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他们又渡过了几条河。每次杨仙茅都是用这种方法,先把四周弄得漆黑一团,然后渡河,使得鳄鱼没办法准确判断他渡河的时刻,因此都得以安全地渡过了河。
每过一条河时,他们都会遇到这神鳄的袭击,这让杨仙茅更加坚定要将这洪荒神鳄除掉的决心,不然的话自己永无宁日。
好在黄巧巧将一小袋的黑瘴丸都给了杨仙茅,所以,他有足够的黑瘴丸可以使用。
他们来到了宋辽边境,他们没有经过关隘,而直接越境进入了辽朝。
进入辽朝之后,杨仙茅他们并没有刻意的避开旁人,因为辽朝有很多汉人,他们以汉装的形式出现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们直奔辽朝的上京,那是辽朝皇帝所在的地方。耶律喜隐也在那个地方,杨仙茅要找的正是他。
进入辽朝之后,每次过河那洪荒神鳄依旧如影随形,根本不管这里已经是辽朝的疆域。同样,杨仙茅还是故技重施,使用黑瘴丸召唤出方圆百丈黑雾作掩护地,安全渡河。
这一天,他们终于来到了辽朝的五个都城之一,也是最重要的都城——上京。
路上,杨仙茅跟文德已经商量好,杨仙茅假扮文德的姐夫,也就是文馨的丈夫,不然耶律喜隐会生疑。同时,杨仙茅让黄巧巧带着芝芝在距离上京还有一段路的一个小镇上住下,必须深居简出,等着他们回来。
芝芝对杨仙茅的话那是不敢有任何违拗,所以老老实实答应了。她对上京虽然有了儿时的记忆,但也只限于皇宫里,她从小在皇宫内陪着现任皇帝辽景宗一起长大,到五六岁之前还没出过皇宫,自然对外面这一块地方也就没有记忆。因为关于这一块的记忆已经随着她脑组织的缺损而完全彻底并且不可逆转地丧失了,所以她并不知道杨仙茅他们要去上京。
安顿好黄巧巧和芝芝之后,杨仙茅雇了一辆车,让文德坐着,自己才骑着毛驴跟在车旁,进了上京城。
进城之后,在文德的指引之下,他们来到了耶律喜隐的宋王府。
王府紧挨着皇城,气势倒也算得上雄伟,当然相比大宋的王爷府来说那就差远了,而整个上京的城池比大宋的京城那也不能相提并论。
来到耶律喜隐的府邸前,被守卫拦下。文德撩开车帘探出头,说了一声“是我!”那门房定睛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忙说道:“原来是文姑娘回来了。王爷可是天天都念着你呢,小人这就赶紧去通报王爷,王爷一定非常高兴,姑娘快快请进。”
说罢,几个门房赶紧把他们的马车往里让,又有两个门房早飞奔着往跑进去通报去了。
大门打开,马车径直进到了里面,一直来到内宅门前停下。
几个丫鬟婆子赶紧上来撩门帘搀扶文德下马车,杨仙茅下了毛驴,牵着毛驴跟在后面,不动声色。
文德已经一路上经过杨仙茅的调养,基本上已经恢复七八成原先的容貌了,又恢复了以前那种雍容华贵的贵妇样子。
来到内宅院外,传来洪亮的声音:“我的小美人儿,你终于回来啦,可把老爷我想死了。”
说话间,从内宅大门里出来一个身材魁梧但已经有明显肚腩的肥胖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虽然此刻天气已经变寒,他却光着个膀子,一双铜铃般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这人正是耶律喜隐。
耶律喜隐出来之后,第一眼看见丫鬟搀扶着的文德,立刻冲上去抱住文德使劲摇晃,说:“心肝,你可回来了。怎么样?路上还好吧,他们三个呢,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那三个其中一个是耶律喜隐的二儿子,已经死了,另一个随从也被杨仙茅的阴阳爆球给炸成了碎片。辽景宗的青梅竹马的女人芝芝则被杨仙茅重伤之后丧失了记忆。
对于如何应答这个问题,杨仙茅和文德已经商议好了,当下按照杨仙茅的交代,说:“他们三个还在大宋呢,帮我办一个紧要的事。我姐夫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来找王爷你商议,所以我就陪他先回来了,留他们三个在宋朝,办完事之后再回来。”
耶律喜隐见文德说这话时眼睛望向牵着毛驴站在马车旁的杨仙茅,不由有些疑惑,问:“这位就是你的姐夫?”
