌,二来也变相证明以孝治天下的康熙是个六亲不认的狠心变态老头。其木格思及此,很是狠狠的偷着乐了一把,遂满面春风的将老十送出了宫,不想又变相证明了传言的真伪。
清心寡欲的四阿哥对老十和其木格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十四则找了小妾试验了一把,没想出老十是怎么一展雄风的,便跑到经验老道的九阿哥处拐弯抹角的取经,不想,九阿哥也正郁闷着呢,一来气蒙古福晋太不洁身自爱,就算是老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蒙古福晋怎么能从了呢?九阿哥就不信了,站都站不稳的老十还能生生用强不成?那二嘛,也是让九阿哥最为郁闷的,就算不用强,好似也没法子啊?
于是,虚心好学的十四便被恼羞成怒的九阿哥给轰了出去…
老十的一帮兄弟不务正业,但老十的亲爹却稳住了阵脚,不两天又临时起意,将弘暄叫到乾清宫考校了一回,而凑巧的是,不一会儿,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这几个年长的皇子,还有马齐等几个重臣便因朝务求见康熙,于是,大伙便有幸见识了弘暄的聪明好学,康熙许是觉得弘暄给自己长了脸,心情很是愉悦,下旨褒奖老十教子有方,晋贝子。
又过了两天,安安总算可以挪窝了,在其木格向太后辞行时,不想又偶遇康熙,康熙板着脸过问了一下安安的伤势,便与其木格再无其他交流,但等其木格一行人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康熙旨意就到了,封安安为和硕郡主。
安安起初倒没什么反应,在得知自己从此成了吃皇粮的人后,很是得意了一把,让弘暄一脸的艳羡。
没两天,屁股伤势未愈的老十就上了请罪折子,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只知道康熙看完后,就下令,老十复升郡王。
好在老十两口子一个受伤,一个照看伤员,内务府也没催促,因此徐公公还没来得及带人将府里逾制的建筑拆除,总算给其木格节约了大笔银子,不过府门的匾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换着,其木格还未得空查看账册,否则肯定又要大骂康熙没事折腾,害自己无端破财。
朝中大臣一个比一个机灵,从弘暄被夸开始,便猜到了此事的大致走向,都明白老十恢复爵位是迟早的事,可这也太早了,大大早与众人的预期,因此,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皆耐下性子来等康熙揭晓最后的底牌。
但急躁着给老十补偿的康熙却惹着了以“清流”著称的一呆头御史,该御史当即就出言反对,认为康熙这是置朝廷法度与不顾,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虽然御史言辞恳切,句句在理,但康熙充耳不闻,反而找了个由子将该刚正不阿的御史打发出去巡查地方政务了,转手又赏了老十一百金,以滋慰问,气得还没出京的御史扬言要死谏,还好,被他们的头给骂了回去,“你掺和皇家的家务干嘛,金子反正也是内府出的,皇上想赏给哪个儿子还要你来管?有那精神,还是留着好好为民请命去!”
朝中大臣、老十的一帮兄弟--除了九阿哥,都在翘首以盼康熙揭开最后的谜底,但康熙却没了动静,老十也没了声音,据说整天都在书房里呆着,不知是否在想下一篇请罪折子该抄哪篇名家大作,只有其木格一改常态,频繁的进府出府,笨拙的开展着其进京以来最为主动热诺的社交活动…
本想今天补上欠更的,但手头还有工作没做完,只有抱歉了,请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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