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说理说不通,打又打不过,我很不想用茅坑里的石头来形容眼前这位不论身材还是颜值都堪称极品的美人,但是偏偏又确实如此。
“呼”一阵凌冽的拳风贴着我的脸颊刮过,没待我反应过来,江染居然直接动手了!
别说是我了,就是阿瑶也被突袭了个手忙脚乱,长鞭还没来得及甩开,就被近身杵了一拳,险些跌倒在地。
江染顺势而上,要做骑打,但阿瑶哪是善茬儿?一个鹞子翻身立起,用鞭柄还了一击,不管得没得逞,迅速后退,企图拉开距离,施展长鞭。
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江染似乎知道如何克制这种兵器,偏了偏头,躲过鞭柄,欺身而上,灵活得像水中有鱼,不肯给阿瑶留有一丁点儿的施展空间。
江染先前在我面前露过的几手大都逼近散打,但是现在用的却更像擒拿,扣住阿瑶的手腕,使她无法抽鞭,往下一带,眼看就要把人拐倒。
阿瑶翻转手臂,宁可手腕被扣出几道血痕也不肯顺了江染的意,后撤两步,抬腿对着江染的头顶立劈。
本来是顺势而为,但却给江染找到了机会,头部一歪,用肩膀硬抗了这一下,架住那条腿,单手扣膝盖,另一只手则是推在阿瑶的大腿内侧,发力往身侧一歪,直接将人扳倒。
如此一来江染就占领了上风,往阿瑶的腰部一坐,曲臂抱腿,往后拉扯,任凭阿瑶 如何努力,也起不来身。
我一个大男人,在边儿上看着两位美女打架,而且是完全插不上手的那种,心中不免有点儿无奈,倘若真要我去打阿瑶,打不打得过另说,就说打女人这事儿,不算光彩。
“草包!还要靠女人!有本事自己跟我打一场!”阿瑶伏在地上气急败坏,就算是这样,也是风情不减。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着那张依旧精致的脸,“嘿,明明能好好说,你非要宣武,现在好了。”
阿瑶相当不屑,“要不是她偷袭,哼。你也不是个男人,出门还带保镖?”
我举起双手,“天地良心,她算什么保镖,她是我媳妇儿!”
阿瑶一愣,继而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你更不是个东西。”
我:“......”
我本想跟她解释文能文治,武能武治,我向文,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说:“让你家里人拿东西来换你,咱们一码归一码,东西拿来了,我给你打回来都成。毕竟咱们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我不像你,我念旧情。”
阿瑶费力的抬头看了看我,将信将疑。
我摊开手光明磊落的给她看,反正我长得也没有多凶恶,压根儿没存什么坏点子。
“放了我。”
江染没动,我也没回。
“鞭子拿去,放了我!”
我照她的意思,从她手里扯出长鞭,如此一来倒是妥当,没了鞭子,江染就有足够的威慑力,她也跑不了。
待她直起身来,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明明是拍打身上的尘土,却格外用力,那一身媚肉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
阿瑶打过电话,我们三人就靠在车边儿等人来。如我说得那般,我是个念旧情的人,不说并肩作战的事儿,就冲光头当初对她有那么点儿非分之想,我都得多加照顾。
“得罪。”
阿瑶冷哼。
“其实就咱们的交情,这点儿事儿犯不着动手。”
阿瑶冷哼。
“你们女人怎么都,哎,算了,一言难尽。”
阿瑶和江染一齐冷哼。
得,还把自己人得罪了。
约摸着两个小时左右,一辆商务车开过来了,停靠在法拉利的前头,下来一个寸头小青年,左脸颊上有一个十字划伤,除却这个,整体看上去稍显稚嫩。
“瑶姐。”小青年的眼神很灵活,喊人的时候却在打量我和江染,一副戒备模样。
“东西给他们。”阿瑶冷声说。
小青年利落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大和尚的无疑。接过手来,打开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寥寥无几,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玩意儿。
“只有这些?”
阿瑶探头看了一眼,“嗯。”
“不可能,转经筒呢!”
阿瑶:“兴许是一并让粽子吞了呗。”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怎么,想撕票?”
这话一说出来,商务车的门突然打开了,涌下来起码七八个青年,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个顶个儿的壮实,一看就是手上有活儿的那种。
我:“有这准备还把东西送出来?”
