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车子已经到了。”郁祁佑勾唇,知道她今天也要去学校开会的,缓声说,“你继续睡吧,不用起来!”
“好。”杜悠言温顺的应。
郁祁佑再度勾了勾唇角,直起身子走出了卧室。
杜悠言闭上眼睛,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有大门打开的声音。
她蓦地重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起身,趿拉着拖鞋往出走,在玄关的衣架上找了件外套披在睡衣上,小跑步的追下了楼。
郁祁佑从楼里走出来时,后面就传来她的声音。
“等一下!”
回头,就看到她气喘吁吁的追上。
郁祁佑伸手扶住她,拧眉,“不是让你继续睡?”
“我想送送你。”杜悠言舔了下因为奔跑而有些干的嘴唇,平着气息。
虽然她要到学校开会没办法送他到机场,但这会儿的话,她还是想要看着他离开的。
纽约的清晨有些凉,风轻轻的吹。
他们谁也没在意,站在楼下无声的望着对方。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巷子口,杜悠言越过他,看到驾驶席里走下来的司机,在看着表,她不得不开口,“司机已经下车等了。”
“嗯,那我走了!”郁祁佑点头。
“好……”杜悠言也点头,“路上小心。”
郁祁佑拢了拢她的衣服领口,转身往巷子口走。
只是走了两步后,又顿住,接着重新转身,大跨步的走回来。
杜悠言惊讶,张了张嘴,被他猛地捧住的脸颊和后脑。
吻落下来,很激烈。
她几乎踮着脚,仰头承受着他唇齿的纠缠。
吻得有些难舍难分,分不清彼此,也都是彼此的味道。
杜悠言在他强势又激烈的吻里,感受到了他的不舍和情愫。
终于分开后,郁祁佑又啄了两下,才松开手,握了握她肩膀,然后转身往巷口走。
司机在他走近时,已经提前将车门打开。
杜悠言站在原地,拢着身上的外套,好像还有他的温暖。
她一瞬不瞬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晨光披在他的肩头,不知是不是起来太早,脑袋里还混沌的关系。
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恍若和他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或是深夜里的幻象。
车门被关上,发动着离开。
杜悠言心头在同一瞬间揪紧。
视线里已经看不到轿车,也看不到他,好像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般。
杜悠言返身快步的跑上楼,找到枕头边的手机,给他拨了号码,直到接通,他的声音从线路那端传过来时,她攥紧的手指才缓缓松开。
半晌没有声音,两人都在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郁祁佑开口问,“怎么了?”
“没事。”杜悠言坐在牀上,声音柔柔,“你一路平安啊。”
“嗯!”郁祁佑勾唇。
新的学期,只有忙碌和更忙碌。
因为有新招生,杜悠言的课程被排的特别满,多的时候,一天几乎要上四节课,几乎没有喘气歇息的时候,在办公桌坐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要抱着课本往教室走。
不过在这样的忙碌里,时间似乎过的也非常快。
杜悠言在办公桌上放了个日历,每过去一天,都用笔在上面划一道,然后会再托着腮盯着半天,在缩短的回国时间里微笑。
进入十一月中旬,纽约天气已经很冷,是不同于冰城的很直白酷寒的冷。
这期间,郁祁佑前两个月都分别来过几次。
只是都是以公事的原因来的,而她白天也要教课,只有晚上的时候两人能在一起,自然会用某种方式表达彼此的空虚,而且都没有用套。
坐在她对面办公桌的是位上了年纪的标准美国女人,平时对待他们这些年轻的老师都很照顾。
有次对方喝着美式咖啡,对她说,“杜,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变得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杜悠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对方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杜悠言下班回到家里,还在想这句话。
站在镜子前,她仔细的看了看,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吃了晚饭洗澡出来,杜悠言准备躺下时,手机响起来,打过来的是FaceTime,她整理了一下睡衣,点了绿色的圆圈。
手机屏幕里出现身穿黑西装的郁祁佑,里面是白衬衫。
似乎是在公司里,坐在高背椅上,后面是落地窗和阳光。
“洗过澡了?”郁祁佑直接问。
“嗯……”杜悠言脸红,转移话题,“你在工作吗?”
“嗯,刚开了个会回来!”郁祁佑向后靠在椅子上,忽然说,“你起来,把镜头翻转,然后到对面卧室、客厅,还有厨房和浴室,都走一圈。”
“做什么?”
