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将裤腰上的带子系好时,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白娉婷立马拽下衣摆,坐直着腰背的看向他。
“换好了?”
郁祁汉似乎又抽了个烟,身上有着缭绕的烟草气息。
白娉婷点了点头,“换好了。”
尾音落下的瞬间,眼前便是黑影,她整个人又被打横抱了起来。
“诶?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私立医院,住院部的骨外科楼层。
不管是哪个科室,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医药味,还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郁祁汉一路始终抱着她,没有撒手的意思,对于她的挣扎也充耳不闻,直接敲门进了间医生办公室。
里面身穿白大褂的骨科医生正对着实习护士讲解着什么,看到他之后立马起身,即便是年龄差不了多少,也是十分恭敬的颔首,“郁医生!”
“嗯。”郁祁汉对此淡淡回应。
白娉婷不由悄悄的在打量着他,从这医院里其他医生对他的态度,可见他的医术和地位,而他此时所流露出的神色,也是习以为常的居高者模样。
这样的人,让人无意识的会生出仰视。
“郁医生,您这两天不是休息么,怎么还来医院了?”骨科医生不解的询问。
“帮我个忙。”郁祁汉笑了笑开口。
骨科医生很快心领神会,立马拽过一旁的椅子,让他将怀里的白娉婷放下,还吩咐护士拿来凳子。
当他的手掌触碰到脚踝时,明明是温暖的体温袭来,白娉婷肩膀却一缩,手指轻轻的攥起来。
郁祁汉皱眉对着骨科医生说道,“我初步检查了一下,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你再仔细看看伤势,吩咐人拍个片子,做个彻底检查,别撂下什么病根。”
“好的,我这就给她检查!”骨科医生立马点头。
接下来便是照X光片,然后用药等一系列诊疗过程。
中间白娉婷接到了白母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和白父要出门走亲戚,要晚饭过后才能回来,她一边看着护士给自己缠纱布,一边应着,“我知道了,晚上我自己在外面对付点,不等你们二老了……”
挂掉电话后,白娉婷视线停留在脚踝上,随后在诊室又环顾了一圈。
“那个……”她犹豫着开口。
“是问郁医生吗?”护士未等她问完,就笑着回答说,“他刚刚还在那坐着,这会儿去外面抽烟了!”
白娉婷闻言,扶着椅子向后的探了探身子,果然在走廊斜对角的吸烟区门口,看到了他的身影,颀长的身躯倚着墙壁,左腿微微弯曲,散出雍懒的气质。
护士看了看她,又径自的继续说,“有郁医生这样的男朋友可真好啊,小姐,真羡慕你!”
“郁医生在咱们医院可老招风了,几乎是所有女护士的梦呢!而且他可真细心呀,从就诊到拍片,他都寸步不离着!”
“我和他……”
白娉婷闻言,连忙的张嘴想要解释。
护士却笑着制止她,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
被误会的白娉婷,急切的想要摘清楚关系,谁跟他这个渣男要有牵扯!
只是默了两秒,她忍不住再次弹出身子,看向那道挺拔的身影,心情是说不出的怪异,怎么会有种暧昧不明的悸动呢?
老住宅小区,隔着十米一盏路灯。
昏黄的光线里,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从外面缓缓行驶进来。
坐在车内的白娉婷,侧眼看着驾驶席上握着方向盘的郁祁汉,伸手指着的说道,“停在这里就可以了!”
“前面哪栋?”郁祁汉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白娉婷见状,只好指了指前面的其中一栋楼。
因为在医院里检查的仔细,出来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原本是想自己打车走的,可仍旧是被他强势的塞在了副驾驶上,那眉梢眼角的神色都像在说,她今天要听他调遣。
从医院出来后,他竟然带她去了家餐厅。
两人这样勉强算熟悉的陌生人,竟继丽江那顿早饭后,又在一块吃了顿。
白娉婷婚宴一战后丧失了战斗力,外加负了伤,也懒得去计较别有的没的,倒是难得和他和平共处了好几个小时。
普拉多在楼下停稳以后,她抬手摸上安全带。
今天所经历的这些事情,若是这样就下了车,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白娉婷正犹疑着要怎么开口,侧过脸时,见他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正盯着自己,而那眼神却是深刻沉默,却又发人深思。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白娉婷心跳漏了一拍。
“你要干嘛?”
她下意识的双手环住身前,警惕的看向他。
郁祁汉闻言,薄唇轻勾了下,很不屑的嗤笑了声。
白娉婷听到他的那一声嗤笑,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臂,脸有些臊红。
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她支支吾吾的,“那个什么……”
“哪个?”郁祁汉接着她的话。
他看向她好整以暇的神情,明显就看出她想要说什么,故意等着。
白娉婷咬了咬牙,面对他倒是真有些难以启齿,声音在车厢里跟蚊子声一样小,“今天在婚宴上的事情,谢谢你了!”
“那会儿不是吃了两碗米饭,怎么声音小的听不见。”
郁祁汉听了以后,手肘慵懒的拄在方向盘上,扬着眉的说。
白娉婷鼓了鼓腮帮子,虽不情愿,但还是中气之足的重复了遍:“我说……谢谢你了!”
“不客气。”郁祁汉闲适的回了句,修长如玉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又带着几分笑意的慢悠悠继续说,“就是路边看到个落难狗,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愿意帮忙。”
“……”白娉婷握爪。
之前心里面堆起来那三分好印象,瞬间就烟消云散,就知道他这种渣男才不会那么好心,狗推理吐不出象牙来,不过若说渣男的话……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十字路口看到的那一幕,一时默了声响。
郁祁汉狭长的眼眸看向车前方,似是不经意的说了句,“婚宴上那个,就是谈了七年恋爱后背叛你的那个前男友?”
“你怎么知道的?”白娉婷闻言,惊诧的问。
郁祁汉没回答她,唇角线条绷了绷。
还问他怎么知道的,在丽江古城里,她喝醉后对他耍的酒疯还历历在目,那是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被个女人抱大腿又嚎又骂的在大街上,被路人指指点点。
白娉婷不愿跟他多说有关顾海东的事情,今天在婚宴上她都已经成猴子被人观赏了。
“我下车了!”她拿起背包的去打开车门。
在伸手去开车门的同时,她也习惯性的去伸手在包里面掏钥匙,掏来掏去都没摸到,她低呼起来,“哎呀!我的钥匙呢,跑哪儿去了!”
说着,她就将背包拉链全部拉开,整个往上扣的拎着倒,里面东西洋洋洒洒的落了一腿,却都没有钥匙。
真是背到姥姥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