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蝉院的路上,季寒蝉只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不正常。
难道她是命中注定?怎么老是如此不小心地光明正大地听到这么多事情?
“小姐...”
旁的拾锦有些犹犹豫豫,她张了张嘴。
“哦,对,把这些事情,一字不漏,全部传达给舅舅”
如此而来,叶知秋也能更好地做事了。
“不是...小姐,属下还以为您同阮二公子关系很好呢...”
“不好”
季寒蝉摇头。
两人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甚是悠闲的模样。
直到路上碰见几个丫鬟,皆是见着她们,便捂着脸走了,季寒蝉这才反应过来。
“我们得水痘了啊!”
她怪叫一声。
差点穿帮!
两人便赶紧往蝉院走去,再也不敢乱晃了。
她们翻墙进了院子,接着又从窗户那钻了进去。
“小姐”
一进房间,便见到清欢立在里边。
“嗯,东西拿到了?”
季寒蝉笑着点了点头,是她一早就让清欢去那所谓天下第一画师那里拿画,并在这头等着她。
“拿到了”
清欢点点头,随即从袖中抽出一卷纸。
季寒蝉不由心一动。
“小姐,这是...”拾锦显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她凑近了头,紧接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便是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的东西,“啊!”
她老脸顿时通红了起来。
“小姐!你又!你又找那什劳子天下第一画师!你!你!”
那一声声仿佛恨铁不成钢,顿时让季寒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找他你来画?”
“小姐!”
拾锦跺脚气极。
“好了,说正事,清欢,还有多久下冬节”
“十来日”
“我们手下有多少能画的?”
她再次问道。
“十来人”
“好,照着这卷纸,十八张,能画多少画多少,不必太过精过细,都订成册子”
她再次开口说到,嘴角弯出丝丝笑意。
“是”
“小姐,这两人怎的这么像是太子...啊?难道是太子同大小姐!?”
“对”
季寒蝉淡定地点点头,相对比,身旁的拾锦可就淡定不起来了。
“小姐...这几日属下不在您身边,都发生了什么啊...”
顿时屋内传出一阵笑声。
“咚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来人很熟悉,正是季寒蝉的丫鬟,弄诗。
“小姐...您...”
她显然有些不明状况。
“怎么了?”
季寒蝉面带笑意,手却不由声息地把那几卷摊开在桌上的画给收了起来。
“小姐...您...您为何突然去了山庄,您的水痘好了吗?奴婢好担心小姐啊,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小姐不要奴婢了”
弄诗站在那里,进也不是,眼眶眨眼就红了,眼见着就要淌出泪来了。
“怎么会”
季寒蝉笑了笑,忙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是...小姐不是水痘...”
“都好了”
季寒蝉再点点头,面上的笑意显得十分的温和。
“嗯”
弄诗低下头去,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哇,这该怎么办?她季寒蝉根本就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好吧。
“小姐,奴婢去端茶”
这时,弄诗主动开口,她捂着脸就往外走去,不过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回过头来。
“小姐,有一封信送到了蝉院,奴婢收了下来”
“一封信?”
季寒蝉有些发愣,她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却见他们也有些的发愣。
信?
“给我吧”
“是”
房门吱嘎一声被关上了。
“好了,你们该做事的都去做事吧,我要休息了”
季寒蝉开始驱赶伫在房间内的两人。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她得好好梳理梳理。
“是”
整个房间顿时空旷了起来。
“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里边却没声响。
“小姐?”
弄诗眉头一皱,忙又重重地敲了敲。
没人!?
她心一惊,犹豫了片刻伸手不知是推门还是不推门。
茶凉了,门口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此刻屋内确实没人了。
季寒蝉穿了夜行衣,又在桌上给弄诗留了片小纸条,便出门了。
出门去干嘛呢?
当然是去找太子了。
为什么要找太子呢?
是因为太子手中有皇帝赐于的神药一心念佛,据那半仙所说,若能吃一小口,便能稳定体内的躁动。
天黑好做事。
此刻季寒蝉就正偷偷摸摸地伫在太子府邸旁的一条偏僻小巷子里。
她在思考...这一心念佛,是换...还是偷呢。
偷就很难的了,如果换,又用什么东西去换呢?
毕竟她也是手握重要信息的人。
难道开头就来一句。
嘿,我知道你要造反吗?
“季三小姐”
就在季寒蝉认真思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季寒蝉一愣,忙转头过去。
是静松?
“你怎么在这?”
夜深人静之际,在别人家院子门口,想想都觉得没什么好事。
“偷药”
果然。
“你们偷一心念佛做什么?”
静松摇头,“不知道”
“我有用”
这时,转角这时候又走出来一个男子,那男子同样穿了一身夜行衣,一身修长的身姿在灯光的映照之下格外的修长。
阮时碧!?
“但是去偷的话,不太好吧...”
季寒蝉丝毫不好奇为何有静松的地方会有阮时碧,她只是有些犹犹豫豫。
“你轻功不错”
对啊,她逃命快啊。
季寒蝉登时点点头。
“那我们上吧”
三人此刻志同道合,顿时如那同心结一般。
“你在等我吗?”
正要准备翻墙时,季寒蝉突然停下动作,开口问道。
两人皆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阮时碧是故意,想要接近她么?
“是”
阮时碧点点头。
“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造反,为了那九五殿堂上的黄金位吗?
“不为什么”
阮时碧摇摇头,似乎并没有解释的**。
两人顿时沉默了片刻。
“你有好好研究这府邸的结构吗?”
“有一条捷径,可以直达皇子府的仓库,并且我有钥匙”
嗯,她承认,同阮时碧一起做事太舒服了。
因为这人确实心机。
“那得放一把火?”
季寒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在对待自己名副其实的“姐夫”上。
“那你以为静松来,是做什么的?”
阮时碧唇角一勾。
狼狈为奸,两人的临时联盟顿时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