阿瑶双手互抱,枕在脑后,这一个动作将胸前两座雄伟拉伸得相当壮观,站在对面的小伙子有不少都在吞口水。
“反正是鸡毛零碎,不给你,怕你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
倘若这转经筒真的被她得去,那多半是要大打出手的,甚至布包都不会给我们,想到这儿,我也不得不放弃。
“你到底还是念旧情的。”
阿瑶夺过自己的鞭子,走向法拉利,“狗屁旧情。”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我才揣着和尚的布包上了保时捷,虽说是有收获的,但是这收获没有也罢,遗物再珍贵,那也比不得一句,他还活着。
情绪低落了一阵,我才跟二姐打电话,“姐,找人帮我查个车牌号。”
“生气了?”
我看着不发一言的江染,她生气的时候一般不会做太多表情,就是一副平静到极致的感觉,偏偏是这样,反而最吓人。
“没有。”
“我没看过她身子,你别听她瞎说,当时以为她死了,近距离确认了一眼。”
江染一副我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
果然被我猜中,她挺介意。
原路返回到山塘栈,上到三层,取到了那簪子,伙计说品相好,被老板自己收藏了,这才没有摆出来,听到有人特地来找,纠结再三还是愿意割爱。
我才不听那些个鬼话,不就是想要抬价么!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就算对雀舌的行情有所担待,那说价的功夫也是不差的,两杯茶,从一百二十万砍到六十五万,这期间的差价,就是店家能从中捞取的油水,要不是人家也要赚钱,有利润底线,绝对还能更低。
拿着簪子,往踏马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了先前那般激情,把东西送过去,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到家的时候二姐正在准备晚饭,看到自己的保时捷进院儿表情那叫一个惆怅,活着面呢就冲我走过来,两只手直接个搓在我脸上,“九分啊!”
我摸了摸脸颊,一脸的面粉,赔笑,“没事儿,大不了以后你闯红灯,扣我的。”
二姐故作生气,“姐姐我自打考了驾照就没闯过红灯!”
我:“哦?那可了不得,这还是以前骑三轮撞南墙的二姐?”
二姐憋不住了,噗嗤一笑,“一边去。”
“车给你查到了,车主叫张茂,枣庄的,经常出入梁山武校。”
“梁山武校?”想起那帮子壮实的小伙儿,倒也还真真应景儿。
二姐拍拍手,白 粉升腾,“嗯。”
看来待会儿得找沈灵敏打听打听,不对,武校,或许找苏锦绣更合适点儿。
之所以查车牌,那是我想把阿瑶的底细摸清楚,能从西藏无名塚里出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货色,死去的黄爷本事不小,不该是寻常野路子里蹦跶得出来的,所以我早就猜测他们来自世家,只是没想到这么近。
这就难免惹人怀疑,要说我们是在省内的墓葬中碰着,那还情有可原,但是,那是在西藏,两个枣庄的队伍,在同一时间去同一个地点的同一个墓穴,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虽说当初黄爷跟阿瑶解释得很清楚,是双叠墓,他们走上边儿,我们在下边儿,在上边中了机关,才意外落到我们所在的墓里,但是如今想来,怕是没那么简单哦。
一大桌子的菜,我也没啥心情吃,东子这两天瘦了,而且胃口也不好,料想是过度输出了,不然叶莲娜的气色也不会这么好。这段时间以来,这妮子的中国话越来越好,时不时的能跟我唠上两句,可谓是进步迅速。
晚饭过后,我把大和尚的布包儿交给了老爷子,顺带问了问光头的情况,他还被安排在断悲山,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回到房里,我就联系到了苏锦绣,她似乎正在洗头,水龙头哗啦啦的响。
我稍稍等待了一会儿,她重新接起电话,“叔。”
“.....哎。”
“我问你个事儿,那个,梁山武校你知道么?”
“知道啊,就是我男人家的。”
嗯?那可真特娘的巧了!
“那麻烦你帮我问问,武校里有没有一个脸上有十字刀疤的小伙子。”
“十字刀疤?左脸么?”
我一惊,“你知道?”
“知道啊,他常常跟着秋生,算是个小跟班儿吧,怎么了?他惹事儿了?”
我:“没有,没事儿了,你忙,我先挂了。”
掐断了通话,我的心里巨浪拍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