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居然不在马车内!
吴志远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跳下马车时,菊儿还裹着被子躺在马车中,为何转瞬之间,这么一个大活人就消失了呢?
众人慌忙在其余两辆马车内找寻了一番,吴志远甚至连马车底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菊儿的踪影。
刚才吴志远和众人站在断崖边讨论当下的情况,离这马车的距离不过丈许,如果菊儿自己下了马车,吴志远坚信自己绝对能觉察到。
“莫非菊儿是被人掳走?”孙大麻子思索片刻,疑惑的问。
吴志远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掳走菊儿的人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行事而丝毫不被发觉,此人的元气修为就应该极为深厚了,想必联合众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反过来看,他也就没有必要暗地里将菊儿掳走了,直接正大光明的抢人,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
同时,菊儿当时可能在沉睡当中,即便如此,在被人搬动的情况下也会苏醒过来,为什么却没有听到菊儿的呼救声?
况且菊儿久居金菊巷,从未踏足江湖,与所有人都没有恩怨过节,断不会有什么仇家,如果她是被人掳走,掳走她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这四周怪异的环境和无辜消失的菊儿,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后背直冒寒气。
“活见鬼了!”蛮牛烦躁的骂道。
吴志远沉思片刻,仔细观察了一下马车的情况,自己和菊儿所乘的马车走在最前面,此时马头就在断崖边。后面依次紧跟着载有干粮和花姑于一粟等人所乘的马车,三辆马车车篷前的布帘平整下垂,均没有凌乱的痕迹,好像从来就没有人进去过。
蓦地,吴志远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再次回到自己的马车前,掀开布帘向里面一看,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从村子里出发时,那中年妇女曾将自己家的一床被子抱到了马车上为菊儿御寒,而刚才自己下车时,菊儿也正裹着被子在马车内沉睡,此时菊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居然就连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也一起消失不见,此时的马车内空空如也。
“菊儿是被人掳走的。”吴志远放下布帘,回头朝众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众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也不见了,如果她是自己离开,绝对不会裹着被子走,所以很有可能是一个身手极高的人,趁我们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断崖时,偷偷将菊儿掳走。”吴志远简单的将情况分析道。
事实上吴志远心里明白,菊儿绝不会自己不辞而别,因为她在那中年妇女家中时曾对吴志远说过,此生要伴随在他左右,当时还恳求吴志远不要舍弃她,那楚楚可怜的目光令吴志远难以忘怀。
“可是,会是什么人掳走一个还生着病的弱女子呢?”来娣不解的看向吴志远。
吴志远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花姑,花姑与吴志远目光接触,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脱口问道:“你是说,是那个跟踪我们的人?”
“有可能。”吴志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连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五行迷局,也有可能是这个人或者他的同伙设计的。”
“他又为什么设局困住我们,又掳走菊儿?”花姑也疑惑的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吴志远摇了摇头。
其实吴志远已经猜测到对方极有可能是冲着自己身上的那张藏宝图而来,在场众人只有花姑来娣和蛮牛三人对吴志远身上的藏宝图一事所知甚少,所以吴志远觉得也无需向他们三人透露太多,有时候知道得多并不一定是好事。至于孙大麻子和于一粟,两人虽然没有细问,但这二人都鬼精得很,想必也猜到了几分。
“孙大哥,你怎么看?”吴志远朝孙大麻子问道,此时他默不作声,没有疑问,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孙大麻子听到吴志远叫他,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拍腰间的驳壳枪,怒道:“管他娘的什么目的,别让老子看见他,否则一枪崩了这个王八羔子!”
话到此处,孙大麻子强调转为忧伤道:“只是如今这菊儿姑娘不知下落,我怕她会吃亏啊。”
吴志远沉吟片刻,面色平静道:“我想去找她。”
“什么?”众人皆是一愣,都惊愕的看着吴志远,尤其于一粟,更是惊诧的说道:“你小子疯了,明知道这是一个五行迷局,四周机关重重,你上哪儿去找去?我怕你找不着人,把你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来之前不要随意走动。不管有没有找到菊儿,一个时辰之内我一定返回来。”吴志远环视众人,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
这是众人第二次看到吴志远如此有魄力的一面,是以人人应声点头,就连暴躁跋扈的蛮牛也点头答应。
吴志远颇有深意的看了于一粟一眼,转身就朝一旁的树林方向走。
于一粟精明透顶,与吴志远目光一接触,便知道吴志远的用意,于是随即跟了上去,两人走到离众人三丈距离远,吴志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远处的众人一眼。
“师侄啊,你给你师叔打眼色,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于一粟又开始嬉皮笑脸了。
“看好孙大麻子。”吴志远靠近于一粟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吴志远对孙大麻子产生怀疑是有原因的,这孙大麻子能舍弃手头的正事不做,跟着自己前往吴家村,这本身就有些令人不解,抛却这个不说。吴志远想起了前晚在松树林过夜时,曾听到马车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当时只有孙大麻子一人在马车外,所以那发出脚步声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加上眼前这令人堪忧的局势,虽然看似与孙大麻子无关,但也有可能是他提前设好的局。
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吴志远已经学会了谨慎,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吴志远就是奉行了这一准则。
于一粟闻言嘿嘿怪笑几声,说道:“师侄啊,你愿不愿意听师叔说几句?”
“有话你就直说。”吴志远对于一粟这一套有些不耐烦了。
“唉……”于一粟叹了口气,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对方为什么要掳走菊儿?”
吴志远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看着于一粟,他只不过是在卖关子,不用回答他也会接着说出答案。
果然,于一粟略一停顿,用嘴吹掉小指指甲上掏出的耳屎,自我解释道:“就是要让你去找!”
吴志远一愣,只听于一粟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去找菊儿,那你就是真的着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