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姑打定主意不与杨继业硬碰,一转身便躲了开去,接着又如灵蛇一般绕着杨继业不停出掌。而每一次出掌,也不求有功,只是让杨继业脱不了身。
两人缠斗十数招,杨继业知道这样打下去,对方只是躲闪并不与之硬碰,要想拿下她,只怕得百招之外,一旦对方强者群起而攻,自己脱身就难了。
因此,杨继业深吸一口气,全身黑气弥漫,犹如一头狂怒的雄狮,暴喝一声,左右双掌分别画了一个圆,排山倒海一般,将磅礴的元气凝聚成两个巨掌,朝着蛇仙姑拍了过去。
蛇仙姑知道这是杨继业全力攻击,这一招已经将她周身上下全部笼罩其中,她根本无法再行闪避,只能硬碰硬与对方硬拼了。
嘭!
一声沉闷的爆裂声响起,将中军大帐桌椅都震得悉数成了粉末。
蛇仙姑被震得倒飞出去,正好摔在了皇帝的龙椅之上,将龙椅震得碎片乱飞。
蛇仙姑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来,哇的吐了一口鲜血,恶狠狠瞧着杨继业。
杨继业也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冷哼一声,转身正要走,忽然他的双脚被一双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手牢牢抓住,如铁箍一般。
杨继业大惊,他准备出手时已然不及,那原来吐血的蛇仙姑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子犹如腾空的一条毒蛇,朝着杨继业扑了过来:“老令公,你中计啦,受死吧!”
原来蛇仙姑刚才吐血是假,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受太重的伤,就是要让杨继业以为已经重伤了她,可以从容离开,心神一泄之际,埋伏在地底的帮手便突然出手,抓住了杨继业的双脚。
杨继业根本来不及攻击脚下的这人,蛇仙姑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赫然一根峨眉刺,萦绕着暗黑色的光芒,朝着老令公当胸刺到。
杨继业双脚被抓,根本无法闪避,他正要迎击蛇仙姑这一刺,而地下那人抓住杨老令公的双脚往地下使劲一扯,竟然将他整个人大腿以下都扯入泥土之中,更难以动弹。
蛇仙姑的峨眉刺变成是刺向了老令公的面门。
杨继业一抖手,一柄长枪赫然出现在双手之中,枪尖对准了蛇仙姑刺出。
蛇仙姑竟然不顾刺来的长枪洞穿了她的左胸,手中的峨嵋刺也脱手了,嗖的一下,射向杨继业的头颅。
蛇仙姑这种拼命打法,让杨继业一皱眉。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被抓住的双脚一阵刺痛,却原来抓住他双脚的地下强者的手指,已经插入了他的腿中。
杨继业眼中精光大盛,左手抬起来屈指一弹,砰的一下,将那峨眉刺弹得直冲上天,穿透了牛皮毡帐篷,消失在黑夜中。
蛇仙姑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阴冷的笑容,因为她的右手已经在杨继业将她峨眉刺弹飞的瞬间,犹如毒蛇吐信一般击中了杨继业的胸膛。
嘭!
似乎只是一本书掉在地上的声音,并不如何惊天动地,但杨继业却身子猛地一震。
蛇仙姑借着这一掌的反震之力,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往后飘去,身体脱离了杨继业刺入她左胸的长枪,伤口处喷出一道鲜血,落地之后,迅即又打了几个滚,生怕杨继业趁机进攻。
杨继业没有追击,只是随随便便将长枪收了回来,同时枪尾尖头往地上猛的一戳,长枪后半截尽没于地面之下。
地中传来一声闷哼,那紧紧抓住杨继业双脚的铁腕陡然松开了。
杨继业整个身子突然朝空中弹射而去。同时,那柄长枪也随着腾空而起抽出,一股血箭从地上喷射出来。
杨继业穿破牛皮毡帐篷,身子腾身在夜空之中,手中长枪鲜血淋漓,往脚下一横,踏枪而行,朝着晋阳城快速奔去。
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十几个七级和六级强者,准备合围杨继业。这之前他们不敢太靠近,生怕被杨继业警觉有包围陷阱,可是,他们合围太晚了,杨继业已经踏枪而去。
只有八级强者才能御器飞行,这些七级和六级强者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继业消失在夜空之中。
蛇仙姑摇摇晃晃,捂着伤口走到帐篷外,望着远去的杨继业,张嘴吐了一口鲜血,这口血却是真的,因为她的胸肺已经被杨继业那一枪刺穿。
她嘴角挂着鲜血,恶狠狠说道:“中了我那一掌,杨继业,你死定了!”说罢,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冲进来的强者赶紧劈开地面,从地下将刚才抓住杨继业双脚的强者拖了出来,正是春节夜晚杨仙茅看见在大宋皇城之上巡视的那位灰袍强者,名叫地虎尊者。
