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忽然的一声‘我懂了’,吓得所有人心都是一颤,到底怎么了?李寻懂了什么了?
而正此时,却听林青山之前的房间传出一声尖叫:“啊,我不去!”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面色狂变,急忙跑进了房间之中。
这房间之中还有一个人——许定山。
他本被手铐铐在床脚上,一直惊恐的他不愿意睡,但是实在扛不住了就睡着了。
这忽然之间一声尖叫,直让众人认为,他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当李寻一马当先冲进去时,就只看见许定山满脸惊恐,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的空气,不住的喘着粗气,脸上有黄豆那么大的汗珠。
林青山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不爽:“这老小子,不就是做个噩梦嘛,把我吓一跳。”
说着,就要上前叫许定山,李寻一把拦住林青山,沉声道:“别叫醒他。”
林青山纳闷道:“他不是已经醒了么?被噩梦吓醒了。”
李寻眯着双眼,缓缓摇头:“不,他还没醒。”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却只见许定山只是坐着,满脸挣扎之色,呼吸非常急促、沉重。眼睛虽然睁开了,可是双目里竟然毫无神色,非常空洞。
林青山两眼一瞪,惊愕道:“卧槽?梦游?”
许定山眼泪流了出来,哀求说:“别拉我,我不去,我不去。求你们了,我真的不去,我回去就给你们烧纸,别拉我去。”
众人听到我不去的时候,以为是许定山是梦到白天的事情了,是梦到战士们绑了他来这沟渠村呢。
可是听到后边一句,我给你们烧纸。
顿时,所有人的头皮都是一炸。感觉这一声话语犹如五雷轰顶,响彻在脑壳上,全身的肉都麻了。
许倩云满眼惊恐的左右看看,不自觉的靠近了李寻,满脸都是害怕的表情。
刘局长更是瞳孔一缩,心中惊慌无比,表情也惊慌无比的不断回头到处看,默默往李寻身边移动。
那些战士和林青山也被吓得不轻。
这午夜,本来就被李寻的怪异举动弄得心里毛毛的,而且疑惑无比。
突然听到许定山来了这么一句话,觉得心脏都缩紧了一圈。这些特战大队的战士们,你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那都不皱眉头,即使是知道要来抓大蛇,也只是服从命令。
可是这午夜时分,却被许定山的那么一句‘我给你们烧纸’吓得冷汗湿了一背。
一个个,包括林青山,都面色一变,心里一紧。不自觉的将手枪掏了出来,紧张无比的看着这静谧的房间。
李寻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来看着许定山的眼睛。
却听许定山带着哭腔说:“别叫我了,别叫我了,我真的不去。你们去吧,求你们了,我回去立马就给你们烧纸。求求你们了,呜呜呜呜——”
忽然间,许定山竟然发出了悲惨无比的哭声。
哭声响彻整个静谧无比的空间。
门外传来声响,却是连在外执勤的战士都被惊动了,循着哭声,进来查看情况。
这诡异沉闷的气氛之中,听着这哭声,许倩云都要崩溃了。再也顾不得避嫌了,一把就抓住了李寻的衣角,闭上眼睛,看都不敢看许定山。
林青山等人也被吓得浑身汗毛都炸了。他们发誓,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次生与死的考验,今天是真的被吓惨了。
李寻叹口气,抓起许定山的一只不断颤抖冰冷的手,将牛角弓放在他手中。
牛角弓入手的瞬间,许定山的哭声就停止了,面色从挣扎变成舒缓。呼吸渐渐平稳,然后就那么抓着牛角弓慢慢躺了下去,躺下去后,身体下意识的活动了起来。
翻了个身,死死的将牛角弓抱在怀里。
只是片刻,就传来了呼噜声,睡熟了。
众人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这牛角弓怎么这么神奇?他一抓着,立马就平稳了?
林青山呐呐道:“你这弓,这么神啊。”
李寻回了一句:“你把枪给他抓着,他也能平复下去。”
“啊?为啥啊?”
“因为有杀气。”
“杀气?”
李寻点点头,站起身来正色说:“我的弓,杀过无数的性命,杀气大的骇人。我挂在屋里,蛇虫鼠蚁都不敢进屋。魑魅魍魉远远的就要避开。你的枪虽然无法与我的弓相提并论,可却也有这样的效果。”
林青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是听过这样的说法。杀气越重的东西,越能辟邪,非常神奇。
“那,那许定山是咋了啊?”
李寻坐在床上,皱眉了一会儿,淡淡的说:“着了道了,应该是邪气入体,让人托了梦了。”
“啊?”
众人大惊失色,托梦?
李寻点点头:“是托梦,你们不觉得这整个沟渠村都非常奇怪么?”
“哪里奇怪了?”
“没有人气,没有生气,建筑风格根本就是只能看不能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我闻过所有的床铺,每一张床铺上都只有棉花的味道,而没有任何人的体味。有人睡过的床,和从未有人睡过的床,气味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我去过厨房,锅碗瓢盆都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那炒瓢上,只有炒过青椒肉丝,还有桌子上那几道菜的味道,那炒瓢只用了一次。电磁炉上的饭,也只是煮了那么一次,全都是只用了一次,或者根本就没有被用过。”
说完这些,李寻看向满脸惊恐又茫然的许倩云,说: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调查的结果里应该有一项非常奇怪:所有人消失的毫无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指纹,什么都没有吧?”
许倩云惊呼一声:“对对对,是这样的。全都没有,除了那几个旅游的痕迹,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的痕迹。就像是突然之间,全部人间蒸发了一样。”
李寻点点头,呵呵笑着说:“你们上当了,哄鬼的伎俩,竟然把人给骗了。样子货,全是样子货啊,给死人才用样子货呢。这整个沟渠村,根本就不是一个村,而是一大片的墓地。我们根本就不是在谁的家里,我们今晚,是住在坟窝子里了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平静下去的头发,再次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