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嚯”的一声站起,在靳嫣然的扶持下,绕过小几,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口中急切地询问:“怎么回事?谁犯病了!”
围在那一角的夫人们见太夫人过来都让开来,其中一名夫人说道:“是刘夫人,好像挺严重!”
太夫人心中一惊,连忙向着刘院使夫人罗氏走去,蒋若男听到,顾不得跪在地上的于秋月和红杏等人,转身跟在太夫人身后。
两人走到会场最末端的角落,只见罗氏倒在小几旁边,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气息急促,不时地咳嗽,额上大汗淋漓,旁边蹲着两三个丫鬟,一个抹胸口,一个拍背,一个帮着罗氏擦汗。旁边围着一群夫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询问着情况。
见到太夫人,那个擦汗的丫鬟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跪在了她面前,哭道:“太夫人,请你将我家公子请来,我家公子说过,夫人如果忽然发病,必须马上请太夫,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太夫人看着罗氏上气不接下气,咳得脸色发青的样子,一边派小厮赶快去请刘太医,一边叫人将罗氏抬回屋里。
几个婆子丫鬟应声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罗氏抬起,哪知这么一番动作,让罗氏更为难受,她激烈地咳了几声,开始翻起了白眼!吓得太夫人连忙叫人停手!
罗氏的丫鬟大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好。旁边的夫人们见此情况,都暗暗摇头,觉得罗氏此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正当大家都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一人走到罗氏身边,跪在地上,将罗氏自丫鬟的手中接过,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同时问罗氏的丫鬟,“请问,刘夫人可是喘症?”
众人看向那人,皆是一愣,此人竟是蒋若兰,她想干什么?
太夫人当即喝道:“若兰,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可容不得你胡闹!”万一因为她,刘夫人死在侯府中,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跪在地上的于秋月此时也爬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人群处,冷冷地看着。
罗氏身边的大丫鬟云俏见抱走自家夫人的是蒋若兰,想起自己夫人与这位侯夫人之间的过节,心中不由地一惊,“你不要碰我家夫人!”说着便伸手过去想抢回自己夫人。
蒋若男断然喝道:“想救你家夫人就别动!”同时抬头对太夫人说:“母亲,若兰有办法缓解刘夫人的痛苦,可以让她安全地等到刘太医的到来!”
众人听了蒋若兰的话都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没听说过蒋若兰还会治病的!大家想起刚才她丫鬟打人的事,寻思着,莫不是蒋若兰想借着这件事立功,以逃避责罚?可是她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啊!未免也太胡闹了!
靳嫣然懒得跟她废话,干脆叫几个婆子上去将蒋若兰拉开,免得她给侯府惹祸!
几个婆子挽起袖子上去,正准备将蒋若男拉开,忽然听到太夫人的一声轻喝,“慢!”
与此同时,大家看着蒋若男,脸上都露出了注意了表情
只见人群间,蒋若男气定神闲地伸出手,在罗氏头上身上揉按了几下,不过是这么简单的几下,奇迹却发生了,刚才还呼吸不畅,喘息不止,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罗氏,在蒋若兰的揉按下慢慢地回复了平静,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喘息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咳嗽也平缓了很多,病情很明显的好转了!
揉按过后,蒋若男又对罗氏说:“夫人,请你用力做几次吞咽动作,或许能让你舒服点!”
罗氏的神志一直清醒,见蒋若兰三两下便减轻了自己的痛苦,心中早已对她的能力生出信任,哪里还记得自己与她的嫌隙,听到她的话,立即按照她说的去做,吞咽几次过后,又感觉舒服了一些。感激的话便脱口而出:“谢谢!”
众人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刚才明明见到刘夫人马上就快死的样子,嘴唇的颜色都变了,可是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能够开口说话!所有的人都眼呆呆地看着蒋若男,根本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
太夫人和靳嫣然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两人互握的手上都是潮湿一片,布满汗水!
那边,蒋若男抬起头对这些还没回过神来的夫人们说:“大家请站开些,这么围着,空气不流通,对刘夫人的病情没有好处!”
