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因为我对你们的感情造成了伤害!希望你们终成眷属,这样我也才能够心安!”
黑色的轿车行驶离开以后,二人原路返回。
白娉婷始终都没有吭声,一步步台阶的往上走,表情略显的有些木讷。
门被打开,里面的白母看到他们二人进来,不禁惊讶问,“你们两个见完人了?这么快?”
“嗯阿姨,就在楼下。”郁祁汉替她回答。
“你怎么了你,傻掉了?”白母看向眼大无神的女儿,皱眉问。
白娉婷像是没有听到白母的话,只是转头看向了郁祁汉,伸手拉起了他的,“郁祁汉,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郁祁汉似乎重点只在被她主动握住的手,狭长的眼眸里染出笑意。
卧室里郁祁汉坐在床上,白娉婷将书桌前的椅子拉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坐在上面。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交。
郁祁汉敛了敛眉眼,将事情从头到尾的向她解释了一遍,顿了顿沉吟,“我也是在年前才发现了异常,但是还不确定我爸是不是真的故意瞒着我。直到后来我和我大哥派人去查,确定了我爸在骗我,二哥的确是苏醒了过来!”
“但当时他只是苏醒,身体上还没能完全恢复,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走路都还需要拐杖,所以没办法立即从美国回来,需要等一段时间!”
“所以你就故意出了车祸,结不成婚?”白娉婷把话接过来的问。
“嗯。”郁祁汉点头,“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婚礼的消息已经放过去了,来参加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时候我没办法再逃婚,否则对郁家的影响太大,必须要让这个婚礼进行不下去的理所当然,所以只有这个法子。”
“你疯了是不是?”
白娉婷听了以后,倒吸了口冷气。
她瞪着他,手指攥紧在一起的心有余悸,“万一你刹车踩的太慢怎么办?万一事故很严重怎么办?万一你现在缺胳膊断腿的也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怎么办?”
现在知道他确实是故意出的车祸,想起来都还觉得后怕,这几乎是拿生命在做冒险!
“那我要真成了残废,你要不要我?”郁祁汉栖身向前了些,狭长的眼眸盯着她,勾唇的问。
植物人那种就不说了,如果真缺胳膊断腿了,你还要不要我?
白娉婷看着他眸里亮晶晶的殷切和期待,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想抬手一巴掌呼过去!
“这样做是为了结不成婚,但也还有一部分的苦肉计。”郁祁汉老实的跟她说,眸光此时烁动了两下,声音也明显低了不少,底气不足,“我和别人订了婚,却又把你的婚事给搅黄了,所以……”
其实他还没有说的是,苦肉计不光是对她,也是对郁父,这是他们三兄弟商量出来的一石三鸟。
郁祁汉向来是郁家最为叛逆的,从小到大都没有按照过郁父的安排生活,后来之所以会进公司和接受联姻,完全是二哥的原因,如果这个原因不成立了,那么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
那不管怎么说,那也都是他的父亲,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如若他真的直接不管不顾的婚礼现场不出现,那么当天的情况,郁父也没办法收拾那个烂摊子,大鸿集团也不会轻易罢休,而且同时的,这样做也是为了让郁父能够被动摇。
白娉婷深深的吸气,呼气,现在也全部都明白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着嘴唇,脸上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喜怒来。
郁祁汉观察了她半天脸色,试探的伸出手去抱住她,一搂到她的细腰时,便立即收紧了力道,早上的时候他半梦半醒的,后来又被白父白母给打断,他都还没有抱够。
“你放开我!”
白娉婷见他整个人都像是只大型犬的巴上来,她奋力挣扎。
郁祁汉抱得更紧,不肯轻易撒手,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贪婪的吸附着她身上的气息,“别动,让我多抱一会儿。”
真的是阔别太久了!
