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听了赛程安排,便悄悄的将身子朝宗室贝勒那边挪,毕竟那边人要多些,老十希望自己能混入茫茫人海,让大家找不到自己。
可整个场地上就只有老十一人穿得与众不同,想不打眼都不行。
老十刚挪了两步,康熙就发话道:“胤誐,你是想去给弘暄交代几句?”
老十忙慌乱的摇头,“皇阿玛,儿子没这打算。”
康熙显得很慈爱,道:“知道你紧张弘暄,来啊,宣弘暄过来。”
老十急得满脸通红,忙阻止道:“皇阿玛,这么多孩子都在那,光叫弘暄过来,怕有些不妥。”
康熙大手一挥,道:“弘暄打小就在南边,朕就是偏心些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却又是另一番考量了,虽然除了弘暄,康熙的一帮皇孙都在京城里长大,可实际上一年也见不着康熙几面,而弘暄这些日子可是天天都要去乾清宫做家庭作业的,说来有的皇孙怕终其一生也不及弘暄这大半年面圣的次数多。
而康熙还直言不讳的将偏心弘暄说出来,这可就有深远的含义了。
太子心里一阵叫苦,难道除了三阿哥和八阿哥,又多了一个老十来当对头?
三阿哥和四阿哥也在揣测着康熙是否要借这次武学考校赏赐老十?
八阿哥面上还是不显,心里却波涛翻滚,就算老十没那心思,可若康熙要抬举,难道老十还会傻乎乎的推脱?
九阿哥和十四却是一脸的羡慕,没穿朝服不仅没受到申饬,反而还额外得到奖励,与弘暄在赛前单独见面,面授玄机,两人都觉得老十出门肯定踩到狗屎了,要不怎么这么好的狗屎运呢?
宗室王爷贝勒们也各自打着小九九。
而可怜的老十却在盘算着呆会是将弘暄暴打一顿,还是直接装晕?
老十还没想好哪个是上上策,弘暄就蹭蹭噌跑了过来,“孙儿参见皇玛法。”
康熙很慈祥的说道:“起来吧,呆会儿可得拿出本事来,给你阿玛长脸。”
弘暄利索的站起来,信心百倍的道:“是。”
康熙很是满意,方接着说道:“你阿玛要交代你两句,你可得仔细听好了。”
弘暄还是中气十足的答道:“是。”
然后才跑到老十身边,扬着脑袋,笑道:“阿玛…”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咦”了一声,“你怎么穿的常服?”
老十咳嗽了一声,板着脸道:“少多嘴,留着力气呆会好好使,别给我丢脸。”
老十心知不丢脸是不可能的,只企盼自己还能留个骨架子,别整张脸连皮带肉加骨头全没了。
弘暄挺着小胸脯,大声道:“是,儿子一定全力以赴。”
安安牢记着老十的叮嘱,站在康熙身边一直紧闭着小嘴,刚才也忍着没出声,只一个劲儿的给弘暄打着手势,可谁知弘暄却目不斜视,楞是没发现她,眼看弘暄就要上赛场了,便忍不住叫道:“弟弟,加油,好好考!”
弘暄这才注意到安安也来了,更兴奋了,大声回道:“妹妹,你也来了,太好了,呆会儿瞧我的。”
众人还没腹议完安安的失礼,又被两人的称呼给打晕了。
康熙不经意的扫了老十一眼,越发恼怒,合着自己的话老十还真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于是当即宣布,第一场比赛就是赛马。
老十早就习惯了安安和弘暄的胡乱叫法,哪会注意到这点疏漏,等康熙发话后,老十才立马动容起来,没想到自己一来就得丢脸,心想还不如天上掉块石头下来,将自己砸晕算了。
弘暄则一边朝小马跑去,一边冲安安嚷道:“安安,看我的。”好像自己是优等生一般。
老十对着弘暄的背影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弘暄的嘴缝起来。
康熙微微点点头,心想,这点确实象老十,脸皮够厚。
第一轮出场的是少年组,没弘暄的事。
安安的心全在弘暄身上,便对康熙道:“皇玛法,我现在去找弟弟好不好?我想在那给他加油,要不远了,他听不到我的声音。”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康熙。
康熙心想这是个好主意,有了安安的叫声,弘暄想不被万众瞩目都难,而且这也能更彰显老十教子教女皆无方,让老十一次将他姥姥的脸都给搭进去。
康熙完全忘记了,若老十没脸,他这个当阿玛的似乎脸上也不会光彩,很是高兴的答应了安安的请求,还叫身边的小太监去保护安安的安全,别让安安跑进赛场。
老十看到安安朝弘暄跑去,只想找把刀来抹脖子。
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安和弘暄身上,没人关心少年组的赛马战况,就是参赛选手的家长也不例外。
弘暄见安安来了,笑眯眯的说道:“妹妹,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要不呆会儿肯定跑不好,你要不先去找阿玛?”