夫人们听到声音,方如梦初醒,都很听话地退后了几步。
蒋若男又回过头看着云俏问道:“你家夫人是喘症吧!身边有没有带应急的药?”
云俏看着蒋若男有些懵,听到她的问话,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家夫人是喘症,可是一般只有秋冬季才发病,就算发病也从没有这么厉害,所以……所以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药!”
蒋若男看了看离罗氏桌子不远处的开的正艳的花圃,微风吹过,空气中有着隐隐的花香,心想,莫不是花粉过敏?遂问道:“你家夫人是不是对花粉过敏?”
云俏更懵:“花粉过敏,那是什么?”
蒋若男心想,或许这个世界还没有过敏这一说法。但是忽然发病,应该是过敏的可能性比较大。想到这,她便叫人将罗氏搬到离花圃较远的地方休息,因为罗氏的症状得到好转,所以这一次的搬动并没有引起罗氏的不适。
这时,一阵喧哗声传来,却是侯府的小厮引着刘太医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刘太医手提着一只小木箱,满脸焦急之色,“我母亲在哪里?”
云俏见到自家公子来了,连忙迎上去,道:“夫人在这里,公子不用着急,夫人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了!”
刘子矜一边向母亲走去,一边奇道:“侯府的人不是说母亲的病症很严重吗?”吓得他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云俏将刘子矜引到罗氏身边,刘子矜顾不得给太夫人和众位夫人见礼,先是给母亲把脉检查。
太夫人充满歉意地说:“刘夫人好好的,忽然就发起病来,一定是我们侯府招待不周。”又问:“刘夫人的病情不碍事吧?”
刘子矜给母亲把完脉后,心中大定。他站起身给太夫人行了礼后,说道:“母亲的喘症已经是老毛病了,每年都会发作,与府上是没有关系的,太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接着又好奇地问:“只是我母亲这次喘症很严重却这么快平复,不知是哪位施以救治,在下很想当面谢过!”
罗氏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蒋若男笑道:“都是侯夫人救我一命!”
“是你!”刘子矜看着蒋若男,无限诧异,“你是怎么做到的?”
蒋若男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揉按了刘夫人合谷,内关,风池,天突,膻中等穴位!”
刘子矜点头,“没错,这确实是治疗喘症的针灸穴位!”他看着蒋若男,清润的双眼中有丝迷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蒋若男笑而不答。这些都是她之前在养生自疗的书上看到的,没想到还真有些用处!
刘子矜很想弄清楚这些,可是现在并不是详聊的时候,刘夫人的病症只是暂时缓住了,如果没有及时治疗,后果还是会很严重,当下,刘子矜带着母亲向太夫人告辞。太夫人再次表达了歉意后,又叫人护送他们回府。
发生了这么多事,夫人们也知道该是离去的时候了。一一向太夫人告辞,经过罗氏的事情,大家早已不在意之前关于丫鬟们的那段不愉快的一段,现在大家的心里对蒋若男充满好奇和钦佩,走之前,一个个地都拉着蒋若男的手亲热地说着话,还请蒋若男有时间过府做客。
而于秋月,又被大家遗忘到了一边。
其实,事情便是如此,于秋月再怎么值得同情,成为妾室已经是事实,夫人们或许会以为一时的同情对她表示关心,但是终究不会对一个妾室有过多的在意,毕竟,身份地位不同,于秋月不过是个妾室,还不够格引起她们的重视!
倒是蒋若男,今天实在带给她们的太多的惊奇,让她们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且又是一品夫人,自然是她们值得结交的对象!
可是夫人们不在意这件事,并不代表侯府的一家之主太夫人也不在意这件事,等客人们一走,太夫人就沉下脸来,吩咐下人将红杏和玉莲关入柴房,并且严厉交代,明天一早,于秋月和蒋若男都要到松香院来,她要彻查此事!
现在,她实在是累了,需要休息,没有精神理会这么多了!
ps:
书评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怨念啊怨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