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开车去了桃源山庄,希望在海鲜坊能见到章小舒。
门外小径旁的山茶花开到荼蘼,潋滟春光里海鲜坊大门紧闭,大白日所有窗户的窗帘都拉着。台阶上尘土的痕迹显然已经有几个月没人住了。
这越发奇怪了。在春城,却又不住在这儿?也并没和许大夫联系?她到底和谢光辉又是怎样的关系?
风撩起了她的长发,她慢慢走到湖边青葱树下的秋千上坐下,在一起一伏的节奏里,眺望着湖水发呆。
思想放空,莫燃在秋千上呆坐了一刻钟,暖洋洋阳光照射在眼睛上,人有些昏昏欲睡。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丁仔打来电话诉苦,甲方给的一些热销房源里,发现有些房源,上家代理都售出过。甲方常加班,也不允许销售大厅关门。每晚都捱到9点。还经常搞些突击性会议。
“也不知道私企怎么也那么喜欢开会?”丁仔发着牢骚。
一房多售?莫燃无奈苦笑,叮嘱丁仔和甲方一定迂回斗志斗勇,不能正面拒绝。
丁仔的电话让莫燃清醒了,根本没时间在这里偷闲,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她处理。她收起手机,起身走到自己车前,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心静。有一个人,能让她心安。
宣致刚进会所,前台就告诉他,莫燃来了。
他心里一喜,边往里走,边搜索她的身影。
她正在台跑步机上忘我的跑着。
他就斜靠在旁边的一台机器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笑地看着她。
瞬间想起她初去上家健身房上跑步机的的情形。遥远的好像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似的。
——
在莫燃处被冷落的王翀无精打采地进了茶水间准备煮杯咖啡,心里烦闷一个不小心,杯子脱手淬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闻声而来的敬阁被王翀手上流出的血惊得“啊——”的一声尖叫。
“别大惊小怪的!有创可贴吗?”王翀没好气的问。
“稍等!”敬阁一个转身,半分钟后手里拿着创客贴回来。
她认真帮他清理掉血迹,用创可贴包好。举着王翀的手,端详着自己的战果。
看她那副花痴模样,王翀忽然意识到什么立马把手抽回来。
“去打针破伤风吧!”敬阁扫着地上的碎瓷颇有些担心哀求。
“我去!那有那么娇气!”
“去吧,我陪你去,别大意。附近就有家诊所。”她继续请求。
他仍然拒绝,一派无所谓的样子,敬阁忽然生了气,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推。
路上,王翀的丧气仍未褪“这几天和莫总之间像隔着马里亚纳海沟。她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
敬阁看他像个委屈的孩子,十分好笑,安慰道“你也不要怪莫总,那家开发商确实口碑不好,当初来春城投资时,四个合伙人各租了一辆大奔,四辆车在高开区的院子里排着队放了一个月。都以为他们实力了得。结果项目骗下来,做得也不顺利,凡是和他合作的乙方,保证金没几个拿回来的。”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莫总说的啊!”
“马后炮!”王翀不满地瞥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路旁一巨大的演唱会广告牌吸引了敬阁的注意。
“老虎兄弟组合演唱会,一起去看吧?”敬阁兴奋的邀请他。
“没兴趣!吵得要死!”其实老虎兄弟的歌,他还是挺喜欢的,但是还是不能和她一起去,不能给这单纯的丫头留太多念想。
到诊所不过10分钟的路程,诊所不大,两人进去的时候,急诊室只有一个病人在包扎。
大夫正在训斥病人“以后喝酒节制点,这次撞破头,下次不定怎么着呢!”
病人诺诺应声。头部包扎得像戴了个白色头盔。
两人站在一边等候。
病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正准备起身往外走,看见王翀咧嘴大笑。“翀儿,你怎么在这?”
王翀一愣,人认识,是楼上邻居。“大军哥!你这摔得不轻啊?”
大军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没事,今下班回去找哥,给哥庆祝庆祝,我买的彩票中了个大的。”
“真的?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王翀开着他的玩笑。
“绝对真!”大军甩着步子走了。
王翀打完针,敬阁好奇问他“刚才撞见的人是谁呀?干嘛的?一身烟酒味,臭死了。”
王翀不屑“楼上邻居!HD银行的保安,酒坛子,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天天做梦自己买彩票中奖!”
敬阁撇嘴笑了笑。很少见王翀说话这么恶心。
两人返回公司时,房间里空无一人,莫燃已经走了。
“如果陪我去看演唱会,我就告诉你,老板帮你买的那支股票这段时间赚了多少?”敬阁玩弄着手里的钥匙,誓要开始她勇敢的第一步。
“去!必须去!”王翀本还沉闷的脸瞬间开朗,大声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