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闪亮如星,却在一个空间里朦朦胧胧。
绿意充盈的混沌里,是谁在呵气如兰?是谁在呢喃耳畔?
眼,似被纱蒙住,他看不见与自己耳鬓厮磨的人是谁,却贪恋着她身上那醉人的香气,犹如微醺一般,浮沉不休。
耳,只有呼吸与轻喘的声音,它们混杂在一起,除了让他血脉喷张,还让他万分享受。
口,轻嘬与轻吻,舔舐,吮吸……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激动,像是久旱逢甘霖,又更像是压抑许久后的爆发!
可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
为什么,那么激动不已?
为什么,悲喜交加的情绪让他在柔软滑腻的身上挥汗如雨……
“夜白……”一声轻唤,那是带着愉悦和满足的呻/吟,他的心头一震,却唰的一下睁开了眼。
绿意的混沌消失,只有自己寝殿的金碧辉煌。
眼不再朦胧,他看得清楚周遭的一切,特别是身边那个缩成团斜躺在床边却枕着他臂弯的女子。
耳中再没有那样的靡靡,只有静谧中细微又平缓的呼吸声。
不,还有心跳声,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像是悸动,又像是余热未退……
忽然胯下的温凉传递入脑,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尴尬中,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的小心地抽走了自己的胳膊,匆匆窜出了空间球,跑去了隔壁的浴室里。
当他直接跳进温泉池中,被温热的水泡了脑袋时,他似乎才找到一点点的清醒: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会做那么香/艳的梦?
还,还……那个了……
羞愧,尴尬。
哪怕这是一个独身男人正常的反应,但他十年来从未做过这样的梦,更未抱着一个女人在身侧,然后那啥来着!
所以内心绝对纯洁的他,很是慌乱的把自己闷在水里,努力的降低自身身上的热度,还有心跳的那种速率。
荒唐!可笑!
龙夜白,你到底怎么了!
他谴责着自己,并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算是平复了自己。
沐浴,更衣,他重新回了寝殿里。
面对着那片空荡,他告诫自己只是一个巧合,只是一个梦,只是十年的空虚让他有了一次不在意料范围内的梦境而已!
调整好了呼吸,他回到了空间球里。
白灵医依然在睡着,她蜷缩着身子,就缩在床边,斜着身子,像是小心翼翼,又更像是只是想趴一小会儿却不料沉睡一般的猫儿,看着很是惹人疼爱与怜惜的。
夜白怔怔的看着她,认定她只是因为一夜未能休息而困顿的睡着并恰巧落进了他的臂弯之中,并非有什么非分之想。
否则,她何以蜷缩起来,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缺乏着安全感……
“啪!”夜白抬手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恼怒着自己为什么要胡思乱想,要想那么多与他无关的事儿!
匆匆转身准备逃离空间球,想让自己再冷静些时,身后的苏悦儿此时却是忽然一动的翻了个身。
可是,因为睡的太靠边,这一翻身她就滚下了床。
说时迟,那时快,夜白几乎是身子一瞬就已经到了床边,伸手接住了她。
不过接住的那一瞬,他意识到自己不对,自己不该对她摔不摔下来的反应如此敏捷,于是下意识的他又松手撤怀的退开。
“嘭!”没有了依托的苏悦儿摔在了地上。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色,随即咧着嘴,抽着冷气的摸了摸她自己胳膊上的鞭笞疤痕,而后才算是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
随即她看到了站在一旁像是干了坏事,脸上又红又白又尴尬的,还摊着一双手的夜白。
苏悦儿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边的床,随即斜着眼地冲夜白不满的抱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睏的不行了才睡下你的床而已,又没占你多大地方,你居然把我丢下来?小气!”
她说着忿忿的爬起来,一脸遇人不淑的表情,反而弄得夜白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小题大做,做了不该有的夸张反应一般,更加悻悻。
“小气鬼,你没事了?”苏悦儿内心其实扑腾腾的,可是要和夜白能继续保持这种平和的状态下去,就得表现的坦荡无比。
所以她一副自在无压的模样,倒让夜白更加觉得是自己不够无邪,略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没,没事了。”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总结一下吧!”她说着就往地上一坐,自在随心的哪有别的女子那种礼仪当先,举止规矩的模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夜白看到她这份自在的“野”样子,反倒觉得一阵舒坦。
就好像,整个人都自在起来了一般,也陪着她坐在了地上,身子靠着自家的金床:“总结什么?”
“总结,你都在什么情况下,触发过这种会头昏脑涨,会胃部不适的昏厥?”
夜白一愣:“你这是……”
“了解你的病情,找出规律,才能找到触发你这些症状的根源。”苏悦儿说着伸手抓下了书桌上的纸和笔,一副要记录的样子。
夜白见状自是配合的回忆起来,想起什么说什么了。
不回忆总结,有的时候,你就抓不住关键。
夜白其实这样伴随胃部灼烧,全身抽搐的头昏脑涨次数并不多,所以逐条回忆倒也清晰可见。
只是以前他都没有特别的在意,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回忆时的不良症状增加了。
可现在一总结,却陡然发现,这种反应是不一样的!
因为当他真正只是挖掘记忆时,出现的不过是头疼脑胀而已,没有这种胃部灼烧,全身抽搐,以及头昏眩晕反应的。
可是每当他想起点什么,或者说心有悸动之时,他反而就……
“你第一次出现这种升级情况的是在遇见魂族女皇后,第二次是我给你治疗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第三次,第四次,你说都是你情绪激动,对情感一时有所质疑,在回想之时就会不适,而最后一次,就是先前呢?你怎么突然又不对了?”
苏悦儿看着夜白眼有疑惑:“别说是因为我碰了你哦,我之前也碰过你的,你可没有不适。”
夜白闻言咬了咬唇:“你拉我的那一下。”
“啥?”
“我说你拉我进来的那一下!”夜白以正视的态度交代着:“我莫名的会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而那个熟悉感,让我兴奋,让我悸动,然后我就不对了……”
苏悦儿当即惊愕的看着夜白,一言不发,可心里却激动的如鼓再擂:身体记忆!他虽然记忆里没了我,可是身体的记忆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