文德点点头,露出甜甜的微笑,然后转头对杨仙茅脆生生说:“姐夫,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喜隐老爷,过来见礼吧。”
杨仙茅这才放开毛驴,上前两步抱拳拱手说道:“在下茅仙杨,拜见王爷。”
杨仙茅当然不能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把名字倒了过来,自称“茅仙杨”。
耶律喜隐听说是文德的姐夫,爱屋及乌之下不停点头,呵呵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见他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便简单问了他的情况。杨仙茅只说自己祖辈在吴越世代为官,以前父亲曾经在吴越国担任五品散官。耶律喜隐也就不再多问。他的注意力现在全在文德身上,拉着文德,招呼杨仙茅跟着,然后进内宅去了。
一路上,文德把到宋朝办事的经过说了,说得精彩纷呈。
文德在耶律喜隐面前又恢复到了那迷人的美女样子,眉飞色舞地说着,不时的朝耶律喜隐飞媚眼,弄得耶律喜隐心痒难耐,只是碍于旁边有人不好太过亲热。
进到了屋里头,分宾主落座之后,文德对耶律喜隐说:“我姐夫这件事有些棘手,老爷你一定要帮他,我就这一个姐姐,我姐姐再三叮嘱,我也是在姐姐面前打了包票,说老爷一定会帮的,你可不许让我丢人哟。”
耶律喜隐忙拍着胸脯说:“放心,不管天大的事,我也会给他办好。”
说罢,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眼睛望向杨仙茅。
杨仙茅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当下抱拳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一个炼器师,喜欢炼些法器。有一次无意中见到令郎手里有一柄黑色匕首,削铁如泥。我听文德说,是使用极北极寒千丈冰层之下的冥河水打造而成,我听说这冥河水有非常强的腐蚀性,任何东西都没办法装的,而且是在千丈冰层之下,具体的位置不得而知,所以特来讨教。我想到那极北极寒的千层冰之下去找到这个冥河水来打造一件法器,不知王爷可否指教具体方位?”
一听这话,耶律喜隐却笑了,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我们辽朝,但凡炼器的人也都知道极北极寒之地如何去,——很简单,带上司南,一路往北。等到司南绕着圈的乱晃而不再指向南方时,那地方就是所谓极北极寒的所在了。从那儿打开冰层,潜入冰层之下,便能找到冥河水了。当然,冥河水只有在冬至那天才会冒出来,平时是不会冒出来的。”
杨仙茅一听,频频点头,连声称谢。
耶律喜隐说:“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想去取那冥河水,因为想得到这东西的人太多了,每年都有很多人要去,真正能取到的几乎没有。绝大多数人都为此死掉了。”
“那是为什么呢?”杨仙茅问道。
“很简单,因为那个泉眼很小,大概也就一张圆桌大小。但是,每年去那个地方想得到冥河水的人却非常多,路上有不少人自相残杀,就已经死去了不少。而且一路之上气温极其寒冷,活活冻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就算能到极北极寒之地,并还要打穿千丈冰层,才能潜入冰层之下,这是非常困难的。那里的海水极其寒冷的,有很多人冻死在海水之中。因为冰层有千丈之深,有这样的能耐潜入水底的,万里无一。同时,千丈冰层遮挡了阳光,海底漆黑一团,如果不是水性异常熟悉,同时又知道那泉眼的位置,是根本找不到的。只能经过反复潜水寻找泉眼位置,如此反复潜水,又有几个人能耐受得住那种严寒呢?所以要想取得冥河水,就跟去阴曹地府的冥河走上一遭差不多。”
杨仙茅笑笑说:“潜水和耐寒倒问题不大,我也修炼过法术,所以应该能抵御住。”
耶律喜隐笑了笑说:“你也太小瞧这极北极寒这几个字了,特别是极寒。——那里的天气简直就像从地狱里刮出来的风,极度的寒冷。你虽然会修真,或许级别也不低,但是,你也同样赖受不了那里的寒冷的,级别再高都不行。”
杨仙茅听他这么说,不由有些诧异,修真之人是不畏严寒的,难道,其中另有蹊跷?
果然,就听耶律喜隐说道:“我说的修真级别再高也乃受不了那里的严寒,那是因为进入极寒地带之后,修真之人的法力就会莫名其妙的被禁锢,无法施展。所以,即便是达到了八级,可以在空中飞行,若是到了极北极寒之地的冰原之上,所有的法术都施展不了,也是没办法在空中飞行。因为无法施展法术,所以修真之人平时再能抵御严寒,不能施展法术的情况下,跟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也会被冻成冰的。除非做好充分准备,戴上能抵御严寒的装备,并且身体要极其强壮才行。”
杨仙茅一听就傻眼了,这一点文德倒没有跟他说过,忙急声问:“在那千丈冰层之上,无法施展法术,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