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悠扬嘹亮钟声，自长安城传出，带着无尽厚重与苍凉，响彻云霄！

武昭，身披金黄龙袍，头戴帝王冕冠。

魁梧身躯如龙，站在长安城墙上！

身后，文武百官并排！

肃穆庄严！

阳光，自蔚蓝天际倾洒，照耀在那苍莽城墙上，波澜壮阔！

哗啦啦！

浩浩荡荡的马蹄声自远处响起，黑色如洪流的队伍，汹涌而来，如蜿蜒巨龙！

黑色旗帜，自旗杆上扬起，涌向天际！

随着队伍前行，在风中猎猎！

不久，队伍缓缓移动到近前，一张巨大残破的旗帜，展开！

苍莽乌黑，狰狞狼头，獠牙森然！

隐约，还有刀劈剑砍，战火焚烧的痕迹！

驾！

马蹄声骤起，魁梧身影身背两柄劈天板斧，驾黑色雄伟战马，呼啸而来！

希律律！

马蹄急停，魁梧身影翻身下马！

板斧轰然砸地！

火星四溅！

同时，抱拳，声若惊雷，

“臣，剽骑将军，周莽！”

“拜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哗啦！

声音浩荡席卷，身后数万冷冽森然的征西军，齐刷刷跪倒！

声雷震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昭面庞肃然，缓缓上前，长臂挥舞，声如洪钟，

“平身！”

“谢陛下！”

再次掀起声浪如潮，周莽为首，摔苍莽如龙的征西军，豁然起身！

“陛下！”

周莽再度拱手，板斧凛然指向身后，声若惊雷，

“臣，周莽，奉命征西！”

“幸不辱命！”

“灭匈奴精兵二十万！”

“屠草原半边！”

“斩匈奴单于护斜，烧王庭金帐！”

“于长生天牌位前，立我大周汉碑！”

“震慑匈奴牛羊人马，永世不得过阿尔金山！”

“今日，特带金帐狼旗，恭贺陛下登基！”

呼啦！

雄浑声音落下，浩荡军队中传来山洪海啸般狂吼！

巨大狼旗，被缓缓竖起！

迎风猎猎！

“哈哈……”

武昭大笑，声若惊雷，

“拿朕弓来！”

呜呜！

随着号角声响起，两道人影自城墙上跑过。

镶金巨弓，递到武昭面前。

呼啦！

魁梧身躯拽过，挽弓搭箭！

目露寒光！

砰！

弓弦猛地炸开，黑色箭矢如龙，刺破空气掠出！

咄！

箭矢不偏不倚，射在旗杆顶部黑绫上！

呼啦！

飘舞的巨大狼旗，微微一颤，无力坠落！

轰隆，砸在地上！

“哈哈……”

武昭仰天大笑，再度举弓！

有人影跑过，点燃黑色箭矢，冒出熊熊火焰！

砰！

箭矢再度掠过，瘫倒在地的狼旗上，轰的炸响！

火焰飞溅！

瞬间，席卷！

狼旗转瞬残破狼藉一片！

呼啦！

周莽举手，板斧砸地，跪倒，铁锤般拳头砸在胸口，闷声如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铁骑，亦是跪地，齐声呐喊如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

武昭立于城墙，俯视，大笑，

“迎征西军入城！”

呜！

嘹亮悠扬号角声，顿时，响彻苍穹！

……

远处！

一辆不算奢华的马车，带着风尘仆仆之色，安静矗立。

许久，一名身材瘦削，面带悲痛之色的少年，自马车里走出。

有老者凑上前，将其扶下。

“呼……”

少年面朝东南，望着那巍峨城墙，还有燃烧的残破狼旗，眸子里，涌过难掩悲沉。

片刻，少年摇头，叹息，然后跪倒在地！

双手举到头顶，随头颅触地！

“长生天在上！”

“完颜洪承，起誓！”

“有生之年，必带领我匈奴铁骑，横扫大周！”

“踏裂长安！”

呼啦！

身侧数名随从，也是面色肃然，跪倒相随！

每个人的眼睛里，脸庞上，甚至在心头，都涌动着决然！

和血色！

咻！

少年起身，腰间长刀抽出，划过！

左手小拇指，飞溅！

落地！

鲜血淋漓！

“此指，为誓！”

……

金銮殿！

武昭端坐龙椅，文武百官列队在前！

阳光，自厚重窗楞以及门楣洒过，涌去肃然。

片刻，尖利声音响起，

“宣！”

“剽骑将军，周莽！”

“左将军赵飞！”

“右将军白隆！”

……

“徐凤云！”

“慕恩！”

“夏侯霆！”

“高凉！”

“觐见！”

呼啦！

数道人影涌过，陆续进入大殿，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征西军，横扫草原，屠戮匈奴，开疆扩土，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

“朕，论功行赏！”

“剽骑将军，周莽，上前听封！”

“臣将在！”

“封一品天策，世袭功勋，赐天策护国府！”

“千户！”

“黄金万两，绸缎千匹，美女五百……”

砰！

魁梧身躯轰然跪地，额头砸在金銮殿上，低沉有声，

“臣将，谢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将军，赵飞，上前听封……”

……

“……白隆，上前听封……”

……

“徐凤云，上前听封！”

呼啦！

头发花白，脸庞俊朗的身子，掠至殿前！

躬身跪倒，声音低沉尖利，

“奴才，在！”

“封三品御前！”

“赐鹰鱼金符，出入皇宫无阻！”

“封三品禁卫统领，掌三千！”

“赐，黄金三千，百银一万，铜钱三万！”

“绫罗绸缎……”

“……”

砰！

额头触地有声，声音尖利恭谨，

“奴才，谢陛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恩，夏侯霆，高凉……”

“上前听封！”

“奴才在！”

“封六品……”

“白银……绫罗绸缎……”

……

许久，封赏终于结束！

武昭缓缓起身，挥手，气势凛然，

“征西军大胜而归，开疆扩土，当普天同庆！”

“众卿，今夜，昆明池，朕摆下国宴！”

“宴请征西将领！”

“不醉不归！”

呼啦！

文武百官，俱是齐齐躬身！

声浪汹涌，

“臣等，恭贺陛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退朝……”

魁梧身影龙袖挥舞，跨步离开。

身侧，有瘦削中年太监相随！

许久，龙行虎步的尊贵身影消失，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才缓缓起身。

陆续有人离开。

不远处，只有一条手臂的周显德，略微扭头。

苍老的眸子里，涌动着怨毒和森寒，射向徐凤云，喉咙里，传出自言自语声音，

“阉贼……”

“再让你享受一刻……”

“国宴之上，老夫让定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呼啦！

深紫朝服，长袖横甩，瘦削苍老的身影，快步走出。

徐凤云抬头，瞥一眼，花白头发掩盖下的脸庞上，掠过阴然……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