这样软香在怀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他想念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收拢手臂时,都只有冷冷的空气,多少次面对面时,他都没办法将她伸手揽入怀中,此时几乎身子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了愉悦的欢呼声。
白娉婷挣扎不开,几乎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光是他,她又何尝不是许久没有被他这样抱在怀里了,哪怕屏息着,鼻端也都是他雄性的味道,结实的就胸膛隔着彼此的衣服聊次热而紧的贴着她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喂!郁祁汉!你到底抱够了没!撒手!”忍了半晌,她忍不住的咬牙。
郁祁汉这会儿正享受着,自然不肯反手,不仅不放还抱得更紧,呼吸滚烫的喷在她的锁骨上,激起细小的鸡皮疙瘩,“我不撒,我说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就这样,不知道抱了有多久。
直到感觉下腹都开始有些紧绷了,郁祁汉才不得不松开了一些手。
他稍稍松开时,白娉婷就立即挣扎开,双手环抱着胸以很防备的姿态面对他,只是脸颊两边的颧骨上,有不争气的晕红在。
郁祁汉没有再向刚刚那样扑上去,而是忽然问,“那束花你扔了?”
“什么花?”白娉婷下意识的反问。
“北河结婚,你接到的那束捧花。”郁祁汉继续说。
白娉婷皱眉,也是被提醒的很快想起来,是前天晚上他离开时交还到她手里的,当时还特意嘱咐了她千万不要丢。
“你真扔了?”郁祁汉见她不出声,略显焦急。
“对,扔了!不行吗,我想扔就扔!”
白娉婷昂了昂下巴,没好气的甩话,只是还未等她高姿态几秒,门外面就传来白母的声音,“花在这里!花在这里!”
很快,白母就捧着一束上面花瓣很多都已经干枯的捧花到了门口,沿途还有几片枯叶坠落在地板上。
她其实并没有扔,而是插放到了厨房外面的阳台花瓶里。
白娉婷黑着张脸,起身的走过去指责,“妈,你怎么做出偷听我们讲话的行为!”
“谁偷听了!你们又没有关门!”白母不乐意了,回答的很理直气壮。
“……”白娉婷语塞。
“不是找花么,我这不给你送来了!”白母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花。
白娉婷动了动嘴角,只好将那束花拿在手里。
回手的将门关严,将八卦眼睛的白母阻绝在门外面,抿了嘴唇几秒后,回过身的重新走回去,临近时将花直接朝着郁祁汉丢过去,“花花花,给你的破花!”
花束砸在他身上,又掉落在了地板上。
“啪嗒——”
很清脆的一声响。
有什么从花束里滚落出来,闪闪发光。
“啪嗒!”
很清脆的一声响。
有什么东西从花束中滚落出来,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白娉婷视线随着声音无意识的望过去,眨了眨眼睛,才看清。
是一枚钻戒。
圆圆的指环上面是一颗硕大的钻石,每一个切割面,都有璀璨的光折射出来,那光芒太过耀眼夺目了,烁着人的眼睛。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将那枚钻戒捡了起来。
白娉婷看着俯身在那的郁祁汉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凝视向她,看得她心里不由一动。
郁祁汉已经走到了他跟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眼尾起了细细的纹路,拇指和食指间捏着那枚戒指,神色赤诚。
“喜欢吗?”他勾唇问她。
白娉婷怔怔的望着那枚钻戒,失了语言。
当晚她拿着这束捧花回到家以后,是想要随后仍在垃圾桶里的,但犹豫再三,还是插到了阳台的花瓶里。这么多天始终都未看过,更不知道里面竟藏着一枚钻石戒指。
“我挑了很久,这枚和北河定制的一样,是被注册的,这辈子只有这一次。”郁祁汉捏着指间钻戒,深深的望着她又最后重重强调了,“一生一次!”
一生一次……
白娉婷是知道这个戒指的。
池北河送给闺蜜叶栖雁时候,她每每看着,心里面都很羡慕,这样专属的一生一次,也忍不住去想去期待,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得到就好了!
郁祁汉像是刚刚捡戒指那样俯身,右膝屈起的跪在了地板上。
将左手举高,送到她面前,漆黑的眼瞳映了钻石烁动的光,愈加的明亮,搭配上他醇厚的男音,“婷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我好不好?”
很简洁有力的一句,字字都在房间里回荡。
白娉婷没出声,目光和神色静静的,好像是呆住了。
垂在身侧的手,被他很温柔的执起来。
郁祁汉右手吊着石膏,其实并不方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得用石膏手去托,然后再空出手的将钻戒给她戴上。
就在钻戒即将套上的前一瞬,白娉婷忽然收回了手。
“婷婷?”
郁祁汉愣住了。
白娉婷将手背在身后,低着眼睛看着他两秒,嘴角一沉,“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