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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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以及他的助手学生为主组成的考古队,进入沙漠寻找精绝遗迹,死在黑沙漠里的,那就不说了,剩下口气活着走出来的,也就那么地了,最惨的人肯定是陈教授,受到太大的刺激,导致了他的精神崩溃,那是一场噩梦一样的经历,在当时Shirley杨还不知道自己与黑色的扎格拉玛神山之间,有着如此多深深纠缠的羁绊。

从沙漠中回来后Shirley杨带着陈教授去美国治疗,没过多久,两人背后便都长出了眼球形状的红色於痕,而且陈教授的情况比较严重,患上了罕见的铁缺乏症,各个医疗机构都对此病束手无策,Shirley杨在扎格拉玛神山中从先知默示录中,得知自己有可能是扎格拉玛部族的后裔,于是对此展开了一系列的深入调查,对过去的宿命了解得越多,越明白无底鬼洞的事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目前对“无底鬼洞”的了解,甚至还不到冰山一角。

Shirley杨发现了最重要的一件东西,便是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中的“异文龙骨”,上面的异文无人能识,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龙骨上刻了许多眼球符号,那种特殊的形状,让人一目了然,与在新疆打破的玉石眼球,还有长在背后的深红色痕迹,都是一模一样。

这块“异文龙骨”,一定是记载有关“雮尘珠”的重要记录,如果能破解其中的内容,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雮尘珠”,否则Shirley杨,胖子,还有我,将来临死的时候,就免不了受那种血液凝固变黄的折磨,而精神崩溃了的陈教授身上,这种恶疾已经开始滋生,天晓得那老头子能撑多久。

打从陕西回来以后,我始终寝食不安,就是因为不知道背后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从Shirley杨口中得到了证实,果然是和那该死的“无底鬼洞”有关,心中反而踏实了,也并非我先前想象的那么可怕,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反正那种怪病要好多年后才会发作,那时候大不了我也移民去美国避难就好了,不过陈教授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老头子这么死掉不成?

有些时候不得不相信,冥冥中自有宿命的牵引,恰好我在不久前,曾在古田县得知,孙教授曾经破解过这种龙骨天书,天书中的内容绝对保密,孙教授一个字不肯泄露,而且目前掌握天书解读方法的,全世界恐怕暂时只有孙教授一个人,因为这项研究成果还没有对外公开。

我把这些事也详详细细的对Shirley杨讲了一遍,孙教授虽然不通情面,守口如瓶,但是毕竟他也是凡人,如果跟他死磕,让他开口应该不是问题,可是然后呢?按照线索去倒斗,把那颗大眼球一样的“雮尘珠”倒出来?这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说那么容易的,那些“搬山道人”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我们这些人去找,可以说也是半点把握没有,而且古墓中的危险实在太多,搞不好还得搭上几条性命,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Shirley杨见我在走神,以为我心中对找“雮尘珠”有所顾虑,便问我道:“怎么?你害怕了?我只想等有了线索之后,请你把我带到地方,进去倒斗只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打断了Shirley杨的话:“怎么着?小看人是不是,真是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胡爷我还能有害怕的时候?那个,越南人你知道吧?怎么样?别看又黑又瘦,跟小瘦鸡似的,但是够厉害的吧,把你们美国人都练跑了,结果还不是让我给办了,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我可是大军的前部正印急先锋,要不是********拦着我,我就把河内都给占了,算了,反正跟你说了你也觉得我吹牛,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更何况这里边还有你和陈教授的事,我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我说完拉着Shirley杨要离开公园的长椅.

Shirley杨问我要去哪?我对她说:“咱俩都跟这侃一下午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胖子他们还在潘家园等着我呢,我回去让他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去陕西找孙教授,不管他说不说,一定要把他的牙撬开,然后咱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

Shirley杨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就是太容易冲动,想什么是什么,这些事哪有这么简单,你说孙教授为什么不肯说呢?是不是怕泄露天机给他自己带来危险?”

我对Shirley杨说:“其实……怎么跟你这洋妞儿说呢,中国人有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很难解释,别听孙教授对我连吓唬带乍唬,没那么邪乎,以我查颜观色的经验来判断,姓孙的老棺材瓤子,一定是被上级领导办了。”

Shirley杨摇头不解:“什么办了?”