杨继业的那一枪,穿过地面,刺入他胸膛。
此刻,如此重的伤,让他整个人颓废瘫倒在地,鲜血已经将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随宋太宗出征的侍御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中军帐检查之后,苍白着脸,赶紧进行止血和包扎伤口。
身穿明黄色铠甲的宋太宗,在数名七级强者的簇拥之下,出现在中军帐,简单问了经过之后,沉声对侍御医道:“两位大师伤势如何?“
两个侍御医都黯然摇头说:“两位天师都伤到了肺部,内脏破损,必死无疑,无可救的。请皇上恕微臣无能。”
宋太宗转头对身边的一个老道说道:“飞灵上人,你儿子号称神医,请他来给两位天师医治吧。”
这位老道正是韩神医的父亲韩飞祖,当下稽首答应了,回身对不远处跟着的药童吩咐赶紧去请他儿子韩神医赶来。
很快,韩神医飞奔而来。
原来这次出征,宋太宗做了周全准备,不仅粮草马匹、兵刃弓箭准备齐备,而且,还召集天下能人修士组成修士团随军出征,同时,还广请天下名医作为随军郎中出征。
韩飞祖便写信让自己儿子韩神医也报名应征参加了皇帝的御驾亲征,由于他不是侍御医,所以并没有在皇帝身边,而只是作为皇帝率领的御林军的随军郎中,随时准备救治受伤的将士。
如今得到号令,韩神医赶紧飞奔而来。可是他查看了地虎尊者和蛇仙姑两人的伤势之后,不由倒吸口凉气,苦笑摇头,抱拳拱手说道:“回禀皇上,这两人的伤,伤到内脏,草民也不能治。这种伤,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治。那就是宣州回春堂的小郎中杨仙茅。只是此人出去游医去了,这一次出征本来想叫他一同行前来的,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太宗皇帝点点头,说:“小郎中杨仙茅?朕听说过此人,是户部郎中吕端向朕推荐的,说此人擅长开膛破肚治病疗伤,吕端眼睛曾被叛匪用金针刺瞎,就是他妙手回春治好的。朕让吕端去邀参加朕的亲征,他却推辞而去。现在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此人的确是很厉害。你们赶紧多方查找,希望能天见可怜,找到这位,神医小郎中,务必请他来救两位大师爱卿。”
众人急忙答应。
太宗皇帝转身望向晋阳城方向,咬牙切齿道:“杨继业既然已身受重伤,守军必然大乱,射箭进城去,警告刘纪元,倘若再不投降,晋阳城一破,朕势必屠城,男女老幼一律杀光!”
众人听宋太宗的这道命令,都不由胆寒。宋太宗南征北战,还从来没有下令屠城过,这一次他真的是惹起了心中怒火。
…………
杨继业脚踏长枪,快速飞奔回到城楼上空,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长枪上一头栽了下来。城楼上接应的杨六郎纵身飞到半空,将父亲的身体接住,缓缓落在城楼,将他放在地上。
杨继业这才慢慢睁开眼,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低沉说道:“大宋皇帝有了准备,预料到我要去偷袭,所以做了设下埋伏。我中了贼人一掌,肺部遭到重创,只怕命不久矣。”
杨六郎赶紧吩咐兵士抬来担架,说:“父亲,你先不要说话,先回兵营,叫郎中诊治,”
杨继业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说道:“现在趁我还清醒,叮嘱你一句,——血战到底,绝不投降!”
杨六郎郑重点了点头,赶紧吩咐兵士将父亲抬走。
杨继业被抬到皇宫旁边的兵营,同时,派出人前去禀报北汉国主刘继元。
刘继元一听杨继业身受重伤,十分吃惊,更是惊恐,赶紧让侍御医来帮忙救治。
几个御医联合进行会诊,检查完毕之后都是面有忧色,告诉刘继元和杨七郎等杨继业的几个儿子,杨继业肺部遭受沉重的闭合伤,肺部撕裂出血,造成血胸。现在必须紧急进行止血。但是这种内脏震裂内出血用药物很难达到止血效果,只能试一试,看看老天爷是否开眼了。
侍御医立刻给杨继业服下了最好的止血药,可是杨继业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且脸色越来越白,说明胸腔中的血液一直不停的在流淌,止血药没有达到效果。
御医告诉刘继元,这样下去,杨继业必死无疑。
此刻,杨继业已经陷入了昏迷。除了在城门楼上担任警戒的俺家的四个儿子之外,剩下三个儿子五郎六郎七郎都围在父亲身边,焦急万分。但都束手无策。
这时,先前搬担架回来的一个兵士对杨六郎说:“将军,我知道城里面有一个小郎中,擅长开膛破肚给人治病疗伤,城里有不少在守城时受伤的百姓和兵士,都去他那儿治伤,差不多都治好了的。是否请他来治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