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小跑步在他后面从马路追到了医院的小公园,噼里啪啦的一顿说。
见他无动于衷,加快了脚步的挡在他面前,情急之下的抓住了他白大褂下的手,“你听没听见我说啊,我的项链你到底要不要还给我!”
郁祁汉敛着眉眼没出声,视线低在她的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白娉婷脸红的想要撤回手。
护手霜的淡香再次幽幽的传来,郁祁汉只觉心中一动,在她松开的瞬间反手紧紧握住。
白娉婷视线也低垂在两人的手上。
他的手掌很宽很大,每根指骨又那样修长,把她的几乎完全包裹住,密不透风的。
白娉婷慢慢抬头,将视线从手上移到他的脸上,见他那双狭长的眼眸正望着她,午后的夏日阳光里,俊眉朗朗,眸底夹杂了一丝看不懂的深沉。
她下意识的往回抽了抽,忘记了吞咽唾沫。
小公园里还有散步的病人偶尔经过,这不像是暧昧不明的吻,有着从指尖蔓延至心底的直接电流。
没有抽动,白娉婷讪笑的问,“你……你还不还我项链,握着我的手是几个意思?”
郁祁汉望着她,眸底的那抹深沉愈重,手上却缓缓地松了力气。
被他松开的那一瞬,她便将手背在了身后。
午后的夜风吹拂而过,白娉婷的视线不自然的游移着,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整,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可心跳却怦怦加快。
“手机给我。”
郁祁汉沉默中,忽然的开口说。
白娉婷不解的看向他,手捂着口袋的犹豫。
郁祁汉见状,直接上前了一步,径自从她口袋里将iPhone掏出来,瞥向她的问,“密码是多少?”
她原本不愿回答,但见手机已经在了他手里,也没多做抵抗,说了几个数字。
“你生日?”郁祁汉闻言,又问了嘴。
指腹点在圆圈上数字,同时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白娉婷很是惊讶的看着他。
郁祁汉瞥了她一眼,动了动薄唇,“白痴一般都用生日当密码。”
“你说谁白痴呢!”白娉婷顿时炸毛。
呲牙咧嘴的想要怒吼时,手机被他又给丢了回来。
她手忙脚乱的接住后,看到屏幕停留在通讯录上,有个刚刚拨出去的十一位数字。
“项链我没带在身上。”郁祁汉重新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语气淡淡,“我还有两台手术安排,没功夫再搭理你,明早往这个号码打电话。”
说完后,他便转身朝着门诊大楼走去。
白娉婷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一脚踹飞小石子,拽尼妹啊!
日落的夜晚过后,又引来生机勃勃新的一天。
昨晚贪黑整理了些采访照片,外加看了集更新的电视剧,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的睡过了头,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在白母的训斥声中风风火火冲出家门。
到了杂志社后,更是忙的底朝天。
大大小小的会看完,办公桌上还摞着小山高的采访稿要筛选,白娉婷仰靠在椅子上,直望着棚顶的装死。
还未等她多喘两口气歇息时,手机就闹腾了响了起来,她拿到眼前,屏幕上面显示的“郁祁汉”三个字,令她呼吸一窒。
名字是昨天回去后,她一个字一个字存上去的。
划开了接听,白娉婷将手机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现在几点了?”
线路那边,醇厚的男音蔓延而来。
“啊?”白娉婷有些蒙圈,没想到他上来这样蓦地问,反应过来后,无意识看了眼电脑右下方显示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十点半……”
“我是不是说早上让你往这个号码打电话?”郁祁汉的声音里带着阴郁。
“是这么说过……”白娉婷不由点点头,的确有个事情。
“那你怎么一直不打!”郁祁汉声音又阴郁了几分。
“……”白娉婷咽了口唾沫。
早上起来的那么晚,到了杂志社就一直忙碌,打电话的事情早就被她抛到了后脑勺,哪里还能记得。
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通,白娉婷将手机换到另一边,反应过来的驳,“尼妹,姑奶奶我愿意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你算老几啊,你说让我早上打电话,我就得给你打电话,阎王啊?”
“项链。”郁祁汉沉沉的说了两个字。
“咳咳!”白娉婷瞬间没了气焰,连带着肩膀都缩了几分,语气一秒变讨好,“那个什么,刚刚是我太激动了,随口胡说的,别污了你的耳朵哈!”
想到了什么,她不确定的问,“你……不会一直在等我电话吧?”
“没有。”那边默了两秒,硬邦邦的传来句。
“哦哦。”白娉婷附和的应。
正想询问项链的事情时,就听见那边问,“后天有事吗?”
“后天……”她思索起来。
“会展中心后面的那家十月礼服店,知道在哪吗?”
“知道。”白娉婷回答,那家礼服店的老板是很一位很有名的设计师,之前有个杂志内页的专栏,她还和同事去做过采访,就在会展中心后身的一条街上。
“后天下午五点半,我在那等你,不许迟到!”
白娉婷怔怔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没好气的冲天翻了翻白眼。
后天转眼就到,因为是周五,杂志社事情也比较多。
白娉婷处理完手里面的事情,照例的在同城往上搜寻着出租房,记下来适合自己的,然后等着到周末一块打电话的去看房。
“天啦撸,终于下班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白娉婷看了眼窗外面的天色。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西斜,耀眼的艳阳也变成了瑰丽的颜色,从被人扒开的百叶窗里倾泻进来,她关电脑前看了眼时间,刚好的五点整。
想到郁祁汉在电话里的同时,她撇了撇嘴的皱皱眉。
其实她是想说可以让他把项链带在身上,然后她直接去医院取就可以了,哪里还用得着那么麻烦。
害怕路上会堵车,白娉婷不耽搁的连忙收拾好东西,起身就准备往办公室外面奔时,斜对面窗边位置刚接完电话的同事小吉,朝着她跑过来,“小白姐,不好啦!”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白娉婷不由皱眉。
“许姐在哈西采访时,和人起冲突了!现在那边人扣着人不放,许姐好像还吃了不少亏,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同事小吉焦急的转述着。
“什么?”白娉婷睁大了眼睛。
顾不上其他,她大跨步的往办公室外面冲。
坐落在江边别墅区的郁宅。
离老远的,就能看到宅子里面的热闹,不同于寻常人家,郁家在冰城是土生土长的老式大家族,政界商界都广有涉及,地位始终不容撼动。
只是普通个宴请,通往郁家大院的私路上就很多豪车排成了队。
在这些车辆当中,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杀出重围,开过大门口站岗的警卫时,连减速都没有,直接行使进了院里,猛打了个方向盘,歪歪斜斜的停在别墅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