这些事要让我对Shirley杨解释清楚,还真不容易,我想了想对Shirley杨说道:“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在中国有某位权威人士,这位人士说1+1=3,后来孙教授求证出来一个结果,是1+1应该=2,但是就由于先说1+1=3的那位爷是某个权威人士,所以他即使是错的,也不允许有人提出异议,孙教授可能从龙骨天书中发现了某些颠覆性的内容,不符合现在的价值观或者世界观,所以被领导下了禁口令,不许对任何人说,因此他才会象现在这么怪癖,我看多半是他娘被憋的有点愤世嫉俗了。”

我心中的打算是先找到孙教授问个明白,若是这龙骨天书中,没有雮尘珠的线索那也就罢了,倘若真有,多半也是与扎格拉玛先人们占卜的那样,终归是要着落在某个大墓里埋着,我一直有个远大的理想,就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倒个大斗,发一笔横财,然后再金盆洗手,否则空有这一身分金定穴的本事,没处施展,岂不付诸流水,白白可惜了。

眼前正是个合适的机会,救别人也顺便救自己,正好还可以还了欠Shirley杨的人情债,其实就算不欠她的人情,凭我们之间一同患过难的交情,加上她救过我的命,冲着这些,我也不能不帮她和陈教授的忙。

等找到“雮尘珠”,我就不要了,那个物件不是俗物,不是凡人可以消受的,但是这次行动可不是考古了,是名副其实的倒斗,现在我用钱的地方很多,如果倒斗的过程中,遇到别的明器,到时候俺老胡可就再也不客气了,好坏也要顺上它两样。

我打定主意,对Shirley杨说道:“咱们现在先去找胖子,还有大金牙,这些事也少不了要他帮忙,正好我们请你吃顿便饭,北京饭店怎么样?对了,你有外汇吗?先给我换点,在那吃饭人民币不管用。”

我带着Shirley杨回到潘家园的时候,胖子和大金牙刚做完一大单一枪打的洋庄,卖出去五六块绿头带判眼,最近生意真是不错,照这么倒腾下去,过不了几天,我们又要奔陕西“铲地皮”了。

我让胖子和大金牙收拾收拾,大伙一道奔了建国饭店,席间我把Shirley杨的事说了一遍,说我打算跟她去找“雮尘珠”。

大金牙听明白了之后,对我说道:“胡爷我说句不该说的,要依我看,不去找没准还能多活几年,现在咱们在潘家园的生意太火了,犯不上撇家舍业的再去倒斗,古墓里可有粽子啊.”

胖子对大金牙说道:“老金啊,这个这个斗还是要倒的,咱得摸回几样能压箱子底的明器来,这样做起买卖来底气才足,让那些大主顾不敢小觑了咱们。你尽管放心老金,你身子骨不行,抗不住折腾,不会让你去倒斗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万一要是真有粽子,老子就代表人民枪毙了它。”

我也学着邓大人的四川口音对大金牙说道:“是啊老金,不要怕打破这些个坛坛罐罐,也不要去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我们今天之所以放弃这个地方,正是因为我们要常久地保存这个地方嘛。”

大金牙听罢,呲着金光闪闪的金牙一乐,对我们说道:“行,我算服了二位爷了,拿得起放得下,轻生死重情谊,真是汉子,其实也不光是我,现在在潘家园一提您二位,哪个不竖大姆指,都知道是潘家园有名的惯卖香油货,不缴银税,许进不许出,有来无往的硬汉。”

胖子边吃边搓脚丫子,听大金牙称赞我们,连连点都,听到后来觉得不对劲儿,便问道:“老金,你是夸我们呢?还是骂我们呢?我怎么听着不对呢?”

大金牙急忙对胖子说道:“愚兄可没这个意思……”

我见Shirley杨在一旁低头不语,满面愁容,容颜之间很是憔悴,我知道她是担心陈教授的安危,觉得我和胖子大金牙凑一块说不了正事儿,说着说着就侃开了,于是赶紧对胖子大金牙说:“好了好了,咱们也该说些正经事了,我把咱们今后的任务布置一下,我说这位王凯旋同志,这是高级饭店,请你在就餐的时候注意点礼貌,不要边吃边用手抠脚巴丫,成何体统。”

胖子漫不经心的对我说道:“搓脚气搓得心里头舒服啊,再说我爹当年就喜欢一边搓脚丫子一边吃饭抽烟,这是革命时代养成的光荣传统,今天改革开放了,我们更应该把他发扬光大,让脚丫子彻底翻身得解放。”

我对胖子说:“你没看在坐的还有美国友人吗,现在这可是外交场合,我他娘的真懒得管你了,你就块上不了台面的料。”

