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卓!我是你班主任郝老师啊!”
“呀!郝老师好!您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高考的分数下来了?”
“嗯!是下来了,不过还没有公布,就是想问问你,你的志愿能不能改一下?”
草香眉头一跳:“怎么了?郝老师!我的第一志愿分数不够吗?”
“不是不是!你的分数还超了十几分,就是少年科技大学要特招你过去。我认为少年科技对你的前途发展应该更大,所以我想,你更应该上少年科技大学。”
“哎呀!别别别!郝老师,我不去那个什么少年大学,我之所以报考京城大学,主要还是为了陪我姐姐的。只要我的分数能够达到我的第一志愿,我就不改了。对了!郝老师,我姐姐的第一志愿能走么?”
“能走!能走!刘桃香的分数比你还高两分呢!比省高考状元只差一点五分,亏了!”
“那~,省状元出在哪个县市啊?”
“也是我们学校的,要是明年再来一个,可就三连冠啰!”郝老师有些兴奋,其实状元就出在他的班里,算是平常不显突然冒出来的黑马。只是还没有到公布的时候,他也没跟草香明说。
“这样啊!那可得恭喜我们的校长了。”草香看了看自己这个光有智商没有情商的姐姐,带着一点遗憾对着话筒说道。
郝老师见草香态度很坚决的不愿改志愿,也不想再聊了,听了说要恭喜校长,他便呵呵笑着说有事忙,就挂了电话。
这边桃香见妹妹放下电话,便着急的劝说:“老妹!少年科技大学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我这边不用你陪着,我都上大学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啊!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草香摇摇头:“我不单单是为了陪你,我去京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去京城念书陪桃香姐姐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想认下亲身父亲陈俊阳。
对于陈俊阳这个人,在记忆的世界里,因为与他没有亲缘瓜葛,所以尽管很同情他的悲剧人生,但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帮他什么。这个世界里不一样了,他已经成为了这个身体的亲身父亲,于情于理她都该帮帮他。
话说陈俊阳在当年,其实是不用下乡的,他爸爸是街道主任,官不大,但是要安排他的工作却很简单。也不知道,他是对那份工作不满,还是真的很讲哥们义气?他竟然把他爸爸帮他争取来的工作岗位让给了一个哥们,自己主动下乡。下了乡之后,才知道乡下的生活没有宣传里说的那么好、那么有激情、那么有政治意义。他又后悔了!但是他爸爸为了惩罚他的无知,对他的回城祈求一概不理。
好在很快就有了恢复高考的政策,可他命衰得很,连考了两次都没考好。也许就是这个高考没考好给刺激的,他竟然想了个没脑子的臭招,趁着别人犁田的时候,故意一脚踏空倒在人家斜靠在田埂上的犁尖口上。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自己受伤了,他爸爸肯定得接他回去治疗。
他的目的自然是达成了,可惜,命运太悲催,那受伤的地方恰恰是在脚筋那块。当地的医疗条件都很差,等到他爸爸把他接回京城治疗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那条腿因此就瘸了。
瘸了腿的他想找一个合心意的对象很难,没几年又跟已经回城的孔舒晴重新走到一起。顶替他工作的那哥们,倒是挺讲义气,经常送这送那,给他帮忙,只是帮着帮着就把孔舒晴给帮到手了。
这时候的陈俊阳还不知道孔舒晴不单单跟他这个哥们有情况,其实在老家还挂上了一个姓孟的司机。孔舒晴要离婚的时候,他还一直觉得因为自己认人不清,而让孔舒晴受委屈了,愧疚的很,把仅有的十五万存款全部给了孔舒晴。
后来,近五十岁的时候,又找了一个带着俩孩子的离异女人。这女人带来的继子拿了他将近两千万的拆迁款做生意,生意做的怎么样不知道,反正钱没了。好在,政府还给了他两套房子,他最后还就靠着这两套房子养老。要不然,他的老年生活凄惨到什么程度真的没法想象。
在这个世界里,草香知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自然不会再任由那种情况发生。而且,她更想把范阿姨跟陈俊阳撮合到一起。陈俊阳这个人蠢是蠢了点,其实他的本性还是很善良的,心存善良的人不应该一辈子都是悲剧,应该有他可以享受的家庭幸福和天伦之乐。
这边桃香听说妹妹还有别的事,就不再劝说,她的内心里也是希望妹妹能够跟她在一起。好像,有妹妹在身边,她的胆子就可以壮壮的、肥肥的,天塌了也不用害怕。
姐妹俩出了小婶的房门,也没跟爷奶说她们俩都考上的事。奶奶问谁找她,草香也只说是班主任有事,多的便不再说了。桃香自从知道自己和妹妹都能录取,这心思一下子就散了,开始急躁躁的想去找春香姐姐,跟着她们到处游玩去。
“老妹!你给伯妈打电话,就说我们去桂林找四姐去。”
“你打呗!又不是不知道那边的电话号码。”
桃香撇撇嘴,很不满的白着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伯妈面前说话不管用。只有你说什么他们就应什么,干嘛还要我多此一举,多打一次电话?!”
草香这会儿又不想出去玩了,她想提前去京城租房子,开学的时候就可以把范阿姨她们娘仨一起带过去。可是,桃香似乎铁了心的要去玩,见妹妹不吱声,急的抓耳挠腮:“去吧!去吧!你不去,伯妈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我一个人出去的。求你了!老妹!”
桃香长这么大还真的没出过远门,看看她渴望出去游玩的眼神儿,草香就心软了。点着头道:“行吧!我给爸妈打电话。不过,我们先要约法三章说好了,在外面的时候,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独断专行。”
“好!都听你的!其实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就是让我自己独断专行,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