安安摇摇头,“我不打扰你,我就是来给你喊加油的。”
弘暄高兴极了,重重的点点头,然后便开始继续仔细检查自己的小马,安安则跟在弘暄身后,自告奋勇的进行第二次复查。
见两孩子没在那叽里呱啦的乱说一气,反而很专业的做着赛前准备,老十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下,少年组三轮的比赛结束了,康熙也很体谅大伙的心情,将少年组优胜者的接见和颁奖仪式延后,立即示意场上负责人,宣布儿童组的赛马比赛开始。
因弘暄年纪偏小,所以被编在了最后一组,与三阿哥的两儿子弘曦、弘景和十四家的弘春,以及简亲王的五儿子永焕、康亲王的小儿子永恩以及其他十五个宗室子弟一起,共1一人开始赛马比赛的最后一轮比拼。
弘暄上马前,安安还不忘给他打气:“弟弟,加油,争取拿倒数第四名。”
弘暄自信满满的道:“嗯,有几个人平时没在一起比过,肯定有比我差的。”
场边的旗手将红色小旗子往下一挥,1人便齐齐冲了出去,安安便立马开始上蹿下跳的尖叫起来,“弟弟,加油,弟弟,加油”
九阿哥扭头看了眼老十,本想调侃他两句,谁知老十却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压根就不看赛场。
九阿哥用手肘撞了撞老十,小声道:“已经轮到弘暄了,快看啊。”
老十心想,正因为弘暄上场了,我才懒得看的,不看的话,说不定还有奇迹发生呢。
九阿哥正想询问老十,就被场上的赛况给弄懵了,忙又捅捅老十,小声问道:“十弟,怎么瞧着不对啊?弘暄怎么在屁股尾巴上了?”
老十吸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老天还真不眷顾自己,弘暄那兔崽子还是垫底了。
老十还没晕完,九阿哥又在一旁对十四道:“弘暄的骑术怎么这样,弘春回去给你提过没?”
老十此时恨不得将九阿哥拖到没人的地方狂扁一顿,有这么掀人短的吗?
而十四则紧张的注视着场上的形势,胡乱道:“喔。”
九阿哥不由翻了个白眼。
除了老十,其他0个参赛选手的家长都悬着一颗心关注着赛场状况,若自己的孩子能在这场比赛中脱颖而出,那名声可就大了。
当然,老十想悬着一颗心也没法子,一来就直接沉底下去了,拽都拽不上来。
而安安则还在狂叫着:“弟弟,快点,快点,哎呀,人家赶上来了,你快点。”
此时场上那是风云莫测,大家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当然,这些都和弘暄无关,弘暄只有被人追的,就没赶过人。
安安已经叫得嘶声力竭了,“弟弟,啊,啊…”
老十的一帮兄弟,除了十四,连三阿哥都是看看场上的弘暄,再扭过头来看看老十,大家纷纷纳闷起来,按说康熙一直亲手过问弘暄的功课,不可能不知道弘暄的骑术臭不可闻,若要抬举老十,怎么会选赛马?
九阿哥不由有些揪心,联想起老十这段时间在家陪蒙古福晋安胎,便觉得康熙十有八九是要敲打老十了,便开始想着呆会儿怎么帮老十开脱。
不过九阿哥也觉得弘暄太不争气了,提起十阿哥,谁不知道是爱武厌文的主,如今自己的儿子骑个马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甩得远远的,这叫老十脸往哪搁?
虽然老十将头埋得很低,可九阿哥还是看清楚了老十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不由为弘暄担心起来。
而一帮宗室王爷们也渐渐回过味来,都觉得今天康熙是专门修理老十的,当然大家都觉得老十和弘暄丢人丢大发了,真真印证了虎父犬子,如果老十勉强算得上是虎将的话,更有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怀疑弘暄的文字功底没准也烂到了家,虽然宫里不时传出康熙表扬弘暄功课不错的小道消息来,但谁知道是不是康熙设的迷魂阵呢?毕竟老十和那蒙古福晋都是大老粗,若弘暄真是读书的料,那才是奇了怪了呢。
简亲王的五儿子永焕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简亲王雅尔江阿微微扯了扯嘴角,弘春紧随其后,十四也只是略微有一点遗憾,主要是有老十做参照,十四觉得自己还是倍有面子,心想,十哥这次应该知道孩子不能惯了吧?不过十四立马又犯了难,不知道呆会老十踢弘暄的时候,他该不该拦着?
康亲王的儿子永恩和三阿哥家的弘景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弘曦也紧随其后,三阿哥本来就偏文,因此对两个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觉得他们给自己大大长了脸,便一心等着看老十的笑话。
四阿哥眯着眼,见弘暄还在后面慢慢腾腾的跑着,心里不由一阵轻松,再瞧了瞧在场边手舞足蹈,乱吼乱叫的安安,更加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过于紧张了。
随着安安懊恼的一声大叫:“哎呀…”弘暄没能当上倒数第四,继续蝉联倒数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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