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人的无眠夜之后，迎来了清晨。

深冬的清晨，天色还未透亮，呼吸在冷风中形成白气，不知名的贵鸟叽叽喳喳鸣了两声。

慕容景早早起来，去给文贵妃请安，顺便蹭个早膳。

满桌的精致小点，美味汤粥，他几乎吃的是一点也不剩。

文贵妃扶扶自己云鬓的华簪，满意地笑问：“怎的，景儿今日胃口这般好，说你心情好吧，你眼下又有些许青痕，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鱼头站在慕容景身后，见贵妃看过来，立马微微点头。

报喜不报忧，鱼头早和自家主子请示过。

慕容景无视这一幕，接过郭嬷嬷呈上来的帕子擦嘴罢，也笑着回话。

郭嬷嬷自文贵妃幼时便开始伺候，又是慕容景的奶娘，在文景宫算是份量极重的人了。

“真是知子莫若母，母妃大抵是天下最爱我的人了。”

“啧，你这混小子嘴上没个遍。”文贵妃笑得眉眼弯弯，又劝道：“你年龄也不小了，再过一年及冠后，身边也该多几个服侍的人了，有母妃给你守着，必定是敬爱你的贴心人儿。”

“贵妃娘娘说的对。”郭嬷嬷也高兴的，引得慕容景侧目看了她一眼，文贵妃掩着嘴笑道：“你瞅郭嬷嬷做什么，母妃为你相看培养的人儿在外边候着呢。”

郭嬷嬷收到文贵妃眼色，立马去外边唤人，片刻功夫，两个妙龄少女跪在慕容景和文贵妃脚下。

“母妃这是何意？”慕容景眉头微微皱起，他身后的鱼头抿了抿嘴，心中叹息。

文贵妃察觉到儿子的不适，耐心解释：“年轻气盛么，母妃总得给你预备两个人儿，教你敦伦之礼。”

“呵呵。”慕容景噗嗤笑了，想到自己和云深以后会不会有这一天，有吧？到时候，他们……想到这里，慕容景笑的窃喜，脸色有些薄红，“母妃，你真是为儿臣操碎了心。既然是日后的事情，她们两您先带着吧，届时儿臣再接回去。”

“哼，儿大不中留。”文贵妃似是无意地说，“敬嫄公主这几日，来我这里请安的次数多了，说到你时还会脸红，可不是你撩拨人家来着？”

安意然？慕容景心中冷笑，一个计划在心中瞬间有了轮廓。

你自己凑上来，怨不得我。

“母妃说笑了，儿臣一心向学，这会儿还要去清学堂，先行告退。”慕容景走地太快，文贵妃措不及防地看着鱼头半跑着跟在他后面，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郭嬷嬷让人带两少女下去，不解地问：“娘娘，二殿下也没您猜想的那般，十分抵抗呀。”

“哼。”文贵妃起身，在郭嬷嬷的搀扶下，往内室走去，一边说道：“景儿自始至终都没瞧他两一眼。以景儿的性子，若是真对安意然有意，又怎会让我对她生嫌。这会儿我才刚提个话儿，他就急匆匆拒绝，可不是让我不喜么。”

“娘娘说的对。”郭嬷嬷恍然大悟，汇报另一件事：“奴婢派人盯着那妮子，果然是个不简单的，自己在小院种了些蔬果，冬日里怕蔬果受了寒，还上了布帘，虽然不是什么好菜好果，也的确聪慧的很。吴国的吴湳皇子对她也是处处帮助和维护，心甘情愿的。还有她与院子周边的侍卫也都走的挺近。”

“给果蔬上布帘，这，嗯，我得记记。”文贵妃显然不吃惊，只关心自己关心的：“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

“是，已经打过招呼了，而且绝对做的干净。暖碳和物品份列克扣下来，这丫头这个冬天不会好过。”郭嬷嬷扶着文贵妃坐在躺椅上，“娘娘，看管事嬷嬷的劲儿，似乎还有别的人在整拾这丫头，她院子的护卫似乎被换了一半儿。”

“只要陛下不知道就行了。”文贵妃不在意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