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鬼不瞧看到我迷茫的样子渐渐松开手，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我疑惑地问道。

“你是不是也经常产生幻觉？”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问道。

我想想确实如此，点了点头。

“那些幻觉都是我们体内的虫子搞的鬼。”他说着走到一具女尸旁，示意我过去，“本来我们也不过是这队伍之中的一员，就是因为某种差错，导致我们还有自己的意识。”

“那……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完全失控？”我担心道。

“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事情。”他摸着女尸冰封住的头部，稍微用力，手指就插进去，动作迅速地把女尸的发间插的玉簪取出来，“不过能活一天算一天，总得好好珍惜才对。”

“那你活着害人还不如死了呢！”我想到他差点害死我的伙伴对他又产生敌意。

“是他们贪心不足，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况且……”他突然不说话了。

“况且什么？”我追问道。

“况且这是我和鬼之间的约定！”他说着看向玉床上方的塔瑜王。

“约定？”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什么约定？”

“我们之所以会成为看墓人中的特例完全来自于这个约定，因为他们的安息之地需要很多人来守护，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帮他们壮大队伍，只要我带来活人，这里的宝物我就可以取走。”他又走到另一具女尸身边以同样的方式取出玉簪。

“所以大家所说的神出鬼没就是你在盗墓？”我鄙夷地看着他，觉得他比杜清泉还恶毒。

“传言说来到神龙雪塔躺在那张玉床上就可以永生不灭，他们既然是为了永生而来，我就给他们永生的机会，只是有得必有失。”他看了看我，“你若是想永葆青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

“我可付不起代价，”我虽然这么说，但这个方法是多么诱人，“说说看。”

他笑了笑，“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对于你这样特殊的人来说，只要永远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就可以长生不老。”

“你的意思是……一辈子待在墓里？”

“没错。”

“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这个方法一点也不合算。

“冰蟊在这种地方生生不息，一但离开它们想要的环境就会因为各种不适应导致它们的再生能力退化。”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这儿呢？”

“我有我的约定。”他这一面聊天，一面已经收获了不少好东西。

“真的有鬼吗？叫出来我看看！”我总觉得他在敷衍我。

“你爱信不信，我要走了，你好好想想是要留还是要走吧。”他把自己的包装满朝来时方向走去。

“我才不愿意守着这些死人。”我说着扭头追过去，突然背后传来听见一阵哭声，我回头一看，那两排直直跪地的女尸突然都齐刷刷地趴在地上像是在给君王磕头。

我看情况不对，赶紧加快了步伐。刚跑几步，一股血腥味在墓室间弥散开来，我越走越吃力，越来越不受控制，最后只能停下来跌坐在地上，渐渐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