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涧和雪莲两个人刚进军帐没多久就有人送美人过来,定眼一瞧这人正是那个年轻的小将士。钰涧和雪莲看着他带过来的美人一时间没反应不过来,直到他忸怩的将人推了进来钰涧才恍然大悟。
两个人都是女子不说都是未成家的人,雪莲立即羞红了脸,见雪莲红了脸那小将士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迟迟都没有离开。
“你这是?”钰涧坏笑着问道,自己明明知道他是何用意却偏要他自己说出来,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就学坏玩女人了,这好不容易从众人手里抢来的又轻易送了人。
这女子算不得是美貌之人,只不过生的干净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倒也算得上是个耐看的脸,两个人就这么堵在门口一个个头比谁都低,互相打量着迟迟不肯开口。
“我把她送给公子的。”少年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突然仰起头说道,接着在那女子的背后推了一把,险些将人直接推进钰涧的怀里。
“小小年纪不学好,好不容易抢来的怎么又给我了?”钰涧将那女子扶稳,还不等自己摸到玉手人就躲在了少年的身后,钰涧不经意挑了挑眉毛,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才认识多久就这么深得这女子的信任,这孩子若是日后长大成人得祸害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他们说,上了战场不一定有没有命回来,就把她塞给了我。她命苦,跟着我也不一定有好日子,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她跟着公子好一点。”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脑袋,身上的铠甲大的碰撞起来叮当作响,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像他这样年纪的孩子出来当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心智尚未被世俗侵染才会如此心善,不过仔细想来那些人说的也对,明天是不是有命活着还不一定,趁人还在的时候就该把没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
“你若真的想给她寻个好出路,怎么送到我这来了,应该送到王爷那去。”钰涧笑着问道,那女子用手偷偷拽着少年的刀鞘,动作小心谨慎可却又意志坚定,很明显这女子是看上人家了。
“不可,王爷他生性风流,断不会把她当回事的,倒是公子,是个好人,是值得人托付的。”少年一听钰涧要把人送到慕容晟那去顿时就急了,一脸义正言辞好像慕容晟风流快活的时候让他撞见过一般。
雪莲和钰涧两个人一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钰涧对这个少年更是更加喜欢,不管怎么说听见别人说慕容晟的坏话自己还是很高兴的,一个与他不熟的人都看得出他是个多情的种子,看来慕容晟的威名当真是名传四海了。
“可是本公子我生的俊俏,你也看到了,就是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动心,虽然本公子是个专情的人可是耐不住总有别人惦记着,更何况我又不是位高权重之人,姑娘跟着我,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钰涧突然严肃的说道,那女子也不听的点着头,少年自然是看不到的,只是听了钰涧的话陷入了深思。方才那些将士抢美人的模样他不是没看见过,若钰涧这里都不能托付这人他还能送到哪去呢。
“那,大?”少年犹豫的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刚要说出口就被钰涧给打住了。
“你想都不要想,我兄长是一家之主,分身乏术只怕也照顾不上她。”钰涧看他的嘴型就知道他想到了陈貌天,这雪莲还在眼前呢,当着人家的面就要塞美人给陈貌天,这少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依我看,你还是留着她吧,你既然这么关心她,还是自己照看的好。”雪莲阴着脸说道,这陈貌天走到哪都挡不住桃花,从前在府上她管不着眼下能挡的还是要挡一挡。
“你只要将她收进帐内,你年纪小那些个人是不会同你争的,待日后你得了军功向将军要了她,不就能带她离开这了吗。”钰涧明显感觉到雪莲的敌意,趁着她还没发脾气想着赶紧将这两个人打发出去。
