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有了一颗毒瘤被清除的事件,那么出现遣散这种事,大家也是都能理解的。
不过,殷眠霜,巫承候还有霍惊弦三人都积极表态,力劝夜白不能把真相公布出来。
一来,是怕关于煞族的秘密被揭发出来,引得皇室不好动手,二嘛,温家到底和国丈一家是姻亲关系,也还是秘密处理温家比较好,而三则是他们都不希望夜白眼瞎的事被暴漏出去,引来不必要的动荡。
所以到了最后,第二天当苏悦儿要被扶正这件事被搬到台面上时,就成了这样的原因。
夜白太喜欢九王妃了,喜欢到,愿意为她遣散所有姬妾,只宠她一个,只要她一个,所以,她被抬为正妻,做残王独一无二的九王妃!
夜白对此并无异议,反正他已打定了就留苏悦儿一个,所以什么借口的,他不操心,不过他的无异议,却让这三个大男人一直认为他们说中了真正的原因,一个个的也不免暗自替王爷高兴,殷眠霜更是觉得这样挺好,说不定一年之后夜白就有了娃娃了。
于是,殷眠霜迅速地用这样的借口替夜白写了一封请昭发去了皇城,走形式的做了汇报。
周倩和花氏也被通知了这样的决定。
花氏昨晚就被通知了滚蛋,今早听到这样的话语,只当是自己要被扫地出门,所以也没抗争--毕竟她和夜白就没有夫妻之实,与其留在这里一辈子都个闭嘴隐形人,还不如出去靠着家族帮衬,横竖二嫁了去。
所以她很痛快的拎着包袱走了,甚至连和夜白的拜别都没有。
而周倩却在闻听这个消息后找上了夜白,她只说了一句话:
“你可以不要我,但我回不去了,我娘家要是知道我是被撵回去的,不问理由就会砍了我的,所以我要留在王府,哪怕当个王府侍卫,和殷先生那样的都行!”
夜白闻言一时有些错愕,但随后他也表了态:“王府有的是地方住,你喜欢那就留着吧,至于侍卫不侍卫的,不必了,反正过几日我就会和悦儿离开这里去圣堂了,你想如何,随你吧!”
周倩闻言立了一会儿,说了声谢谢就出门了,那硬硬地感觉,让夜白觉得她很像唐华,至少又是个不大会折腰的。
王府里满共剩下三个姬妾,一个卷铺盖滚蛋了,一个变成了客居的门客,最后一个苏悦儿则变成了正妻。
抬,不是一句话的事,它自有它的规矩。
于是王府里张灯结彩,更放了一气的铁花流彩与鞭炮用来庆贺。
苏悦儿更是听了一天的列女传,相夫规的,终在头昏脑涨后才看着夜白亲自执刀笔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一块金板子上。
“等等!”苏悦儿此时应该是默不作声,规矩得候着的,可看到这个举动,她还是忍不住的出声言语,立时引得观礼者都很错愕。
“怎么?后悔了?”夜白捉着刀笔,头也不回的言语,口气还是那么的冷与硬。
“谁后悔了,我只是提醒你,名字别写错了!”苏悦儿说着从跪席上爬起,直接跑到夜白的跟前捉了他的手,就在他的掌心写了一个“悦”字。
“这是我的名,你可一定要写对!”苏悦儿强调着,看着夜白。
开玩笑,她是苏悦儿,不是苏月儿,好不容易和夜白有了第一块里程碑一样的进展,她怎能让重大标识出现错误不是?
“你不是月亮的月吗?”
“以前是,但现在,我不是和苏家断绝关系了吗?所以我不是那个只会看着月亮哭的月儿,我是要人生充满喜悦,悦人,悦己,悦你的悦儿啊!”苏悦儿说的那个顺嘴加自然,一点害羞的磕绊都没有,立时引来周围观礼的人举止惊愕。
试想,谁家的千金小姐会这么不矜持的表达这些呢?所以苏悦儿的言语和举动都是“惊世骇俗”的。
可是,夜白听着苏悦儿的言语,却觉得自己仿若看到了一张明媚的脸,一双灵动的眸,心里立时就变得温热无比,他不自觉的就嘴角扬起了笑。
“好!”他轻声说着左手反抓了苏悦儿的手,而后右手握了刀笔在殷眠霜对于镌刻位置的刻意暗示下镌刻起来。
苏悦儿本是该回去继续跪着的,如今被夜白抓着,就这么在他身边看着他刻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而周边的人,纵然觉得和礼数有差,可谁又能又敢发表异议呢?
当“苏悦儿”三个字刻在了夜白名字的旁边时,苏悦儿明白,她已是夜白的妻子了,就算是皇上会不答应,可夜白已经不管他的做了,谁还能阻止的了呢?
是夜,苏悦儿穿着正经的大红喜服长褂,带着凤冠霞帔,再一次的经历属于她的洞房花烛夜。
床上有补撒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床头有新准备的两杯合卺酒,唯一缺的就是她头上的大红盖头了,因为她不是新嫁妇,而是抬妻,所以倒没了掀盖头这个礼数,毕竟他早知她的模样,何需再来一次掀盖头的惊喜呢?
苏悦儿此刻是一点也不纠结这点小问题的,对于她来说,现在她只在考虑的唯一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今晚夜白会不会和她……那个……
好吧,读过书的穿越者就是不一样,她是不够矜持,但想问题肯定要想最实际的不是?
所以苏悦儿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害臊,相反她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事,因为这代表着她婚姻的界定。
界定这是一场做给所有人看的形式婚姻?还是这是一场他开始愿意和她真心共度余生的开始?
门被推开,穿着同样大红喜服的夜白,脸上有着些许的红晕且带着一身浓浓地酒气。
正在胡思乱想的苏悦儿,当即就坐正了身子,娇羞状的低头等待,而后她就看着夜白的一双脚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而后就站住了。
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她知道他这是在“看”自己,所以欣然抬头,便看到夜白那双漆黑的眼如幕。
“酒。”他说了一个字,苏悦儿便立刻反应迅速地抓了合卺酒递给了他一杯。
“你都喝了吧。”他说的依然是那句话,却让苏悦儿错愕:“啊?还是我都喝?”
“嗯,我不能再喝了。”夜白说着转身就坐在了苏悦儿的身边,贴着她:“再喝,我怕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