Shirley杨见我说了半天也说不到正题,秀眉微蹙,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我这才想到又扯远了,连忙让胖子和大金牙安静下来,同Shirley杨详细的商议了一番,怎么才能找到那颗真正的“雮尘珠”。

别看胖子平时浑不吝,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要说起找宝贝摸明器的勾当,他现在比我都来劲,当然也怪不得他,眼睁这是真来钱,既然是去倒斗,不管能不能找到“雮尘珠”,那古墓里价值连城陪葬品是少不了的,所以现在胖子也认真起来了。

大金牙更是格外热心,又不用他去倒斗,但是既然参与进来了,明器少不了分他一份,我只所以拉大金牙入伙,是因为大金牙人脉最广,在黑市上手眼通天,几乎没有搞不到的东西,倒斗需要的器材装备,都免不了要他去上货。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了大半天,最后决定,要找“雮尘珠”,必定要先从刻满天书的这块异文龙骨入手,拿这拓片,到陕西去找孙教授,死活也要套出来这异文龙骨中究竟记载着什么内容,然后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相结合,以此为线索继续追查,一旦有了确切的目标,就该开始行动了。

去陕西古田越快越好,由Shirley杨和我两个人去,明天就立刻动身,把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中的这块异文龙骨,查他个底儿掉,由于胖子有恐高症,坐不了飞机,所以就让胖子留下来同大金牙采买各种装备。

Shirley杨把了尘长老遗留下来的“摸金符”给了我,我喜出望外,这回倒起斗来心中更有底了,而且现在三个人,每人一枚正宗的“摸金符”,看来上天注定,要我们三人要同心合胆,结伙去倒斗了。

另外Shirley杨还把她外公留下的一些“摸金校尉”的器械,也都一并带了来,包括金钢伞、捆尸索、探阴爪、旋风铲、寻龙烟、风云裹、软尸香、摸尸手套、北地玄珠、阴阳镜、墨斗、桃木钉、黑折子、水火鞋等等等等、还有“摸金校尉”制造各种秘药的配方。

这些“摸金校尉”们千百年中,依靠经验与技术制成的器械,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有很多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亲眼见过的家伙。

有了这些传统器物,再加上让胖子与大金牙置办我们惯用的一些装备,工兵铲、狼眼手电筒、战术指北针、伞兵刀,潜水表,防毒面具,防水火柴,登山盔,头戴射灯,冷烟火、照明信号弹、固体燃料、睡袋、过滤水壶、望远镜、温度计、气压计、急救箱、各种绳索安全栓……,应该说不管去哪,都差不多足够应付了,如果环境特殊,需要一些特殊的器材,可以再进行补充。

工兵铲,最好能买到我们最初用的那种二战时期装备德军山地师的,如果买不到的话,美国陆军的制式也可以。

伞兵刀只买苏联的,俄式的我们用着很顺手,因为各种伞兵刀性能与造型都有差距,割东西或者近战防身,还得是苏联106近卫空降师的伞兵刀用着最顺手。

有了这些半工具半武器的装备,不需要枪械也没问题,不过以往的教训告诉我们,我们的失败常常是由于轻敌,倒斗这行当,经验远比装备重要,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胆略,就算武装到牙齿,也照样得把小命送掉,从黑风口野人沟,到沙漠中的精绝迷城,再到龙岭中的墓中墓,虽然野人沟的墓只是个落迫将军,精绝古城那次有考古队的人跟着,不能算是倒斗,龙岭中是处空坟,但是这三次深入古墓的经历,可以说都是极其难得的经验。

不过大型古墓,都是古代某种特权阶级的人生终止符,对于古人来讲,意义非常,古墓里面往往除了铜棺铁椁,还要储水积沙,处处都是机关,更有无数意想不到的艰险之处,所以事前的准备必须万全,尽量把能想到的情况都考虑进去.

众人商议已定,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分头行动,我跟Shirley杨一起兼程赶到了西安,然后怀着迫切的心情,搭车前往孙教授带领考古工作组驻扎的古田县,却没想到在古田县又发生了意外,孙教授已经离开了古田县招待所。

孙教授常年驻扎在古田,负责回收各种有关古文字的出土文物,他要是不在县城,肯定是下到农村去工作了,那想找他可就很难了,没想到事先计划好的第一步就不顺利。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时,碰见了招待所食堂的老熟人,老刘头,他告诉我们,在古田县附近的石桥店,某间棺材铺里,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还不到半天,这件事整个古田县都轰传遍了,孙教授现在带着人去看现场了,你们可以去那里找他,至于棺材铺中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们去了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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