“快点!”
“哦。”
杜悠言只好听话的按照他的吩咐,等都做完了,不解的问,“到底怎么了?”
“我看看你有没有藏野男人!”郁祁佑在那边扯唇。
“……”杜悠言囧。
“那个黄毛还在缠着你吗?”
“哪个?”
“就是那个!”
“啊,你说我那个学生啊,他就是每天上我的课,你别想太多……”
郁祁佑在那天听后,不屑的撇了撇唇角,别想太多才怪!
杜悠言看着视频里的深邃眉目,犹豫的说,“下周就是感恩节了。”
“洋人的节日有什么好过的!”郁祁佑不以为然的语气,不过还是看了眼日历。
“美国的感恩节都是要放假的,这次好像是七天。”杜悠言又继续说。
“回来?”郁祁佑挑眉。
“好像不行,我答应了一位化学系老师,帮她女儿补习一下中文课……”她摇了摇头,隔着手机望着他问,“你有时间吗?”
“公司快到年底很忙,休息日都被公事占上了,恐怕不行。”郁祁佑用手摩挲着下巴,黑眸里藏着光。
“哦。”杜悠言失落的低声。
看了眼表,她不得不说,“我要睡觉了,明天上班会起不来……”
“嗯。”郁祁佑勾唇,冷不防的说,“脱衣服给我看!”
杜悠言吓了一大跳,他那边还是青天白日的,而且还是在公司里,竟然一本正经的要求这种事情,她窘红着张脸,声音颤颤的,“我真的要睡觉了,拜拜……”
匆忙挂了电话,她爬上牀的摘掉眼镜,保持着通红的脸入眠。
每年十一月第四个星期四,是西方的感恩节。
是美国人民独创的一个古老节日,也是美国人阖家欢聚的日子,相当于中国的法定假日,这个日子到了的时候,学校还是公司都会放假。
感恩节到来时,杜悠言睡了个懒觉,起来后去给补了课,回来后就闷在家里看美剧打发时间。
“叩叩叩——”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杜悠言扭头,朝着玄关看过去,心里纳闷自己没有叫外卖,最近也没有快递。
谁啊?
会不会是……
脑袋中闪现某个可能时,杜悠言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压抑着心底的期盼和激动,她快步的到了门口,手触在门把手上时,还深呼了两口气。
当门打开,杜悠言怔住。
电视里播放着节奏紧凑的美剧。
杜悠言虽然也挺爱看的,但没多久就打着哈欠,忽然觉得感恩节自己一个人特别孤单。
看着茶几桌上的手机,她面露犹豫。
拿过来她,她还是犹豫,屏幕显示着通话薄,悬空的指腹下面是“郁祁佑”三个字,她想着电话打过去会不会很刻意……
手机蓦地响起。
杜悠言吓了一跳,看了眼,是杜母打过来的。
杜母的声音始终很温婉,问着女儿,“言言,做什么呢?”
“在看电视。”杜悠言笑着回答,也问,“妈妈,你和爸爸做什么呢?”
“巧了,也在看电视!你说说你,放了这么多天假也不回来!”
“我答应帮同事家孩子补课,也没办法……”
“那祁佑没说过去陪你?”
提起这个,杜悠言下巴搭在了抱枕上,“他公司应该挺忙。”
“嗯,妈还是那句话,这你得理解!”杜母听后,仍旧很体谅女婿。
“我知道了。”杜悠言乖乖应。
“言言啊……”杜母忽然喊。
“嗯?”她不解。
杜母似乎顿了顿,欲言又止的问,“你朗哥哥没给你打电话吧?”
“没有。”杜悠言感到莫名。
“哦哦,我就随便问问!”杜母听后,似乎是松了口气,随即便说,“那没什么事,你继续看电视吧,自己在国外一个人多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杜悠言总觉得哪里不对。
却也没想出来什么,摇了摇头,继续看美剧,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当杜悠言伸手触碰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深邃的眉目。
电影里制造的惊喜应该就是这样吧?
她轻咬嘴唇,眉梢眼角都是期待。
只是在将门拉开时,杜悠言怔在了那。
外面站着的不是她所期待的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而是另外一道同样挺拔却更显修长的身影,她愣愣的,“……朗哥哥?”
秦朗一身的风尘仆仆,脸上的表情异样。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悠言惊诧的看着他。
“言……”秦朗开口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