少年犹豫了好一阵子,小脸从白转到红,等他肯回头看身边人到时候才发现,那女子早就已经望了他许久了。
“那就听公子的。”少年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笑容十分天真无邪,和身后的战场格格不入。
钰涧也不是真的想要救这个女子,送进这里的官奴有几个是当真无罪的,只不过这少年自己是当真喜欢,方才听他的言语似乎对上战场就是一味这死亡,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毫无生机。
只有钰涧懂得,若生的时候没有希望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时他活着回来的机会甚小。而自己说等他有了军功就可以要拿女子的时候他的眼里又是充满希望的,这就说明这个孩子还是有上进心的,进了军营就该有所作为。
“你叫什么名字?”钰涧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突然问道,沙场无常若真的天人两隔总该有个人记得。
“我叫吴越。”
钰涧一听,耳朵里霎时闪过一阵阵嘶吼声,吴越,他竟然说他叫吴越。
这个名字钰涧记得十分清楚,慕容晟称帝后的大将军,年轻有为屡获战功,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人,钰涧自己更没想到他这一心得军功的意图竟然会是自己铺垫的。
“小姐?”人都走远了雪莲见钰涧依旧站在门口发呆就试探的叫了一声,不知怎的,自从来了这边境钰涧总是会时常出神,就好像灵魂不在身体里一样。
“嗯。”钰涧不能的应了一声,接着呆木转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没想到冥冥之中自己还是对慕容晟有所帮助,为了不步后尘,她必须先下手为强杀了秋叶茹娉,才对得起自己今生前世的所有伤痛。
到了第二天一早,钰涧顶着深深的眼眶洗漱后在军营前与陈貌天几个人汇合,从她的脸上能看出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眠始终都在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懊悔。
待人到齐了,一行人便一同上了马车直奔向前方大营。两军交战相对的距离倒没有多远,看得出来,昨天夜里乌苏里号令将士又向前行进了不少,基本上就是面对面了,所以当钰涧几个人出城门时乌苏里就已经知道了。
几个人轻装上阵,除了俊煜手中的长剑和跟随的两个侍卫以外再无兵器,一到敌军大营前几个人立刻被人缴械了兵器带进了兵营当中。
一路上钰涧倒还算得上比较镇定,那美人表面上看着唯唯诺诺,可步伐轻盈临危不乱,钰涧打心底庆幸找了个好棋子。
“报!”几个人被人刀架在脖子上,只看见一个蛮人大喊了一声就进了军帐,其他看守他们的人眼睛都在那美人身上根本不上其他。
这两个随行的将士其中一个就是蓝旗统帅樊昌,只不过换了衣服做起跟班也像那么回事,另一个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别看手上的兵器没有了,可身上不一定藏着多少家伙事。
钰涧在门外候着,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这乌苏里还是这般狂妄自大,又胆小怕事,自己的军帐被摆在了正中央,而粮草却放在了西侧,无论是从哪里有兵来系,最安全的都是他自己。
而军帐内的乌苏里一听说只有五个人和一个美人前来说和,立刻壮大了胆子,也不让人搜身就将几个人带了进去。
樊昌这时候对钰涧是另眼相看,出门前她让自己带上普通的兵器而身上带着自己常用的兵器,本来还不得其解,现在看来钰涧定是早就知道手上的兵器拿不进去,身上又不会有人搜查。
樊昌对这个二公子料事如神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又如何能知晓钰涧是活了两世的人,这乌苏里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屋内,只见一个身形魁梧,一脸横肉的壮汉高高坐在塌上,身后挂着一正副虎皮,那老虎的眼睛睁的正圆对着门口,好似能震慑一切一般,殊不知他的眼中满是仇恨和不逊,森林之王杀的了可却不是你能征服的了的。
时隔多年乌苏里的这张脸还是钰涧从前厌恶的那张脸,这人生性懒散游手好闲,白白生了这么一副身躯,那白佳氏虽然可恶可到底也是人中豪杰的将士,不似这货一心都在金钱和女人身上。
从几个人进来的那刻起,乌苏里就一直在打量钰涧和美人,钰涧眼下再是好看可终究是男儿身,而那紫衣美人今日打扮的十分艳丽,生的本就玲珑有致,让见久了男人的乌苏里血脉喷张。
陈貌天和俊煜两个人互换了眼色,不动声色的走到了钰涧的左右两侧将美人紧紧挡在身后,直到乌苏里看不清美人的脸时才收起微张的嘴角,十分不满的看了陈貌天和俊煜一眼。